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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者…止步…”

“留下…钥匙…滚出去…”

“或者…化为…谷中…新的…兵器…残骸…”

石甲守卫冰冷僵硬的声音,如同两块粗糙的巨石在死寂山谷中摩擦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那幽绿的魂火在头盔下缓缓跳动,死死锁定着二娃手中布满灰败裂痕的玄铁祖镐。

钥匙?这柄几乎废掉的祖镐?

巨大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山岳,狠狠压在二娃和狗剩心头。狗剩挣扎着想站起,但失去左臂的剧痛和石化蔓延带来的沉重麻木让他踉跄了一下,再次跌坐在地,胸前的暗金星辰光芒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二娃死死握着冰冷的镐柄,指节发白,瘦小的身体挡在林不凡和狗剩身前,面对着那从血色雾气中一步步逼近的、散发着无尽死寂与杀伐气息的石甲巨人。

绝望!比黑暗源核中更深的绝望!刚出虎穴,又入狼窝!柱子叔,石坚叔,狗剩哥拼尽一切换来的生路,难道就是葬身在这冰冷兵冢?

“小石头…”二娃在识海中无声地呼唤,带着最后的希冀。

“…它…是…葬兵…石卫…只…认…规则…”小石头极其虚弱的意念带着深深的忌惮,“它…守卫…谷口…职责…就是…驱逐…或…毁灭…一切…携带…‘钥匙’…的…闯入者…除非…”

“除非什么?”二娃的心猛地一跳。

“除非…你们…有…它…认可…的…东西…与…它…交易…”小石头的声音带着不确定,“但…我…不…知道…它…要…什么…”

交易?

这个词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二娃绝望的冰层,却又带来更深的寒意。矿上的交易?监工王扒皮笑眯眯地接过他省下的半块窝头,转头就赏了他两记更狠的鞭子;矿霸李黑疤拍着胸脯说借他一块下品灵石买药救发烧的柱子叔,转头就利滚利翻成了他三年都还不清的阎王债!跟这些“大人物”交易?从来都是剥皮拆骨,连骨髓都要吸干!

“交…易?”狗剩嘶哑的声音响起,带着矿工特有的、对“交易”二字的深刻警惕和本能的不信任。他抬起仅存的右臂,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和石屑,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越来越近的石甲守卫,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属于底层矿奴的——**算计与狠厉**!

“这位…石…头…大…老爷…”狗剩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嘶哑和谦卑,甚至微微低下了头,姿态放得极低,如同面对矿上最凶狠的监工头子,“俺…们…就是…几个…逃…难…的…苦命…人…误…入…宝地…”

“这…破…镐头…是…俺…们…家…祖传…的…挖…矿…家伙…事…实在…算…不得…什么…钥匙…”

“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俺…们…过去…俺…们…给…您…磕头…了…”

狗剩一边说着,一边艰难地用右臂撑着身体,作势就要拉着二娃一起跪下磕头。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话语更是将祖镐贬得一文不值。这是矿奴在矿霸面前求活时最常用的伎俩——示弱、装傻、把值钱的东西说成破烂,只求对方看不上眼,能侥幸混过去。

然而,石甲守卫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沉重的石靴踏在谷底散落的兵器残骸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咔嚓”声。幽绿的魂火毫无波澜,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规则:

“钥匙…即…通行…之…证…”

“持有…者…需…支付…代价…”

“或…留下…钥匙…”

“或…留下…命…”

它的目光扫过三人,最终落在气息奄奄的林不凡身上,那幽绿的魂火似乎微微跳动了一下:

“他…的…命…已…被…污秽…烙印…侵蚀…过半…价值…最低…”

“可…抵…钥匙…一角…”

用林大哥的命,抵祖镐的一角?!

二娃和狗剩瞬间如坠冰窟!一股彻骨的寒意混合着滔天的愤怒直冲头顶!

“放屁!”狗剩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凶光,之前的卑微伪装瞬间撕碎!如同被逼到墙角的饿狼亮出了獠牙!“林大哥…的…命…是…柱子叔…石坚叔…用…命…换…来…的!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掂量?!”

