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乖。”
这三个字，像带着小钩子，让林听晚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期待与深意，几乎要将人灼伤。她强撑着抬头瞪了他一眼，眼波流转，警告意味十足。
他却觉得却更像娇嗔，是一种邀请。
周凛从喉间滚出一声低笑，从善如流地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里带着无限的宠溺。
“好了，不逗你了。”他直起身，恢复了些许正经，“我得去忙了。”
“嗯，去吧。”
看着周凛转身走向工作间的背影，林听晚长长的舒了口气，低头对着脚边懵懂的九九小声控诉：
“你看，他就是个大坏蛋，对不对？你要离他远远的，别被他欺负了，知道吗？”
可惜九九只会欢快地摇着尾巴，用湿漉漉的鼻子蹭她的手心，完全无法共情她的“危机”。
陪九九玩闹了几个小时，兴奋劲过去，宁静袭来，林听晚也感到些慵懒。
她想着是否该给九九准备些零食，便起身去找张禾。
路上正好遇见。
“听晚姐！”张禾兴奋地招手，一把抱住屁颠颠冲过来的九九，防止它闯进工作区。
她眼睛一亮，压低声音说：“你是来找老大的吧？他就在里面！”
没等林听晚解释，张禾就抱着九九，一溜烟跑没了影。
林听晚无奈，不过九九跟她走了也不用担心了。
她下意识地理了理头发，朝那间虚掩着门的工作室走去。
她走到门口，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周林工作时候的样子。
一件黑色衬衫，利落地勾勒出他宽厚紧实的肩背线条。袖口挽至手肘，露出因为用力而绷紧的小臂肌肉。
纹身机的蜂鸣声如同一种结界，将他与周遭隔绝。
他微微俯身，戴着黑色手套的左手如磐石般定住顾客的手臂，右手操控着机器，每一个动作都精准、稳定，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
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于是那微蹙的眉峰和低垂锐利的眼神便成了全部。
垂落的碎发在他额前投下小片阴影，更添了几分生人勿近的沉稳与禁欲。
最先发现她的是纹身椅上的年轻男顾客。
他眼睛一亮，望着门口笑道：“老板，你这儿什么时候来了位这么漂亮的小姐姐？也不介绍一下？”
周凛闻声抬头，目光越过顾客的肩膀看了过来。
林听晚被发现了，索性落落大方地走进来，朝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没打扰你们吧？”
“不打扰，不打扰！”男顾客立刻热情回应，“小姐姐你是店里的员工吗？”
周凛手上的动作不停，操控着机器，在一个细微的收针处完成，这才暂停机器。
“不是”，她顿了顿，目光越过好奇的顾客，直直地迎上周凛口罩上方看过来的视线，唇角漾开一丝狡黠又甜美的笑，
“是家属。”
“家属””二字像带着微弱的电流，在密闭的工作室内漾开。
周凛握住机器的指尖几不可查地一顿。他望过来，眼里没来得及收敛的专注，瞬间转化为沉甸甸的占有欲。
林听晚被他这眼神看得心尖一颤，脸上却朝他漾开一个甜甜的笑。
周凛觉得心脏像被羽毛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满腔情绪满得几乎要溢出来，眼神不由自主地软化。
“怎么过来了？”他声音透过口罩，显得愈发低沉，“是不是无聊了？”
“没有，和九九玩得很开心。”
她顿了一下，视线与他纠缠，语气里带着自然的关切：“就是想问你饿不饿？我点外卖。”
周凛因为她这份惦记，一股想将她立刻拉进怀里用力抱紧的冲动凶猛地窜起，又被他强行按下。
他几乎是动用全部自制力，才让声音听起来平稳：
“我不饿，你饿了先点。”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在她含笑的唇上流连了一瞬，又强迫自己移开。
乖乖去办公室等我，还有两小时就结束了。
他现在只想让她快点从消失——
多站一秒，他都怕自己会失控地摘下口罩，当着顾客的面，吻上那让他心神不宁的笑颜。
- - -
午后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木地板上切割出温暖的光斑。
林听晚在周凛办公室的画板前随意地画画。
门被轻轻推开，周凛忙完工作走了进来。
“你忙完了？”林听晚回头，刚想站起身伸个懒腰——
“咔嗒。”
一声清脆的反锁声落入耳中，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她动作顿住，还未回神，周凛已经几步逼近。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温热的掌心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便将她从椅子上带起，转而困在自己与冰凉的墙壁之间。
脊背贴上冷硬的墙面，身前是他滚烫的身躯，冷热交织，让她抑制不住地轻颤了一下。
他身上还带着工作室里清冽的颜料气息，可眼神却像着了火，滚烫地烙在她脸上。
“嗯，忙完了。”周凛低声回答她刚才的问题，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唇畔，带着毫不掩饰的渴望。
“家属……”他低声重复着她之前的宣告，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危险的玩味，“叫得这么好听。”
林听晚脸颊绯红，却强撑着与他对视，声音细软：“怎么？不行吗？”
周凛低笑，用指腹轻轻抚过她的下唇，眼神幽深：“行……就是后果有点严重。”
话音未落， 吻已经重重落下。带着压抑了整个下午的焦渴与迫不及待，不再是工作间里那个冷静自持的专业人士。
办公室安静的角落里，暧昧的水声与紊乱的喘息声交织，羞人地响起，久久不歇。
“呜…”她发出细微的呜咽被他尽数吞没
过了很久他才稍微退开，给她一丝换气的间隙，额头却仍然抵着她，呼吸粗重。
“知道吗？”他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红肿的唇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刚才在里面，看你那样笑……”
他说着，让她更紧密地贴向自己，“我就想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