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墙的第二天在晨曦微露中开始。有了第一天的经验,分工更加明确,节奏也快了些许。
核心任务:树立“龙骨”——内外两排紧密排列的原木墙。
首先需要打下坚实的根基。在已清理出的那段基槽内,他们手持石镐和削尖的硬木棍,全力以赴地开始了凿坑的工作。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冻土坚硬如铁,每一次的撞击都像是在和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对抗。
石镐与冻土碰撞时发出的沉闷声响,在空旷的基槽内回荡,仿佛是大地在抗议这粗暴的对待。每一下的敲击都需要使出全身的力气,而这股力量又会通过石镐传递到手臂上,震得人手臂酸麻。
阿伦主动承担起了最重的凿坑工作,他的虎口因为长时间的摩擦已经磨破了,鲜血渗出来,与泥土混合在一起。但他毫不在意,只是简单地用布条包扎一下,便继续埋头苦干。伤口在一次次的撞击中不断裂开,新的血痂又迅速凝结。
经过漫长而艰苦的努力,一个个深达半米的柱坑终于被凿了出来。这些柱坑整齐地排列在基槽内,就像是大地张开的嘴巴,等待着接下来的立桩工作。
接下来就是立桩的环节了。一根根沉重的原木被抬到了基槽旁边,它们的直径足有半米,长度更是达到了数米。要将这些原木竖立在柱坑中,需要多人齐心协力才能完成。抬起,放入柱坑,调整垂直度。这需要三人协作,林远和阿伦抬起木头,凯拉和小敏用长木棍支撑和校正。每立起一根,都需要一人在旁死死扶住,另一人迅速将挖出的冻土混合冰雪回填,用粗木桩奋力夯实。寒风凛冽,扶桩的人很快冻得手脚僵硬,但丝毫不敢松懈,因为任何一根木桩的倾斜都可能影响整堵墙的稳定。
“左边一点……好!稳住!”凯拉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异常清晰,她眯着眼,确保每一根原木都严格按照皮绳标定的基线垂直竖立。
阿伦和林远一边喊着响亮的号子,一边齐心协力地将另一根原木竖起来。那根原木异常沉重,压得他们的青筋都暴突起来,仿佛要从皮肤下爆裂而出。
完成了原木的竖立后,接下来就是回填和夯实的工作。他们不断地重复着这个过程,虽然枯燥乏味,但却至关重要。
到了下午,工作的重点发生了转变,开始填充“血肉”——石头。林远和阿伦开始大规模地搜集石块,以完成这项任务。
在寻找石块的过程中,他们发现上游的河滩上有更多被水流冲刷过的鹅卵石。这些鹅卵石大小均匀,非常适合用来填充,于是他们决定将运输路线延长,到那里去采集更多的石头。
然而,这意味着他们需要付出更多的体力。两人用粗藤蔓编成了一个简陋的拖网,每次都要装满沉重的石块,然后在雪地上艰难地一步步拖回工地。
汗水湿透了他们的内衫,又在寒风中迅速凝结成冰碴,贴在他们的身上,让他们感到刺骨的寒冷。
凯拉和小敏则开始进行初步填充。将运回的石块小心地填入已立好的两排木桩之间,尽量塞紧,减少空隙。同时,她们开始制备大量的藤绳。寻找韧性极佳的藤蔓,浸泡软化,然后搓制成粗细不一的绳索,用于后续加固木墙和制作门轴。
第二天收工时,一段约五米长的围墙“骨架”已经赫然矗立!内外两排原木紧密排列,像两排忠诚的卫士。虽然中间还未完全填实,但高大的轮廓已经给人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安慰。石料堆也明显增大。
疲惫感比第一天更甚,肌肉酸痛无处不在。但看着那拔地而起的木墙骨架,成就感冲淡了辛苦。阿伦甚至拖着疲惫的身躯,拍了拍粗糙的木头墙面,咧嘴笑道:“嘿!像点样子了!看那些畜生还敢来撞!”
夜幕降临,洞内火光摇曳。四人围着火堆,处理着水泡和擦伤,默默计算着明天的工程量。墙基已成,接下来的填充和加固,将是考验耐心和细心的时刻。高强的梦想,正随着一根根原木、一块块石头,一步步照进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