石甲守卫对于狗剩的暴怒毫无反应,幽绿的魂火依旧冰冷,如同在看蝼蚁的挣扎。它的石臂缓缓抬起,指向半边石化、失去左臂、气息萎靡的狗剩:

“你…残…躯…石…化…过半…地脉…星…源…将…熄…”

“可…抵…钥匙…两…角…”

最后,那冰冷的魂火,定格在二娃身上,定格在他紧握祖镐的手腕上那若隐若现的守墓烙印:

“你…血脉…微薄…烙印…浅显…”

“但…开山…意志…未…绝…”

“可…抵…钥匙…三…角…”

“交出…你…的…右臂…与…烙印…之…血…可…抵…钥匙…六…角…”

冰冷的声音,如同最精准的屠夫在切割案板上的肉,将三个活生生的人的价值,按照残破程度和可利用部分,拆解得清清楚楚,明码标价!要凑齐所谓的“钥匙”(祖镐)完整价值,需要林不凡的命、狗剩的残躯、再加上二娃的右臂和血脉烙印之血!

这根本不是交易!这是赤裸裸的、吃人不吐骨头的掠夺!是矿霸李黑疤“借”你一块灵石最后要你一家老小抵债的翻版!是监工王扒皮克扣工钱还要打断你腿的升级!

二娃浑身冰冷,巨大的屈辱和愤怒让他小小的身体剧烈颤抖。他看着石甲守卫那冰冷的魂火,仿佛又看到了矿痞头子掂量着他怀里最后半块窝头时贪婪的眼神,看到了监工头目捏着他上交的矿石嫌弃地说“成色太差,只值半鞭子”的嘴脸!

“狗剩哥…”二娃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它…它跟矿上的大老爷…一样…是吃人的鬼!”

“哼…”狗剩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看着石甲守卫,眼神如同在矿洞里评估一块蕴含剧毒伴生矿的危险矿石,“俺…就…知道…”

“大…老爷…们…的…交易…从来…都是…刮…骨…吸…髓…”

“想…要…钥匙…是吧?”狗剩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狠绝,“好!俺…给…你!”

在二娃惊骇的目光中,在石甲守卫幽绿魂火的注视下,狗剩猛地伸出仅存的右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抓向自己胸前那点微弱搏动的——**暗金星辰**!

“狗剩哥!不要——!!!”二娃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他想引爆地脉星辰本源!玉石俱焚!

嗡——!!!

一股强大而冰冷的禁锢之力,如同无形的石锁,瞬间降临!狗剩抓向胸前星辰的右手猛地僵在半空,再也无法寸进!他整个人如同被冻结在琥珀中的虫子,连眼珠都无法转动!石甲守卫幽绿的魂火微微跳动,显然早有防备!

“蝼蚁…安敢…放肆…”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怒意。

二娃看着被瞬间禁锢、动弹不得的狗剩哥,看着地上气息愈发微弱的林大哥,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交…易…或者…死…”石甲守卫冰冷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宣判,带着一丝不耐。它那覆盖着厚重石甲的巨大手掌缓缓抬起,幽绿的魂火锁定在二娃身上,一股恐怖的湮灭气息开始凝聚!显然,它已经失去了耐心!

死亡的阴影,冰冷刺骨!

“等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二娃猛地抬起头!纯净的大眼睛里没有了泪水,没有了恐惧,只剩下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如同淬火寒冰般的——**决绝与算计**!

他不再看那恐怖的石甲守卫,而是猛地将目光投向旁边地上散落的一堆断裂的巨大兵器残骸!锈迹斑斑的巨剑、崩口的战斧、扭曲的长矛…这些沉寂了万载的古战场遗骸,散发着浓烈的铁锈与死寂气息。

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源自无数次在矿霸盘剥下艰难求存经验的念头,如同黑暗矿洞里的火星,在他心中猛地迸发出来!

