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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城头,最后一面“张”字大旗被粗暴地砍倒,像一块破布般委顿于地,旋即被无数双裹着泥浆、沾着暗红血迹的军靴踩过。浓烈的焦糊味混着血腥气,沉沉地压在宛城上空,压得人喘不过气。几缕残破的黑烟,挣扎着从烧塌的房梁缝隙里钻出,又被呼啸的北风狠狠撕碎,散入铅灰色的天穹。城下,曹军的黑甲如沉默的潮水,秩序森严地漫过残破的城门洞,兵刃的寒光在阴云下连成一片冰冷的铁林。

曹操勒马立于城下,并未着甲,仅一身玄色锦袍,外罩一件墨色大氅。冷风卷起他大氅的下摆,猎猎作响。他面容沉静,细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打量着这座刚刚在血火中屈服的城池,目光扫过断壁残垣,扫过那些跪伏在道旁、瑟瑟发抖的宛城军民,如同扫过一片收割后的麦田。脸上既无大胜后的骄狂,也看不出丝毫怜悯,只有一种近乎于无情的审视。

“主公,张绣已开西城,具表请降。”典韦那铁塔般的身躯驱马靠近,声音洪亮如雷,打破了这份沉凝。他手中捧着一卷素帛,正是宛城守将张绣的降表。

曹操鼻中轻轻“嗯”了一声,并不回头。他的视线,越过跪地的人群,越过残破的街道,落在了远处张绣临时安置家眷的那座尚算完好的府邸轮廓上。一丝极淡、极难察觉的波动,掠过他深不见底的眼底。片刻,他才缓缓伸出手,接过典韦递上的降表,指尖在光滑的帛面上随意一划。

“传令,受降。设宴,犒军。”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身后一众谋臣武将耳中。

“诺!”应答声整齐划一。

宛城府邸的正厅,灯火通明,将深秋的寒意驱散了几分。酒肉的香气混合着新漆木器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丝竹之声略显生涩地奏响,试图营造出一种劫后余生的“祥和”。

曹操高踞主位,身着常服,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威仪。他面色微醺,举杯间,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张绣一身素服,脸色苍白,坐在下首,强自镇定地应对着曹营诸将或探究或倨傲的目光,每一次举杯都带着小心翼翼的恭谨。他的首席谋士贾诩,则坐在更靠后的位置,低眉垂目,如老僧入定,只在曹操目光偶尔扫过时,才极其谦卑地微微颔首。

酒过三巡,气氛似乎松弛了些许。曹操放下酒樽,目光状似无意地在大厅中逡巡,最终,极其自然地落在了侍立在张绣身后、一位素衣淡妆的妇人身上。那妇人约莫二十七八年纪,身姿窈窕,面容清丽,眉宇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哀愁与柔弱,在这满堂甲胄的粗粝之中,如同一枝带露的幽兰,格格不入,却又分外惹人怜惜。她,正是张绣新寡不久的婶母,邹氏。

曹操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数息。那目光并非赤裸裸的占有欲,更像是一位收藏家在审视一件稀世珍品,带着强烈的兴趣与一丝不容错过的决心。他手指轻轻敲击着光滑的几案,节奏缓慢而笃定。

“张将军,”曹操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让厅内丝竹之声瞬间低了下去,“这位夫人是……?”

张绣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脸色更白了几分,连忙欠身:“回禀司空,此乃……末将亡叔之妇,邹氏。”

“哦?”曹操拖长了尾音,脸上笑意加深,目光却更加锐利地锁在邹氏身上,“邹夫人……果然好风仪。张济将军英年早逝,令人扼腕。”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种上位者特有的、不容拒绝的关切,“夫人孀居不易,宛城新定,恐有不安。不若……”他话未说完,但其中未尽之意,如同无形的丝线,瞬间缠绕住了邹氏,也勒紧了张绣的脖颈。

邹氏娇躯微颤,螓首垂得更低,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不安的阴影。张绣额角已有冷汗渗出,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厅堂内的空气陡然变得粘稠沉重,贾诩低垂的眼帘下,精光一闪而逝。

曹操似乎很满意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他微微倾身,端起身前的酒樽,欲要饮尽,再顺势将那个“请夫人移驾许都”的命令明确地说出口。

就在此刻!

