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秦梵纵身追出,身形如电,瞬间掠过庭院。那黑衣人显然早有准备,几个起落间便翻过了院墙,朝着秦府后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想逃?”秦梵冷哼一声,体内灵力运转,速度骤然加快。夜风在耳边呼啸,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前方那道黑影。
然而,就在他即将追上之际,黑衣人突然回身一扬手,数道寒芒破空而来!
“暗器?”秦梵瞳孔一缩,身形骤然一顿,右手一挥,一道灵力屏障挡在身前。“叮叮叮”几声脆响,暗器尽数被挡下。但这一耽搁,黑衣人已拉开距离,钻入了后山的密林之中。
秦梵没有贸然追击。他蹲下身,捡起一枚落地的暗器——那是一枚泛着幽蓝光泽的细针,针尖隐约可见黑色的纹路。
“暗器?”他眉头紧锁,心中更加确信福伯所言非虚。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福伯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少爷,不能追了!后山现在都是他们的人!”
秦梵指间捻着那枚幽蓝细针,沉声道:“淬了黑纹蝰蛇的毒,见血封喉......看来他们是真的要置我于死地。”
福伯闻言脸色大变,急忙抓住秦梵的手腕检查:“少爷可有受伤?这毒......”话音未落,远处密林中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哨声,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回应,仿佛某种暗号。
“是他们的联络信号!”福伯拽着秦梵就往回走,“老奴刚才在祠堂发现......”
突然,一道黑影从树梢掠下,寒光直取福伯后心。秦梵早有警觉,反手一道剑气横扫,“铛”地一声将来袭的短刀斩为两截。那黑影闷哼一声,落地后迅速遁入草丛。
“走!”秦梵一把扶住踉跄的福伯,却发现老人后背衣衫已被鲜血浸透——方才那一击竟还是伤到了他。
“少爷......”福伯气息急促,从怀中掏出一块染血的玉牌塞进秦梵手中,“老奴......怕是走不了了......恕老奴不能回去领罪了!”
“混账东西,何人敢伤我秦家之人?!”
秦梵双目赤红,体内灵力疯狂涌动。他一手扶住摇摇欲坠的福伯,一手紧握那块染血的玉牌,指节都泛出青白。
草丛中传来沙沙声响,七八个黑衣人呈合围之势缓缓逼近。为首之人阴笑道:“秦大少爷,受人所托,有人要买你性命,多有得罪了!”
“原来是为了我啊。”秦梵冷笑,突然剑指一划,腰间佩剑“铮”地出鞘,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弧光。最前方的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脖颈已多了一道血线。
“结阵!”剩余黑衣人迅速变换方位,手中同时掐诀。地面突然升起黑色雾气,转眼间形成牢笼将二人困住。
福伯突然剧烈咳嗽,吐出一口黑血。“少爷......雾里有毒......”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符箓,“这是......老爷当年留下的......”
秦梵瞳孔骤缩。这张“九霄雷符”是秦家非常少见的威力符,威力巨大,足以夷平好几座山头。他刚要接过,福伯却用尽最后力气将符箓拍在地上。
“少爷快走!”老人猛地将秦梵推出毒雾范围,自己却被突然暴涨的雷光吞没。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秦梵看见福伯最后的口型分明是:“就当是我对秦家的补偿......”
冲击波将秦梵掀飞出十余丈。他挣扎爬起时,原先的位置已变成焦土深坑。远处传来更多脚步声,显然爆炸引来了更多人。
“啧!居然没收掉你!”黑衣人不甘地说道“全体撤退!”
“希望下次见你还能有这么好运!”
秦梵踉跄着站稳,眼中血丝密布,死死盯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福伯......”他声音嘶哑,胸口如同压着千斤巨石。
毒雾渐渐散去,地上只留下一截焦黑的桃木拐杖——那是福伯用了六十年的拐杖。秦梵颤抖着拾起,拐杖上还残留着熟悉的温度。
突然,拐杖发出微弱的光芒,一道虚影浮现。福伯慈祥的面容若隐若现:“少爷莫悲,老奴这一生能侍奉秦家,已是福分......”
“福伯!”秦梵伸手想要抓住虚影,却只触到一片虚无。
秦家众人赶到,却只见秦梵趴在地上,受了伤。
众人纷纷扶起秦梵,急声问道:“少爷,发生什么事情了?”
秦梵双眼通红,死死盯着手中那根逐渐暗淡的拐杖,声音嘶哑:“福伯......福伯他......”
就在这时,拐杖上的光芒骤然熄灭,化作点点尘埃消散在风中。秦梵只觉得心头一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彻底离他而去。
秦凌看着儿子这样,赶紧说道:“众人先把秦梵少爷弄回去,其余的明天再说!”
秦梵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如坠冰窟,耳边众人的呼喊声渐渐远去。当他再次醒来时,已躺在自己房间的床榻上,窗外月色如水,洒在床前那根已失去光泽的拐杖上。
“少爷醒了!”守在床边的小厮阿福惊喜地叫道,连忙端来一碗温热的药汤。
秦梵没有接药,只是缓缓坐起身,盯着自己的掌心——那里还残留着福伯最后一丝温度。“阿福,我昏迷了多久?”
“整整三天三夜。阿福眼眶发红,”秦凌三当家请遍了城中名医,都说您这是心神受创......”
“少爷,喝点药吧。”贴身侍女小翠端来一碗散发着苦涩气味的汤药,眼中满是担忧。
秦梵木然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却尝不出任何味道。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原本挂着拐杖的腰间,那里如今空空如也。
“父亲呢?”他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三当家说等您休息好了,他会亲自来见您。”另一个侍女小翠轻声回答,为他掖了掖被角。
秦梵闭上眼睛,却无法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轻轻推开。秦梵立刻睁开眼,看到父亲秦凌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他从未见过的凝重表情。
“你们都下去吧。”秦凌挥手示意侍女们离开,然后在秦梵床边坐下,沉默良久才开口:“福伯的事,我很遗憾。”
秦梵猛地坐起身:“父亲,福伯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会......会那样消失?那根拐杖又是什么?”
秦凌深深叹了口气,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块古朴的玉佩,递给秦梵。
“这枚玉佩,是福伯留给你的。”
秦梵接过玉佩,触手冰凉,上面刻着繁复的纹路,隐约能辨认出一个“灵”字。就在他手指接触到玉佩的瞬间,一股奇异的力量突然涌入体内,脑海中闪过无数陌生的画面——
苍茫群山间,一位白发老者手持拐杖,与数名黑衣人激战。那拐杖正是福伯平日所用,却在老者手中化作一道金光,撕裂虚空......
“这是......福伯的记忆?”秦梵震惊地抬头。
秦凌神色凝重:“福伯据他所说是某个大宗门的护法长老。二十年前那场变故后,他隐姓埋名来到秦家,就是为了保护秦家。”
“保护秦家?”秦梵心头一震,为什么是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