“大…老爷!”二娃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刻意模仿狗剩哥之前那种面对矿霸时的谦卑和讨好,甚至微微躬下了瘦小的身体,将姿态放得比狗剩更低,“您…神威…盖世…规矩…森严…俺…们…懂…都…懂…”

石甲守卫抬起的手掌微微一顿,幽绿的魂火跳动了一下,似乎在审视这个突然变得“懂事”的蝼蚁。

二娃的心脏狂跳,手心全是冷汗,但脸上却努力挤出矿奴面对监工时那种谄媚而卑微的笑容:“您…要…钥匙…俺…们…哪…敢…不…给…”

“就是…您…看…这…钥匙…”二娃将手中布满灰败裂痕、符文沉寂的祖镐小心翼翼地向前递了递,声音带着哭腔,“被…那…黑暗…里…的…鬼…东西…打…坏了…符文…都…不…亮了…实在…是…破…烂…货…一…件…配…不…上…您…的…身份…”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飞快地扫视着旁边那堆兵器残骸,语速加快,带着矿奴特有的市侩和哭穷:

“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俺…们…把…这…破…镐…留…下…您…放…俺…们…过去…行…不?”

“俺…们…保证…滚…得…远远的…绝…不…脏…了…您…的…宝地!”

二娃的姿态卑微到了极点,话语更是将祖镐贬得一文不值,只求对方看不上这“破烂”,能放他们一条生路。这是矿奴在矿霸面前保护仅有财物时最常用的策略——哭穷、示弱、把好东西说成垃圾。

石甲守卫冰冷的魂火扫过那布满裂痕、符文沉寂的祖镐,似乎真的停顿了一下。那股凝聚的湮灭气息也稍稍减弱了一丝。

有门!二娃心中狂跳!

然而,石甲守卫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二娃的侥幸:

“钥匙…残…破…价值…折…半…”

“需…补…足…差…额…”

“他…的…命…加…你…的…右臂…与…血…”

还是要林大哥的命和他的右臂!

二娃的心瞬间沉到谷底。他强压下翻涌的绝望和愤怒,脸上谄媚卑微的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住。他死死咬着牙,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强迫自己冷静。矿洞里那些被矿霸搜刮干净、最后连破袄都被扒走的同伴,他们的下场浮现在眼前。不能硬顶,不能放弃!柱子叔说过,矿霸贪,那就用贪来对付贪!

“大…老爷…您…看…”二娃的声音更加谦卑,甚至带着一丝讨好的颤抖,他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似乎因为害怕而无意间靠近了旁边那堆巨大的兵器残骸。他伸出手指,颤抖地指向残骸中一截断裂的、足有成人手臂粗、锈迹斑斑的——**巨大矛尖**!

“这…这…破…矛…尖…虽然…锈…得…掉…渣…但…俺…看…它…块…头…大…沉…甸…甸…的…”

“能…不…能…抵…俺…那…条…胳…膊?”

二娃的声音充满了试探和讨好,如同矿奴拿着一块看似普通的石头,试图糊弄监工抵充矿额。他指着那巨大的矛尖,眼神“真诚”而“卑微”,仿佛真的在献宝。

石甲守卫幽绿的魂火扫过那截锈迹斑斑的巨大矛尖,冰冷的意志似乎毫无波动。在它眼中,这不过是谷底无数残骸中最普通的一块垃圾。

二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全是冷汗。他赌的就是对方对这些“垃圾”的不屑一顾!就像矿霸不会在意矿奴手里一块沾着泥的普通石头!

“废…铁…无…值…”石甲守卫冰冷的声音如同宣判。

二娃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侥幸瞬间破灭!巨大的失落和更深的绝望袭来。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

嗡!

他手腕上那道黯淡的守墓血脉烙印,在靠近这堆兵器残骸时,毫无征兆地——**极其微弱地灼热了一下**!一股极其隐晦、极其微弱、却带着一种古老悲怆与不屈战意的——**共鸣感**——顺着烙印传入他的感知!

这共鸣感…来自残骸深处!

二娃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强压住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谄媚卑微的表情不变,身体却“不经意”地又朝残骸堆挪近了一步,右手颤抖着,仿佛因为害怕而胡乱地在残骸堆表面扒拉着。

“那…那…这个…呢?”二娃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看似随意地指向残骸堆更深处,一块被巨大剑骸压住大半、只露出一角、通体黝黑、毫不起眼的——**不规则金属块**!