一名风尘仆仆、甲胄上还带着征尘的亲兵,几乎是跌撞着冲入厅堂,无视了这凝重的气氛,径直扑到曹操身侧主簿桌案前,声音急促而嘶哑:“徐州急报!刘备军情!”

这声嘶喊如同惊雷炸响。曹操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倾身的动作顿在半空。他目光猛地转向那名亲兵,锐利如鹰隼。主簿早已接过那份染着汗渍的密报,双手呈上。

曹操一把抓过,迅速展开。厅内死寂一片,落针可闻。丝竹早已停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曹操那张瞬息万变的脸上。只见他起初眉头紧锁,随即眼中寒光暴涨,嘴角那点残留的笑意彻底消失无踪,化作一片铁青的冰冷。密报上的字迹仿佛带着灼人的火焰,刺痛了他的眼睛——“刘备……得徐州人心……广纳流亡……整军经武……势渐雄张……新得江都……隐成肘腋之患……”

一股无形的、冰冷的压力从他身上弥漫开来,压得厅内众人几乎窒息。张绣屏住了呼吸,邹氏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娇躯摇摇欲坠。

曹操捏着密报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泛白,那份帛书在他手中被攥得扭曲变形。他缓缓抬起头,视线再次扫过邹氏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庞。这一次,那目光中的炽热兴趣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深沉的、令人心悸的权衡与冷酷。邹氏的美貌,此刻在他眼中,与那封密报上“刘备势成”几个字相比,轻若鸿毛。

他慢慢坐直了身体,将那份被揉皱的密报随手丢在几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端起方才放下的酒樽,送到唇边,却没有饮,只是用杯壁轻轻碰了碰下唇,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舒缓。

“张济将军为国捐躯,其志可嘉。”曹操的声音重新响起,比之前低沉了许多,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听不出喜怒,“邹夫人……节哀顺变,安心在府中静养便是。张将军,”他目光转向脸色惨白的张绣,“你既诚心归顺,操,自当以国士待之。宛城防务,仍需将军用心。来,满饮此杯,前尘旧事,一笔勾销!”

说罢,曹操仰头,将樽中酒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

张绣如蒙大赦,巨大的惊愕和随之而来的狂喜冲击着他,他甚至有些手忙脚乱地抓起自己的酒樽,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末将……末将谢司空厚恩!愿效犬马之劳!”说罢,也慌忙将酒灌了下去,辛辣的酒液呛得他连连咳嗽,狼狈中透着死里逃生的庆幸。

邹氏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几乎软倒,被旁边的侍女慌忙扶住。

没有人注意到,坐在角落阴影里的贾诩,一直低垂的眼帘终于抬起了一丝缝隙。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飞快地掠过主位上神色已恢复平静、正与张绣“言笑晏晏”的曹操,又扫过那被随意丢弃在案几上、露出“刘备”字样的密报一角,最后,极其隐晦地落在张绣因激动和酒意而泛红的脸上。一丝极淡、极冷的、仿佛毒蛇吐信般的笑意,在他枯槁的嘴角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烛火的摇曳。他再次垂下头,将自己重新埋入那片不起眼的阴影之中,仿佛厅堂里发生的一切喧嚣与暗涌,都与他再无干系。

宛城秋夜,更深露重。

贾诩的临时居所位于府邸偏僻的西跨院,远离了前厅残余的喧嚣。屋内仅点了一盏如豆的油灯,光线昏黄黯淡,勉强照亮方寸之地。贾诩枯瘦的身影在墙壁上投下巨大而摇曳的影子,如同蛰伏的鬼魅。他端坐案前,面前摊开一方素帛,手中一管狼毫小笔,墨迹浓黑如漆。

