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把街角的煎饼摊照出一道金边，李狗蛋已经一脚踩上滑板，手里那瓶深紫色的香水在光线下晃了晃，雾气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小妖精，缩在瓶底不敢乱动。
他低头看了眼滑板前舱——五只玻璃瓶整齐卡进凹槽，标签上歪歪扭扭写着“社死预演香·测试版”。小橘蜷在他肩头，爪子还沾着昨晚剩下的防滑粉，打了个哈欠，鼻尖喷出一缕小火苗，正好燎到瓶口封膜，“滋啦”一声，香味漏了一丝。
“别急。”李狗蛋拍了下轮轴上的雷劫珠，“今天不送外卖，送情绪。”
话音落，滑板底盘嗡地一震，电弧顺着轮纹爬了一圈，悬浮离地三寸。雷劫珠闪了两下，像是点头。
第一站是东市口早锻炼的老修士群。这群人清一色灰袍拂尘，打的是《太清导引术》，动作慢得能养蘑菇。李狗蛋让滑板贴着地面滑过去，速度压到最低，前舱阀门自动开启，一缕紫雾飘出，顺着晨风钻进人群。
有个背着手的老头正抬腿，忽然脚踝一软，整个人扭成了麻花，接着腰一甩，肩膀一抖，竟原地跳起了秧歌步。他瞪大眼，想停停不住，嘴里还哼出了调：“得儿驾，得儿驾——”
围观群众愣了半秒，爆笑如雷。
老头羞愤欲绝，一甩拂尘就要往滑板上砸。李狗蛋早等着呢，滑板猛一加速，绕到他背后，小橘“噌”地窜出去，尾巴一卷，嘴里喷出一股温火，轻轻托住老头后脚跟，助他完成一个高难度转身。
“好！再来一个！”人群拍手叫好。
老头脸涨成猪肝色，可身体还在蹦，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舞得比谁都起劲。
李狗蛋站在滑板上举瓶高喊：“这不是走火入魔！是压力释放仪式！谁早上不想扭两下？”
有人笑骂：“你这哪是卖香，是放蛊！”
“对喽！”李狗蛋咧嘴，“专蛊那些绷得太紧的神仙。”
第二站是南坊茶楼外的闲散剑修聚集地。这些人平日最爱点评天下兵器，个个鼻孔朝天。滑板刚靠近，香气扩散程序启动，三五个剑修闻着味儿就开始抽搐。
一个穿银线锦袍的青年突然拔剑，不是对敌，而是开始用剑尖挑着自己裤腰带跳舞，边跳边唱：“辣条辣条你是我的宝——”
同伴笑得扶墙：“王兄！你可是剑阁亲传！”
“我控制不住啊！”那人泪流满面，“但……但跳得还挺顺！”
李狗蛋趁机打开滑板内置喇叭，播放一段自录广告词：“社死预演香，提前体验尴尬，现实不再崩盘。今日试用者，明日领兑换码。”
消息像野火燎原，三界论坛瞬间炸锅。热搜榜首刷出：“踩滑板的男人又来了，这次是精神污染？”底下热评第一条：“求代购，我妈说我太严肃了。”
第三站还没到，麻烦先来了。
一群铁皮包壳的机械信鸽从天而降，翅膀带着倒钩，直扑滑板前舱——明显是哪家香铺派来的抢样队。
李狗蛋没动，滑板却自己醒了。
轮轴雷劫珠“啪”地释放短频脉冲，三只信鸽当场断电，打着旋儿栽进路边豆浆桶。剩下几只还想俯冲，滑板底部“唰”地弹出六片折叠盾，全是用辣条包装袋压膜制成，边缘泛着油光。信鸽撞上去，被黏得死死的，翅膀扑腾半天，活像挂了串烧烤。
最后一击最骚。
小橘突然张嘴，喷出一道火柱，直灌滑板尾部喷口。轰！滑板尾焰爆发，原地腾空，空中回旋三周半，落地时还摆了个金鸡独立造型。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路人都看傻了。
有人掏出留影石狂拍，视频一秒上传，标题直接冲上榜首：“那个男人的滑板会特技！而且是带着香味的那种！”
商业街中央广场彻底沸腾。
人群围成里三层外三层，都想闻一口“社死香”。有人激动得开始自发表演——穿道袍的大叔劈叉、女剑修跳科目三、连守城门的傀儡兵都抽搐着跳起了兔子舞。
眼看场面要失控，李狗蛋抬起手。
滑板前舱缓缓打开，只取出三只瓶子，瓶身刻着编号：001、002、003。
“限量纪念款，现场抽三位幸运观众。”他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其余人，扫码领兑换码，明天统一发放。”
人群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欢呼。
小橘这时跃上滑板顶端，尾巴卷着最后一瓶香水，仰头喷火，在空中烧出四个大字：**限量·勿抢**。
火字悬在半空，慢慢化作烟雾，带着一丝焦糖味散开。
有人嘀咕：“这猫还会写字？”
“重点是它写得还挺圆润。”
李狗蛋没再说话，只是把耳麦式雷劫接收器摘下来，吹了口气，塞进外套内袋。他站在滑板上，目光扫过沸腾的人群，嘴角扬起一点笑意。
滑板静静收起轮翼，停在阿喵雕像旁，像完成了使命的战马。
小橘趴下来，尾巴松开瓶子，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眯眼看着天上还没散尽的火字残影。
广场另一头，改装滑板队已列队待命，轮轴上的雷劫珠齐刷刷发亮，像是在等待下一波出击指令。
李狗蛋摸了摸滑板边缘，低声说：“下次，咱们试试边飞边撒香。”
小橘耳朵动了动，迷迷糊糊应了句：“那……得给我备点烤鱼当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