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袋里把自己生平看过的所有言情电视剧小说的情节想了一遍,得出个结论——这个疯王萧衍难不成就是那种心里已经爱上,但嘴上就是不说的装货霸总?
钱多多惊讶地把嘴捂上,萧衍他是个双?
不行不行,她家洛洛不要。
一旁姚春看着脑袋摇成拨浪鼓的钱多多脸皱成了包子。
一柱香后,姚春把马车停在城南一所商贾大院的门前,萧衍下了车,一眼没看秦洛便独自上前去敲门。
很快一个面目很是清冷的黑色短打的小厮来开门,见到萧衍并未说话,直接大开了门请人进去,连马车也被安排从角门进了院子。
秦洛和钱多多跟在萧衍身后,三人跟着小厮走过两重前门,又在院子里走过两重莲花门,又进了一个跨院子,突然,钱多多一眼便认出那个在凉亭里披着白色狐狸裘皮的人是鲶鱼?
钱多多突然拉起了防御屏障,眼神警惕地看着也在看着她的江落白,她有些不服气,向秦洛道:“来找他做什么?听吹笛子吗?”
秦洛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几人向前走的间隙,江落白也已经从亭子里迎了出来。
第一句话便是眼含笑意道:“呦,逼人就范的女匪也来了?”
听到这句话秦洛才知道,萧衍那日问钱多多和姚春那么快就好上,是听了江落白的转述。
江落白这样的清月公子竟然也爱八卦别人的闲话?
对方这一句话当即让钱多多涨红了脸,“你你、你胡说什么?什么逼人就范,你别血口喷人啊!”
萧衍打断了江落白道:“告诉本王人在哪里再逗闷子。”
江落白被打断,向秦洛颔首一礼,招呼一旁待命的小厮道:“你带王爷和王妃去。”
“是。”小厮拱手,又向萧衍躬身行礼:“王爷请跟属下来。”
萧衍斜了一眼秦洛,对方便跟在他身侧往一条回廊的方向走去。
钱多多也跟上秦洛,却被江落白的笛子挡住了去路,“欸,小土匪,又与你无关,就别去吧。”
尽管她很不服气,但怎么讲这里也是对方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来了别人的地盘就得讲别人的规矩,不去就不去。
她留了下来,找了亭子外阳光充足的地方双手环臂,一脚向身后的柱子上一踩,上身靠在柱子上闭上眼晒太阳,才懒得理那个死鲶鱼。
而江落白则也上了亭子,坐在铺了锦缎棉垫的石凳上,给一个空着的杯子里倒上冒着热气的桂花蜜茶。
他嘴角带笑道:“俗气的小土匪,天气清冷,要不要喝杯热乎乎的桂花蜜?”
钱多多早已闻到那清甜馥郁的桂花香,光闻着就觉得茶很可口,但是,她脑袋里一想到那鲶鱼受里受气,瞬间连茶也香了,“不喝,嫌弃!”
江落白挑了挑眉,看着柱子前的那匪里匪气的小个子轻笑,“嫌弃我是个断袖?”
钱多多没想到他是一点不避讳,也不嫌自己丢人,她“呵”地冷笑一声,仰脖闭着眼,感受着眼前那暖洋洋的光明,道:“还挺有自知之明。”
江落白又道:“其实我这样的断袖很是好相处,你不若做我姐妹怎么样?”
“呵,呵呵!不愧是断袖先祖,脸皮到底是厚。竟然如此不避讳地称姐道妹,你说得不臊我听着都臊了。不好意思,我有洛洛这样的真姐妹,就不需要你这样的伪娘了。”
她认为对方一定是想要通过自己来了解洛洛的不足之处,来对付洛洛。
尽管她家洛洛压根就不把萧衍放在心上,但岂能让他谋算了,呵,想屁吃。
她正得意地笑,身侧突然一个近在耳畔的声音响起, “嘴唇都干裂了,真的不喝一杯?”
倏地睁开眼,迎面咫尺对上那狭长的一双眉眼,前面飘着那两条鲶鱼须,死变态,把她吓了一跳。
江落白修长白皙的手里捏着一杯香气扑鼻的桂花蜜,已经放到她的眼前,嘴角还挂着一丝讨厌的妖冶的笑。
她歪头斜眼看着这个妖里邪气的男人,因为身子偏得太过,一个不稳踉跄着便向后倒去。
就在她倒下的一瞬间,江落白突然像一个魅影一般从她身前一闪,竟已经第一时间到了柱子的另一侧,稳稳地用一只手臂便把人搂了回来。
钱多多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差点她的后脑就磕到那石板上了,说不定又得另谋下一世的姐妹傍身了。
她站定后倏地一个转身从江落白的手臂里闪了出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难以置信地打量着对方那受里受的手臂,气道:
“你、你,谁让你抱我的?我告你啊,我排斥你这样的男人,你可离我远一点!”
江落白轻笑一声,把手里的半杯茶倒进了自己的嘴里,“早知道让你摔那儿了。”
“……神经病。”钱多多悻悻走开,往亭子外不远处的回廊走去,坐在廊凳上的阳光下,给江落白一个匪里匪气的后背。
秦洛和萧衍被小厮带着走到跨院的两扇酱色木门前,小厮推开门,里面又是一所方正的小院子,一个妇人正在拿着扫把扫院子,听到声音便转头看向秦洛和萧衍。
当即那妇人向二人当地一跪,福身拜倒道:“多谢恩人救老奴。”
对方这一跪,秦洛便知一定是江路白向她说是她们二人救了她。
秦洛上前扶人道:“婶子请起。”
妇人被扶起,脸上露出笑:“您就是定北侯的千金吧?
我先前常常听到我们那口子提到定北侯和巾帼将军的事,他们生的女儿果然也是非常人之姿。”
秦洛听着对方此话,想要知道她身份的心更加迫切,便开门见山问:
“婶子的家里人是谁,与我父亲可相识?婶子又是怎么知道崇阳侯府那么多事?”
只听妇人叹了一声,“其实我家里人也是卫所的百夫长,与秦国先前常常混迹在一起吃喝嫖赌。
虽然我不曾见过秦国,但是我知道,那些年,他出了什么事我家里没少接济他。
这几年秦国他袭了侯爵之后,我家里的人还巴望着跟着他沾点光,让他提携提携,可谁知秦国一点不念往日情分,竟然得了势就不想与我家里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再来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