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着咋了，我还不能说了！”
王婶儿没有一点被抓包的心虚，反而还理直气壮，“敢做不敢让人说？你是不是心虚？”
嫌隔着院墙吵架不尽兴。
秦春霞冲进院子里，指着王婶儿的鼻子骂道：“你个老东西，天天搬弄是非，这次让我逮住了吧！一把年纪，天天编排别人，你的嘴巴这么臭，是吃了茅坑里的屎吗？”
王婶儿在这一片算是年纪大的，平常谁敢这么骂她！
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泼辣的性子，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秦春霞，你还有脸说别人，不是你干出勾引别人男人的事情来的？说你几句怎么了？委屈你了？有脸你别干出那没脸的事儿啊！国正多老实一个人，怎么就被你这个狐狸精给勾引的没魂儿了？”
“人家巧芳大度，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我身为长辈，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怎么了？你有本事还打我不成？”
秦春霞气疯了，上前一把薅住王婶子的头发。
“我还就打你了！老不死的！”
秦春霞也是受够了，邻居们天天骂她，当着她的面说话都不好听，没想到背地里说话更不好听！
都是王婶子带的头，冤有头债有主，她今天就让这些人长长记性！
王婶子也不是好惹的，别看她年纪大，她那是不发威，被人欺负了，她也不留一点情面。
两人厮打在一起。
徐巧芳赶紧放下碗去拉架。
“王婶儿你快松手，别伤着！”
王婶儿当然不肯松手，秦春霞一个外来户，敢跟她动手，她今天得让她分清楚大小王！
“春霞，你快松手，把王婶儿打伤了对你也没好处！都在一条街上住，犯不着动真格！”
秦春霞年轻，但她不是王婶儿的对手，头发被薅掉了好几撮，脖子上也火辣辣的疼。
打不过王婶儿，她就拿徐巧芳撒气，一巴掌打在徐巧芳脸上。
“你也不是好货，心里记恨我抢了国正，就跟这些人一起在背后说我的坏话是不是？你要是不想让你当初干嘛同意离婚？”
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徐巧芳也来气。
“你听见我说你坏话了？男人我都让给你了，你跑我家里抽什么疯？”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巴不得大家一起骂我！”
徐巧芳推了她一把。
“我心里怎么想你也要管？赶紧从我家滚！”
徐巧芳不待见她，她没骂上门就不错了，她还敢来家里闹？
秦春霞被推的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徐巧芳，你干什么呢？”
门口传来一声厉喝。
刚下班的苏国正扔了自行车，赶紧跑过来把秦春霞护在身后。
“巧芳，是我对不起你，你有气就冲我来，春霞是无辜的，你别欺负她！”
他防备的模样刺得徐巧芳心里难受。
“我欺负她？你看看王婶儿都被她挠成什么样了？王婶儿来找我买洗衣粉，就向着我说了两句话，你们家春霞就跟疯了一样跑过来打王婶儿，我受点儿委屈不算什么，王婶儿一把年纪了，因为咱家的事情受到牵连，你好意思吗？”
徐巧芳原本想发飙把这对碍事儿的狗男女给撵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弹幕上提醒她，吵架得讲究策略，得借力打力，话也分怎么说，稍微拐拐弯就能把意思曲解，化不利为有利。
与其等着秦春霞恶人先告状，不如她先给苏国正上上眼药，告诉他，是王婶儿替她说话，让秦春霞不满了，所以冲过来打人。
打的还是王婶儿。
苏国正要脸面，他们自己家人怎么吵怎么闹，都属于内部矛盾，打邻居就是秦春霞的不对了。
王婶儿花白的头发散开，衣裳也被撕破了。
“国正，不是我说你，你这是娶了个泼妇，半点都比不上巧芳！人家巧芳拉架，还被她趁机偷袭呢，真是不要脸！”
“老东西，你说什么呢！”
苏国正赶忙拦住秦春霞。
“王婶儿，对不住啊，是我们的错，我赔您一件衣裳，您别跟春霞计较成不？”
他心里也知道肯定是王婶儿说了什么惹到春霞了，春霞是读过书的，他们一起下乡支援祖国建设，乡下比王婶儿泼辣挑事儿的人多了去了，春霞都没跟人动过手，怎么可能主动来招惹王婶儿！
但不管怎么说，打人就是不对，他想息事宁人。
“我不能白挨一顿打，你得赔我二十！”
“应该的！”
苏国正掏出钱包，抽了两张十块钱给了王婶儿。
王婶儿拿了钱，气也消了，拿着从徐巧芳这里买的东西走了。
秦春霞心里还气。
苏国正看了眼徐巧芳，没说话，拉着秦春霞走了。
虽然赢了，但是徐巧芳心里也不好受，现在的苏国正跟变了个人似的，好像他从来就没认识过他。
“妈，您别气了，喝点凉茶解解暑气！”
陈美珍把凉茶给她端过来。
徐巧芳一口气灌下去。
“咱这批货清的差不多了，当初我留了厂家的电话，下次进货就不用跑到南方了，直接打个电话付个定金，让厂家送过来！”
当初进货的时候她问过厂家能不能送货，自己租个车跑一趟，路费油费住宿费也得花不少钱。
但是第一次进货，她得货比三家，选靠谱的厂家。
“妈，我觉得咱们这次不用选太多产品，洗衣粉洗头膏卖的好，咱们可以光进这些，鞋子服装卖的好，咱们也可以光进鞋子服装。产品太多，咱们卖的太累。”
“听你的！”
货都清完了，徐巧芳歇了一天，就拿着上次进货要的名片，一家一家打过去。
“要进两万块钱的货你们才配送？没那么多钱呢？得自己过去拿货是吧，哦，好，我知道了。”
“得付全款才能发货？万一你货不对版，我上哪儿说理去？”
“定金就要付百分之五十？剩下的钱还得当面结清？我手里头没那么多钱，付了定金之后能不能先送货，我清一部分回了款再付给你们？”
一连打了好几家的电话，都是各种的问题。
徐巧芳手里头的现钱比之前翻了两倍还多，但是她依旧觉得钱不够花。
批发肯定是批发的越多越便宜，但她手里这点钱，在人家批发商眼里，跟零头也没区别。
最后一通电话，她本来不抱什么希望了。
“喂？你们鞋厂可以先送货后付款？两千双以上包送货上门？产品质量还都有三包？行行行，麻烦你们给我送两千双到安城！”
跟电话对面沟通了订单的细节，徐巧芳去信用社给人家打过去了百分之十的定金。
走在回自己家的巷子时，瞧见一个烫着大波浪头，穿着港式套裙的年轻女人，一手抱着一个小男孩，一手提着行李，正往她家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