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裂缝又扩大了半米，碎石砸在地上冒烟。李狗蛋脚踩滑板，雷劫珠在掌心发烫，万象镜的光斑正死死锁定门外六人灵力交汇点。他手指一紧，准备撞上去硬拼。
就在这时，肩头一轻。
小橘弓起身子，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噜声，毛炸成个球。它没冲人群吼，也没跳下地，而是猛地张嘴——
一道金红色火焰喷出，细长如鞭，贴着结界缺口边缘扫了一圈。
火舌所过之处，渗进来的残糖瞬间汽化，腾起一股焦甜味。裂缝口温度骤升，热浪扑面，外面那六个正蓄力的人被逼得齐齐后退一步，掌力中断。
结界晃了晃，没再裂开。
李狗蛋愣住：“你……还能这样？”
小橘喘了口气，尾巴抖了抖，眼神却亮着。它低头蹭了蹭李狗蛋脖子，像是在说：交给我。
李狗蛋反应过来，压低声音：“调频到‘烤红薯模式’，温控三成！别伤着孩子。”
小橘眨眨眼，火焰颜色慢慢从金红转成橙黄，温度降下来，像冬天灶膛里的余火。它蹲在李狗蛋肩上，小脑袋一点点转向圈里的孩子们。
“来，张嘴。”李狗蛋蹲下，伸手示意。
最小的女孩抽着鼻子，还是听话地张开嘴。小橘对准她牙缝，轻轻喷出一小缕暖焰。火光掠过，牙面白斑微微冒烟，随即变淡。
“咦？”小女孩睁大眼，“不疼了……好暖和。”
旁边的小胖子也举手：“我我也要！”
一个接一个，孩子们张开小嘴。小橘挨个扫过去，每喷一次就停顿几秒喘气，但没停下。它的耳朵一直竖着，留意每个孩子的反应。
有个男孩笑出声：“像晒太阳！”
还有个小丫头闭着眼嘟囔：“猫咪老师，再来一下下……”
李狗蛋看着牙面腐斑逐渐消退，心里松了口气。他知道这火灭不了毒根，但至少把表面糖液和微生物烧干净了，能拖住病情恶化。
可门外动静又起来了。
“里面搞什么鬼！”
“那猫真喷火？骗人的吧！”
“我们也要消毒！凭什么只给他们治！”
叫骂声一波波涌来，有人开始用灵力拍打结界。裂缝边缘的火墙被冲击得晃动，火星四溅。
李狗蛋站起身，滑板一拧，滑到结界边缘。他抬手，把辣条袋举高。
“你们的蛀牙，我们负责。”他声音不大，但穿透力强，“但现在硬闯，只会让大家都疼得更久。”
外面安静了一瞬。
“前五位进去的，免费补牙，送固齿辣条。”李狗蛋指了指小橘，“但必须排队，听指令。不然——”他顿了顿，“下次喷的就不是暖气，是烧烤警告。”
人群骚动起来。
有人嘀咕：“那猫……真能喷火？”
“刚才那火我感觉到了，烫脸。”
“要不……排个队试试？反正牙都烂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争吵声渐渐变成推搡。终于，第一个人挪到门口，抬起手：“我排第一个，补牙算我的。”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队伍歪歪扭扭排了起来，没人再撞门。
李狗蛋回头看了眼圈里的孩子。他们不再发抖，有的靠在一起小声说话，有的盯着小橘看，眼里全是依赖。
他走回中心，蹲下检查几个孩子的牙齿。白斑基本退了，牙龈也没那么红。虽然还得补，但至少不会当场掉牙。
“行了。”他拍拍手，“暂时稳住了。”
小橘趴在他肩上，呼哧呼哧喘气，毛都塌了。李狗蛋伸手摸了摸它的头，手感发烫。
“累坏了吧。”他从腰间扯下一包辣条，撕开一角塞到小橘嘴边，“吃点，补充能量。”
小橘舔了舔，没全吃，反而把脑袋往他脖子里钻，像是困了。
李狗蛋把它轻轻按住：“别睡，还得盯着外面。”
话音刚落，万象镜震动了一下。
屏幕上跳出一行字：【外部灵力波动异常，频率与旧药庐阵法吻合】
他眯起眼，看向门外排队的人群。那些人低着头，动作整齐得有点奇怪，像是被人牵着线。
尤其是排在第四位的那个灰袍人，袖口微微鼓动，像是藏了什么东西。
李狗蛋不动声色，把万象镜收进滑板夹层。他摸了摸防滑粉罐，罐身有道新裂痕，渗出一点灰雾，但他没管。
这时候不能乱动。
他坐到孩子们中间，打开音响，放起了《小苹果》前奏。
音乐一起，孩子们立刻摆出跳舞姿势。小胖子还哼上了：“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李狗蛋跟着节奏轻轻点头，眼睛却一直盯着结界外。
队伍往前挪了两步，第四位灰袍人即将进门。
就在他抬脚的一刻，袖口突然闪了一下紫光。
李狗蛋猛地站起，滑板横移半步，挡在门口。
“等等。”他伸手拦住，“你袖子里，藏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