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金色的阳光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在秦府主院的婚房内洒下斑驳的光影。
屋内仍弥漫着浓郁的喜庆气息,大红喜烛早已燃尽,只余几缕青烟袅袅。
绣着鸳鸯戏水的锦缎喜被微微起伏,一只如羊脂白玉般莹润的手臂缓缓探出。
那凝脂般的肌肤上点缀着点点红痕,宛若皑皑白雪中绽放的寒梅,在晨光中透着几分旖旎风情。
沈清钰纤长的睫毛轻颤,缓缓睁开朦胧的睡眼,眸中还氤氲着昨夜未散的春意。
他刚想翻身,腰间却传来一阵酸软,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醒啦?”头顶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晨起特有的慵懒。
“嗯……”沈清钰嗓音微哑,“什么时辰了?”
“约莫午时了。”
“午时?”沈清钰顿时清醒,挣扎着要起身,“糟了,还要给两位爹爹敬茶……”
话音未落,他又因腰间的酸痛跌回床榻,发出一声轻呼。
秦牧时眼疾手快地将他搂入怀中,温热的大手在他腰间轻轻揉按,“不急,两位爹爹都是过来人,自然明白昨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定不会怪罪的。”
“都怨你……”沈清钰羞红了脸,握拳轻捶他结实的胸膛,“昨晚那般不知节制……”
“是是是,都是为夫的错。”秦牧时低笑着将他搂得更紧,在他耳边轻语,“我的好夫郎……”
两人相视一笑,又在锦被中耳鬓厮磨了好一阵子,享受着新婚燕尔的温存时光。
直到门外传来丫鬟小心翼翼的叩门声,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秦牧时披上外袍,亲自去开了门,低声吩咐了几句。
不一会儿,几个丫鬟端着热水和干净的衣物鱼贯而入,却都低眉顺眼,不敢抬眼多看。
沈清钰羞得将脸埋进锦被里,只听见外间传来秦牧时洗漱的水声。
待人都退下后,他才慢吞吞地起身,刚披上外衣,秦牧时便已掀帘而入,自然而然地为他整理起衣领。
“我自己来。”沈清钰红着脸拍开他的手,却因慌乱而将衣带系得歪歪扭扭。
秦牧时也不恼,只是含笑望着他手忙脚乱的模样,指尖轻轻抚过他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这些……要不要用些脂粉遮掩?”
“你还说!”沈清钰闻言连耳尖都红透了,抓起软枕就往他身上砸。
秦牧时大笑着接住枕头,顺势将人揽入怀中,在他耳边低语:“昨夜是谁抱着我,一声声唤着夫君的?”
“秦牧时!”沈清钰又羞又恼地捂住他的嘴,却被他趁机在掌心落下一吻。
待梳洗完毕,只见窗边的紫檀案几上已摆好了温热的红枣莲心汤和几样精致点心。
秦牧时从身后环住他纤瘦的腰身,将一块桂花糕递到他唇边:“先垫垫肚子。”
收拾妥当后,两人十指相扣来到正厅。
秦子川和严叔衡早已在主位就座,见他们相携而来——一个英挺俊朗,一个清雅出尘,宛如画中走出的神仙眷侣,不禁相视而笑。
沈清钰与秦牧时行至堂前,恭敬地跪下行礼奉茶。
秦子川接过茶盏,眼中满是欣慰:“往后你们要相互扶持,携手共度此生。”
严叔衡则亲切地拉过沈清钰的手,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钰哥儿,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若是时儿敢欺负你,尽管来找我,我定为你做主。”
沈清钰闻言双颊飞红,乖巧地点头应下。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围坐闲话,满室温馨。
秦牧时余光瞥见沈清钰捧着茶盏小口啜饮,低垂的眼睫在瓷白的肌肤上投下浅浅阴影,显得格外温顺可人,忍不住心头一热,在桌下悄悄勾住了他的指尖。
沈清钰猝不及防,手中茶盏险些倾覆,抬眸嗔怪地瞪了秦牧时一眼,却被他眼底的温柔笑意晃了心神,一时竟忘了言语。
严叔衡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笑着打趣道:“时儿和钰哥儿当真是鹣鲽情深。对了,待会儿记得把两个孩子接来用午膳。午后我们便要启程回府城了,钰哥儿的回门礼都已准备妥当,具体事宜可询问严管家。”
沈清钰闻言面露不舍:“父亲、小爹爹何不多住些时日?”
秦子川解释道:“族中几位长辈和京城贵客尚在此处,你们新婚燕尔,我们这些老家伙就不打扰了。待我们回府城稍作休整,再一同前往京城。”
原来,那日秦牧时接到傅易安的密信后立即下船返航。
不久后小武的飞鸽传书也到了,信上“沈家危,速回”五个字触目惊心。
秦子川夫妇闻讯亦坐立难安,当即决定取消京城之行。
如此一来,秦家族老们自然也随之改变行程。
而京城来的五叔公与七叔公,因已将秦子涵一家除族的消息传回京城,倒也不急于返京,便一同折返。
机缘巧合之下,正赶上秦牧时与沈清钰的婚事提前。
众人商议后决定,待参加完这场喜宴,再一同启程前往京城。
秦牧时闻言,当即道:“父亲所言极是。待府中事务安排妥当,我们便立即启程。父亲和小爹爹放心,我已命人将京城宅院重新修缮一新,待我们抵达时,定能住得舒适惬意。”
严叔衡笑着点头:“时儿办事向来周全细致,从不让人操心。”
正说话间,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童声:“爷爷!小爷爷!”
只见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手牵着手蹦跳着跑进来,正是活泼可爱的大宝与小宝。
厅内顿时热闹起来,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丫鬟们端着精致的菜品鱼贯而入,各色珍馐美馔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令人食指大动。
秦子川细心地为两个孩子布菜,不时轻声叮嘱:“慢些吃,小心烫着。”
严叔衡则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京城的繁华盛景,从巍峨的宫墙到热闹的街市,引得两个孩子睁大了眼睛,连筷子都忘了动。
秦牧时望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唇角不自觉扬起温柔的弧度。
他悄悄凑近沈清钰耳畔,压低声音道:“钰哥儿,等到了京城,我定要带你去尝最地道的杏仁茶。那茶汤金黄透亮,杏仁片烤得恰到好处,入口先是茶香沁人,而后杏仁的酥脆在唇齿间绽放,保管让你回味无穷。”
沈清钰闻言莞尔一笑,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期待:“那说定了,牧时哥可要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