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表白
警察很快就到了，把那个男人押上警车时，男人还在挣扎，嘴里骂骂咧咧的。沈清歌被扶起来，胳膊上的伤口已经用纱布包扎好了，脸色还有点白：“薇薇，你没事吧？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们今天要栽在这里。”
“我没事，清歌，对不起，都怪我，让你受牵连了。”林薇安扶着她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心里又愧疚又后怕——如果不是清歌挡在她前面，受伤的就是她了。
“跟你没关系，是张启山太狠了，连我们这些普通人都不放过。”沈清歌叹了口气，目光落在顾宸曦身上，眼神里带着了然，对林薇安小声说，“他怎么来得这么快？你们俩…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
林薇安的脸颊瞬间红了，像被夕阳染透的云，她赶紧别过头，不敢看顾宸曦：“他…他担心我，让司机送我来的，司机看到有人跟踪，就给他打电话了。”
顾宸曦走过来，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林薇安的手腕上——那里有一道红印，是刚才被男人抓的，红得刺眼。他的眉头瞬间皱紧，手指抬起来，想碰又怕弄疼她，停顿了两秒，才轻轻拂过她的手腕边缘，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疼吗？刚才他抓得很用力？”
他的指尖很暖，带着体温，碰到皮肤时，林薇安像被电流击中，赶紧缩回手，小声说：“不疼，一点都不疼。”
“还说不疼，都红透了。”顾宸曦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管药膏，是白色的铝管，上面印着外文，他拧开盖子，挤出一点在指尖，递到她面前，“这是进口的消肿膏，涂了很快就好，我平时放车里备用的。”
林薇安接过药膏，指尖碰到他的手心，他的手心有点汗，却很暖。她低头看着药膏，心里像揣了只兔子，跳个不停——他竟然会在车里备这种东西，是特意为她准备的吗？
“清歌，你家离这里近吗？我让陈叔送你回去，路上不安全。”顾宸曦转向沈清歌，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却带着真诚的感谢，“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薇薇可能会受伤。”
“不用谢，我和薇薇是最好的朋友。”沈清歌笑了笑，对林薇安挤了挤眼睛，“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小心点，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沈清歌被陈叔接走后，巷子里只剩下林薇安和顾宸曦。路灯的光落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影子在地上挨得很近，像要缠在一起。顾宸曦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后怕，伸手想碰她的头发，又停住了，声音有点哑：“以后不准再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听到没有？刚才我在车里看到你被他抓住，心都快跳出来了，生怕我来晚一步…”
他的语气有点凶，像在教训不听话的孩子，却让林薇安觉得很暖。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帆布鞋，小声说：“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我会提前告诉你的。”
“没有下次。”顾宸曦的声音软了下来，他蹲下身，和她平视，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发梢——刚才跑的时候，她的发卡掉了，一缕头发垂在脸颊边，他帮她别到耳后，“以后不管去哪，都要让我知道，或者让陈叔跟着你。我不想再看到你遇到危险，不想再看到你受一点伤。”
林薇安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深，像夜空，里面满是关心和自责，还有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别过头，却被他轻轻按住肩膀：“看着我，薇薇。”
他的手掌很暖，按在肩膀上，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林薇安慢慢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很小：“顾先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明明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你需要林氏的项目，我需要你的帮助。”
顾宸曦的眼神暗了暗，他慢慢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这次很轻，怕弄疼她，声音低沉而认真：“薇薇，从一开始，就不是互相利用。我帮你，不是为了林氏的项目，是为了你。”
“为了我？”林薇安愣住了，眼泪差点掉下来——她从来没想过，他对她的好，不是为了利用。
“嗯。”顾宸曦点点头，眼神里带着回忆的温柔，他轻轻拉着她的手腕，往巷口走，“你小时候，大概十岁吧，你爸爸带你来我旗下的餐厅吃饭。你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粉色的裙子，坐在窗边，吃了两块鳕鱼，还跟你爸爸说‘这个鳕鱼比家里的好吃一点，以后还要来’。那个样子，我一直记得。”
林薇安的脚步顿住了，她看着顾宸曦的侧脸，夕阳的光落在他的轮廓上，柔和了他平时的冷硬。她完全不记得这件事，却觉得很温暖：“你…你那时候就认识我了？”
“嗯，”顾宸曦回头，对她笑了笑，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温柔的笑，像冰雪融化，“后来我认识你爸爸，才知道你是他的女儿。我想靠近你，却怕你爸爸不同意——他不想让你接触商界的人，怕你被算计。所以我只能远远看着你，看着你考上大学，看着你弹钢琴的视频，看着你一点点长大。”
林薇安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她伸手捂住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哭的样子。顾宸曦却轻轻把她拉进怀里，他的怀抱很暖，带着他身上特有的雪松味，像冬日里的暖阳：“别哭，薇薇。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以后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再哭了。”
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力度很轻，像在哄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林薇安靠在他的怀里，眼泪越流越多，却觉得心里很踏实——原来这么多年，一直有人在偷偷看着她，关心她。
“顾先生，你是不是…喜欢我？”她在他怀里小声问，声音带着哭腔，却很认真。
顾宸曦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轻轻推开她，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眼神坚定地看着她：“是，薇薇。我喜欢你，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你。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留在你身边，我不会再放手了。”
他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林薇安的心湖，漾起圈圈涟漪。她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满是真诚和坚定，心里的防备慢慢消失了——她好像也喜欢他，喜欢他在医院替她挡记者，喜欢他给她准备喜欢的食物，喜欢他在危险时冲过来保护她，喜欢他冷硬外表下的温柔。
“我…我还没准备好。”她小声说，“爸爸的事还没查清，妈妈还在医院，我现在…没办法好好跟你在一起。”
“我等你。”顾宸曦立刻说，他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眼泪，指尖很软，“不管等多久，我都等你。在这之前，我会帮你查清真相，会帮你照顾妈妈，会一直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