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窗,在病房地板上织出细细的纹路。林夏醒来时,指尖正萦绕着熟悉的凉意——阿凉就安静地“悬”在床头,轮廓比昨天又清晰了些,连边缘的气息都显得更柔和了。
“早啊,阿凉。”林夏轻声打招呼,这是她第一次用“名字”称呼它,语气里带着一丝新奇的暖意。
阿凉轻轻晃动,用气息蹭了蹭她的手背,像是在回应“早安”。林夏能清晰地“读”到它的情绪,比之前多了几分鲜活的“雀跃”,仿佛“阿凉”这个名字,给它原本模糊的存在,镀上了一层实在的温度。
她尝试着用精神力“画”出一个笑脸,以前阿凉模仿时总会有些笨拙,可今天,它只用了几秒,就用气息勾勒出一个歪歪扭扭却格外生动的笑脸。林夏忍不住笑出声:“阿凉,你进步好快!是不是有了名字,就变聪明啦?”
阿凉的气息微微起伏,传递来“得意”的情绪,还“飘”到床头柜旁,用边缘碰了碰林晓昨天留下的兔子玩偶,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进步。
就在这时,苏哲提着早餐走进来,看到林夏笑着和空气说话,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看你心情不错,今天感觉怎么样?”
“很好!”林夏点头,指了指身边的阿凉,“苏哲,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阿凉。”
苏哲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阿凉,很好听的名字,和‘它’的感觉很配。”虽然看不见阿凉,但他能从林夏的语气里,感受到那份雀跃与认真。
吃过早餐,医生来查房,检查后笑着说:“恢复得比预期好很多,明天就可以办理出院了。”
林夏心里一喜,转头看向阿凉:“听到了吗?我们明天就能回家了!”
阿凉的轮廓明显晃动了一下,气息变得急促起来,传递来“期待”的情绪。林夏知道,阿凉陪她在医院待了这么久,肯定也想念家里那个熟悉的小房间了——那里有它最喜欢待的窗台角落,有阳光洒进来时的温暖,还有属于他们俩的、十几年的回忆。
“回家之后,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新书架,”林夏开始畅想出院后的日子,“我还买了你喜欢的薄荷香薰,放在窗边,你肯定会喜欢。”
阿凉“飘”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天空,气息轻轻拂过玻璃,像是在想象回家的场景。林夏能“感觉”到,它的情绪里,除了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怎么了?”林夏轻声问,“你在担心什么?”
阿凉的气息顿了顿,缓缓传递来模糊的“意念”——它在担心,回家后会不会给林夏带来麻烦,毕竟现在它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万一被其他人看到……
林夏瞬间明白了它的顾虑,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它的气息:“别担心,有我呢。而且陈默说,只有灵觉阈值低的人才能看到你,其他人看不到的。就算真的遇到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阿凉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轻轻“靠”向林夏的手,传递来“安心”的情绪。
下午,陈默带来了出院后的注意事项,还顺便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林晓今天又吵着要来,说要和‘影子朋友阿凉’告别。”
林夏笑着点头:“让她来吧,正好和阿凉说声再见。”
傍晚,林晓果然来了,手里还拿着一颗糖果,径直走到角落,对着阿凉的方向递出糖果:“阿凉,我听说你要出院啦,这个给你吃,很甜的!”
阿凉“飘”过去,用气息轻轻碰了碰糖果,传递来“谢谢”的情绪。林晓虽然看不到具体的动作,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开心地笑起来:“你喜欢就好!等你回家了,我再去找你玩!”
林晓离开后,病房里渐渐安静下来。林夏靠在床头,阿凉“飘”在她身边,一人一“鬼”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夜色。
“阿凉,”林夏轻声说,“明天回家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阿凉没有回应,却用气息轻轻“圈”住了林夏的手腕,那股凉意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温柔。林夏知道,这是阿凉的回答——无论未来有多少未知,他们都会一起走下去。
夜色渐深,病房里只剩下输液管滴答的轻响,还有一人一“鬼”之间,无声却温暖的陪伴。明天,他们就要离开这里,回到那个熟悉的家,开启属于林夏和阿凉的、全新的生活。而这一次,他们不再是模糊的“共生体”,而是有着名字、有着羁绊、能并肩面对一切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