这金属块只有拳头大小,表面坑洼不平,没有任何光泽,混在锈迹斑斑的残骸中毫不起眼。但就在二娃指向它的瞬间,他手腕上的烙印传来的共鸣感陡然——**清晰了数倍**!一股微弱却异常坚韧的、仿佛历经万载磨砺而不灭的——**锋芒意志**——从那黝黑金属块中透出!

“咦?”石甲守卫那冰冷僵硬的意志似乎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波动!幽绿的魂火猛地聚焦在那块不起眼的黝黑金属块上!

“此…物…”石甲守卫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一丝探究**!“何…来…”

有戏!二娃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他赌对了!这块不起眼的黑疙瘩,竟然真的引起了这冰冷石头的注意!

“就…就是…俺…刚才…在…那边…角落…捡…的…”二娃的声音依旧卑微,带着一丝“献宝”的讨好,指向山谷入口附近一个不起眼的阴影角落,信口胡诌,“俺…看着…黑…不溜秋…的…挺…沉…手…就…捡…了…想着…万一…是…块…好…矿…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石甲守卫的反应。

石甲守卫沉默着,幽绿的魂火死死锁定着那块黝黑金属块,似乎在仔细感知着什么。那股恐怖的湮灭气息彻底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冰冷的审视。

时间仿佛凝固。二娃屏住呼吸,冷汗浸透了后背。狗剩虽然被禁锢,布满血丝的眼睛也死死盯着那块黑疙瘩,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疑。连小石头那微弱的意念都透出一丝惊愕的波动。

良久。

石甲守卫冰冷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如同石块摩擦的语调:

“此…乃…‘葬兵…铁…髓’…”

“万…兵…残…魄…怨…念…经…万…载…沉…淀…凝…聚…而…成…”

“蕴…含…一…丝…不…灭…战…意…与…破…灭…锋…芒…”

“于…尔等…蝼蚁…无…用…乃…至…毒…物…”

“于…吾…葬兵…谷…乃…修…复…兵…魂…之…材…”

它顿了顿,幽绿的魂火从金属块移开,再次落在二娃身上:

“此…物…可…抵…钥匙…两…角…”

“再…加…上…你…的…烙印…之…血…三…角…”

“可…抵…钥匙…五…角…”

二娃的心猛地一沉!葬兵铁髓?抵两角?再加上他的烙印之血三角?还是不够!还差一角!石甲守卫冰冷的规则没有丝毫松动!

“不够…还是…不够…”二娃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大…老爷…您…看…俺…这…血…能不能…多…抵…点…”

“规则…即…规则…”石甲守卫的声音毫无波澜。

怎么办?二娃的脑子疯狂转动。狗剩哥被禁锢,林大哥昏迷,只有他能周旋!烙印之血要交,铁髓也要交,还差一角…一角…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残骸堆,扫过地上散落的无数断裂兵器。没有!再没有能引起烙印共鸣的东西了!难道真要砍下自己的右臂?或者…看着林大哥…

不!柱子叔说过,命比什么都重要!只要命还在,就有翻盘的机会!

“俺…给!”二娃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矿奴被逼卖身契时的决绝和屈辱,“烙印…之血…加…铁髓…抵…五角!”

“剩下…一角…”二娃的声音带着巨大的屈辱和颤抖,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右臂**!指向那截之前被石甲守卫嗤之以鼻的巨大锈蚀矛尖!

“俺…用…这…条…胳…膊…再…加…上…这…大…铁…疙瘩…一起…抵…给…您…行…不?”

用自己的一条胳膊,再加上那截锈蚀的巨大矛尖,去抵那剩下的一角!

卑微!屈辱!如同矿奴在鞭子下签下卖身契,还要舔着脸说“谢老爷恩典”!

石甲守卫幽绿的魂火跳动了一下,似乎在计算着这笔“交易”的价值。那截锈蚀矛尖在它眼中依旧是垃圾,但加上一条蕴含微弱开山意志的手臂…

“可…”冰冷的字眼终于吐出。

二娃心中一块巨石落下,随即又被更深的冰冷取代。他看了一眼被禁锢、目眦欲裂却无法发声的狗剩哥,又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林大哥,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那块黝黑的葬兵铁髓上。

“大…老爷…俺…先把…这…铁疙瘩…和…血…给您…”二娃的声音带着卑微的讨好,他小心翼翼地挪到那块黝黑金属块旁,用尽力气将它从残骸堆里扒拉出来。金属块入手冰冷沉重,带着一种刺骨的寒意。

他捧着沉重的铁髓,走到石甲守卫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不敢再靠近。然后,他伸出左手,右手紧握着祖镐的镐尖,狠狠在自己左手手腕那道黯淡的烙印上——**用力一划**!