他运笔极稳,笔尖在粗糙的帛面上移动,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如同秋蚕啃食桑叶。字迹瘦硬嶙峋,力透纸背,却又带着一种刻意的古拙,刻意掩饰着书写者本身的风格。

“……宛城已定,张绣诚服,司空仁德,待之甚厚……”笔锋在此处微微一顿,墨点稍显凝滞。贾诩的眼中毫无波澜,仿佛在记录一件与己无关的寻常事。他继续写道,笔尖的移动带上一丝微不可查的冷峭,“……然,司空虽纳降,心忧尤深。徐州玄德公,羽翼渐丰,深得士庶之心,其志非小。司空常忧其势成,谓左右曰:‘使吾寝不安席者,非淮南袁氏,实乃沛县织席贩履之辈也!’……”

昏黄的灯光映着他半边脸,另一半则完全沉浸在浓重的阴影里。他写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的称量。写到“织席贩履之辈”几个字时,笔锋刻意加重,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讥诮和煽动之意。

“司空之意,或欲早图之,然许都之内,掣肘颇多。车骑将军董承等,常以汉室忠臣自诩,每议大事,必言‘尊奉天子’、‘不可擅专’,于司空大计,多有阻滞……”贾诩的笔在这里停下,悬于帛上。他微微侧耳,窗外只有呜咽的风声穿过檐角。他枯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眸子,在灯影下闪烁着幽冷的光,如同两点寒星投入深潭。片刻,他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下撇了一下,仿佛掠过一丝无声的冷笑,随即落笔,字迹陡然变得急促而锐利,像淬了毒的针尖:

“……此辈盘踞中枢,外托忠义之名,内怀不测之志。若假以时日,与徐州内外勾连,则司空腹背受敌,大事去矣!时机稍纵即逝,唯望诸公深察司空忧劳社稷之心,早作决断,以清君侧,安社稷!切切!知名不具。”

最后一笔落下,力透帛背。贾诩轻轻吹干墨迹,将帛书小心卷起,用一根特制的、浸过蜡的细麻绳紧紧捆扎。他起身,走到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炭盆旁。盆中炭火早已熄灭,只余灰烬。他蹲下身,手指在冰冷的灰烬中摸索片刻,竟抠出一块尚有余温的暗红色炭块。他将卷好的密信一端凑近炭块,只听得极轻微的“嗤”一声,一股细微的青烟冒出,信帛一角被烙上一个极其微小、形似残缺古篆的焦黑印记——这是一个无人知晓的、代表最高级别和最快传递的密押。烙印完成,炭块被他随手丢回灰烬深处。

做完这一切,贾诩走到紧闭的房门前。他并未开门,只是将门闩轻轻抬起,再无声放下,留出一道极其狭窄的缝隙。然后,他退回灯下,拿起案头一本蒙尘的《韩非子》,仿佛从未移动过。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几乎无法察觉的、如同落叶擦地的细微声响从门外缝隙处传来。紧接着,一个比手指还细小的竹管,被一根细线牵引着,悄无声息地从门缝底下滑了进来,精准地落在门槛内侧的地面上。整个过程快如鬼魅,若非刻意凝视,绝难发现。

贾诩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书页上,眼角的余光却已将一切纳入眼底。他缓缓翻过一页,发出轻微的哗啦声。直到那竹管落地后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他才像是不经意间被夜风惊扰般抬起头,慢悠悠地踱步到门边,俯身,极其自然地捡起了那个小竹管,仿佛只是拾起一片落叶。他将竹管纳入袖中,重新闩好门。

油灯昏黄的光晕里,贾诩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微微晃动。他重新坐回案前,拿起书卷,室内再次只剩下书页翻动的沙沙声,以及窗外永不止息的风声。一切如常,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信息传递,从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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