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王氏一看林兮瑶一副不松口的样子,心里暗骂这小祖宗主意多、难伺候,脸上却堆起更热络的笑容,连声道:“好好好,瑶儿,别急别急,大伯母就是不会说话,明天早上大伯母就给你摊煎饼,绝对多放油,给你摊得香喷喷、金灿灿的!好不好!”
林兮瑶这才转过身,下巴微扬,提出要求:“我要吃纯白面的那种!不要掺其他面糠或者杂豆面!”
“哎哟我的小祖宗!”王氏立刻苦了脸,“这年头谁家摊煎饼舍得用纯白面啊?那不就是过年才有的吃食吗?太奢侈了!”
林兮瑶一听,转身又要走。吃个纯白面煎饼就是奢侈浪费了?好吧,在如今的林家看来可能确实是,但她就是不想吃拉嗓子的杂粮饼了。这可不是后世的杂粮煎饼,又香又脆。
王氏一看她真要走,赶紧拉住她胳膊:“成成成!给你做!纯白面的!但你可不能到处嚷嚷说是我给你开的小灶!快把你刚才没说完的‘查账立规矩’的法子仔细说说!”
“我不要小灶,我要全家一起吃。”林兮瑶得寸进尺,“我要连吃三天纯白面煎饼!而且从明天起,家里三天的伙食都得提上来。不说顿顿有肉吧,但每日午食必须见荤腥,至少三荤三素。”
她盘算着,三天后她就回落水县了,希望能借此让家里人尽快适应好一点的生活。现在林家并不缺银钱,但全家苦日子过惯了,仍是省吃俭用的老观念。等日后买了下人,如果主家还过得如此拮据,是会被下人看轻的。不要以为买了人就掌握了生杀予夺的大权,下人也会看菜下碟,暗中掂量主家的实力和气度。
再说,林兮瑶虽然提出了买人,但那只是在当前情势下的无奈选择。
林家现有的玉米、土豆等新作物,暂时还不能大规模推广,而现在的人可缺少契约精神,又不像现代,“保密契约”有一定大法律效应。买人,在一定程度上反而能规避风险——签了死契的下人,某种程度上与主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泄密的可能性相对较低。
林兮瑶就当买人是签了一份无固定期限的长工合同,还附带终身养老保障的那种。
“你真当咱们家是什么地主老财啊!”大伯母王氏心疼得直抽气,“就是地主家也经不起这样顿顿见荤啊!那钱是大风刮来的吗?是好赚的吗?”
“钱很难赚吗?”林兮瑶眨眨眼,一脸无辜地反问。
王氏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想起这丫头随手拿回来的两千两银票,那是她刨一辈子地都不敢想的数目。再看看家里新起的青砖大瓦房,还有那到手的一百多亩良田,哪一样不是沾了这丫头的光?她顿时泄了气,无奈地摆摆手:“行行行,小祖宗,都依你!但要是你祖母问起来,你可得自己担着!这下总能说了吧!”
林兮瑶这才满意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