嗤!

鲜血瞬间涌出!暗红色的血液,带着守墓一族特有的微薄灵光,滴落在冰冷的葬兵铁髓之上!

嗤嗤嗤——!!!

如同滚油泼雪!二娃的守墓之血滴落在黝黑的铁髓表面,瞬间发出剧烈的反应!那黝黑的表面竟然如同海绵般贪婪地吸收着鲜血,一丝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锋锐的——**暗红色纹路**——如同血管般在铁髓内部缓缓浮现、蔓延!整块铁髓散发出的那股不灭战意和破灭锋芒,似乎被这血脉之血短暂地——**激活、调和**了一丝!

嗡!

石甲守卫覆盖着石甲的巨大手掌猛地向前一抓!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攫取了那块吸饱了二娃鲜血、内部浮现暗红纹路的葬兵铁髓!

铁髓落入它石掌之中,幽绿的魂火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似乎对这被调和激活后的状态感到一丝满意。

“烙印…之血…已…付…”冰冷的声音响起。

二娃捂着手腕流血的伤口,脸色苍白,强忍着失血和剧痛带来的眩晕感,卑微地弯着腰:“谢…大…老爷…”

石甲守卫的魂火转向二娃那条抬起的右臂和旁边那截巨大的锈蚀矛尖。

“剩下…代价…”

二娃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看着自己抬起的、瘦小的右臂,眼中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不舍。这条胳膊,还要挖矿,还要给柱子叔和石坚叔的坟头添土,还要帮狗剩哥和林大哥…

但…没得选了!

他猛地闭上眼,牙齿狠狠咬住下唇,鲜血渗出!右手再次握紧了祖镐的镐尖,就要朝着自己的右臂肩胛狠狠砍下!

“慢…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石甲守卫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奇异的、难以捉摸的语调。

二娃的动作猛地僵住,难以置信地睁开眼。

只见石甲守卫那只抓着葬兵铁髓的石掌,缓缓抬起。幽绿的魂火扫过二娃那条抬起的、瘦小却蕴含着不屈开山意志的右臂,又扫过地上那截巨大的锈蚀矛尖。

“此…矛…残…骸…污…秽…锈…蚀…无…值…”

“你…之…右臂…血脉…微薄…筋骨…孱弱…仅…含…一丝…开山…意志…”

“两…者…相…加…勉…强…可…抵…半…角…”

半角?还是不够?!

二娃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巨大的屈辱和绝望让他几乎窒息!他付出了珍贵的葬兵铁髓!付出了烙印之血!最后连自己的胳膊都抵不上半角?!这些高高在上的东西,和矿上那些永远喂不饱的大老爷有什么区别?!

“然…”石甲守卫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转折,它那只抓着葬兵铁髓的石掌,缓缓伸出一根覆盖着厚重石甲的——**手指**!

指尖,一点幽暗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墨绿色光芒**——缓缓凝聚!

“念…你…献…上…葬兵…铁髓…调和…之…血…稍…具…价值…”

“吾…可…破…例…一…次…”

“以…此…谷…底…残…兵…怨…念…与…你…之…血…肉…开山…意志…为…引…”

“融…此…铁髓…”

“为…你…铸…一…‘剑…胚’…”

铸剑胚?二娃和狗剩都愣住了。

石甲守卫指尖的墨绿光芒越来越盛,它猛地将那根手指点向悬浮在它石掌中的葬兵铁髓!同时,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攫住了二娃那条抬起的右臂和地上那截巨大的锈蚀矛尖!

“以…血…肉…为…炉!”

“以…意志…为…火!”

“融——!!!”

冰冷的声音如同法则的宣告!

轰——!!!

二娃只觉得右臂传来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吸力!那截巨大的锈蚀矛尖瞬间化为无数暗红色的铁锈粉尘,如同被无形的火焰焚化!同时,他抬起的右臂,从指尖开始,皮肤、肌肉、骨骼…竟然在墨绿光芒的笼罩下,如同冰雪般——**飞速消融**!

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仿佛整条手臂被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攒刺、撕裂、融化!二娃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他想挣扎,身体却被那股力量死死禁锢!

“二娃——!!!”狗剩目眦欲裂,被禁锢的身体疯狂颤抖,胸前的暗金星辰爆发出最后的光芒,却依旧无法挣脱!

在二娃撕心裂肺的惨嚎中,他那条瘦小的右臂,连同那截被焚化的矛尖粉尘,化为一股暗红色的血肉与金属混合的洪流,被强行注入那块悬浮的葬兵铁髓之中!

嗤嗤嗤——!!!

葬兵铁髓剧烈地震颤、扭曲、变形!内部那些被二娃鲜血激活的暗红纹路疯狂蔓延、交织!一股狂暴的、充满了痛苦、怨念、不屈与微弱开山意志的——**混乱而锋锐的能量**——在铁髓内部疯狂冲突、融合!

墨绿色的光芒如同熔炉之火,死死包裹着扭曲变形的铁髓!

最终!

所有的光芒猛地向内一收!

一块仅有巴掌大小、通体呈现出一种诡异暗红与黝黑交织、表面布满如同血管般凸起纹路的——**不规则金属块**——悬浮在石甲守卫的石掌之上!

这块金属块散发着一种极其不稳定、却又异常锋锐的气息!仿佛里面封印着一头由痛苦、怨念和不屈意志凝聚而成的狂暴凶兽!

“剑胚…已成…”石甲守卫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完成作品的漠然,“此…物…抵…钥匙…一角…足…矣…”

它那覆盖着石甲的手指轻轻一弹!

咻!

那块散发着狂暴锋锐气息的暗红剑胚,如同拥有了生命般,化作一道暗红流光,在二娃和狗剩惊骇欲绝的目光中,狠狠射向二娃那鲜血淋漓、只剩下光秃秃肩胛的——**右臂断口**!

噗嗤——!!!

剑胚毫无阻碍地——**嵌入了断口的血肉之中**!

“呃啊啊啊——!!!”

一股远比之前断臂消融更加狂暴、更加撕裂灵魂的剧痛,混合着无数怨念嘶吼和锋锐之气的冲击,如同亿万把烧红的钢刀在二娃的断臂伤口、在他的灵魂深处——**疯狂搅动、切割**!

二娃双眼翻白,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口中鲜血狂喷,发出非人的惨嚎,瞬间失去了所有意识,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二娃——!!!”狗剩发出绝望的咆哮!

石甲守卫对这一切毫无反应,幽绿的魂火转向禁锢着狗剩的力量。

“交易…达成…”

“钥匙…归…吾…”

“汝等…可…入…谷…”

冰冷的声音落下,禁锢狗剩的力量瞬间消失!同时,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推力,将狗剩、昏迷的二娃和气息奄奄的林不凡,朝着山谷深处——**轻轻送了出去**!

石甲守卫覆盖着石甲的巨大手掌,缓缓握住了二娃遗落在地上的、那柄布满灰败裂痕、符文彻底沉寂的玄铁祖镐。幽绿的魂火在镐身上扫过,最终定格在镐柄末端,一个极其微小、之前从未被发现的、由无数古老符文构成的——**锁孔印记**之上。

它握着祖镐,如同最忠诚的守卫,缓缓退回到弥漫的血色雾气之中,消失不见。

幽深的山谷深处,死寂重新降临,只有浓郁的血色雾气无声流淌。

狗剩挣扎着爬到昏迷的二娃身边。二娃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断臂处一片血肉模糊,那块诡异的暗红剑胚深深嵌入骨肉之中,散发着狂暴的锋锐气息和不祥的血光!

更让狗剩心胆俱裂的是,二娃那瘦小的身体上,从断臂嵌入剑胚的伤口处,无数细密的、如同蛛网般的——**暗红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地朝着他的脖颈、脸庞、心口——**蔓延**!纹路所过之处,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锋刃在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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