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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铁,沉重的压抑感自秦州矿难和西北边境的同步异动后,便如同这浓得化不开的黑暗,牢牢笼罩着汴京,尤其是皇城西南隅的天机阁。偏殿内,记录秦州金属巨构振动的纸带记录仪仍在执拗地鸣响,那低频的嗡鸣不再是遥远的警示,而像是近在咫尺的、来自地底深处的喘息,一声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崔婉宁扶着冰冷的窗棂,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窗外是沉沉的夜,西北方向的天际,似乎还残留着不久前能量爆发的诡异光晕余烬。她眼中布满血丝,连日来的冲击——同仁殉职的悲痛、金属巨构被激活的震惊、西夏国书带来的外交压力、林沐然被内部缉拿的愤怒,以及地底系统利用人脑进行分布式计算的骇人发现——几乎榨干了她的精力。身体的疲惫尚可支撑,但心智的重负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必须依靠物体才能站稳。

墨衡的情况更糟。他重伤的手臂用厚绷带吊在胸前,脸色苍白如纸,额角不断沁出冷汗,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处的剧痛。但他仍坚持坐在那台彻底停摆、部分构件还在微微震颤的“混沌计算仪”残骸旁,借助放大镜片,艰难地分析着刚刚送达的秦州金属结构体最新振动波形图。纸带上,原本相对稳定的低频嗡鸣曲线,在某个时间点后陡然变得尖锐,振幅以惊人的指数级速度增强,更伴随着复杂多变的谐波叠加。

“不对……这不仅仅是激活后的稳定运行……”墨衡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压抑不住的痛楚和更深层的惊惧,“婉宁,你看这谐波的变化模式,不像固定的机械振动,倒像是……像是在不断调整、学习,甚至是在……应答着什么。”他抬起未受伤的手,指尖颤抖地指向波形图中几处异常曲折,“还有这增强的速度,太快了,远超任何已知的地质活动或机械效能。”

崔婉宁强迫自己离开窗边,走到墨衡身旁,俯身仔细查看。那急剧变化的波形,结合之前关于地底系统利用人脑进行复杂空间推演的推断,一个更可怕的图景在她脑中形成。“它不是在被动地存在,墨衡。它是在主动地‘规划’。秦州的巨构,或许不只是接口,更像是一个正在启动的‘引擎核心’,而这些振动和计算,就是在为它的下一步……扩张,或者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动作’,进行最后的演算和准备。”

偏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地底存在的智能和主动性,远超他们最初的想象。这不再是应对一个古老的、或许有些失控的遗迹,而是直面一个拥有学习、适应乃至谋划能力的非人智慧体,其目的未知,其手段诡异,其力量正在肉眼可见地增长。

就在这时,偏殿的门被猛地推开,带来一股冰冷的夜风。几名身着超常事务司特有暗色服饰的官员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为首者是一名面容冷峻的中年人,眼神锐利如鹰隼,腰间佩着显示其特殊权限的铜牌。他们的出现,瞬间打破了偏殿内凝重的技术讨论氛围,带来一种截然不同的、属于权力和律法的压迫感。

“崔博士,墨先生。”为首官员声音平板,不带丝毫感情,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偏殿和形容憔悴的两人,最后落在崔婉宁身上,“奉司尊之命,请崔博士即刻移交天机阁所有关于异常共振、地脉脉冲、二进制代码解析,以及……尤其是那西夏金属巨构相关的全部技术图纸、算法记录及研究笔记。包括,”他特意加重了语气,“你手中那卷经过‘净化’的《天工图谱》原件。”

崔婉宁心中一沉。超常事务司甫一设立,内部便暗流涌动。皇帝赵祯赋予其全权本意为高效应对危机,但机构迅速膨胀,不可避免地掺入了各方势力。眼前这位司官代表的,显然是其中一股急于获取技术控制权、主张以强硬手段应对威胁的派系。他们或许认为,掌握了天机阁的核心技术,就能更快地制造出对抗地底存在的武器,或者……借此攫取更大的权力。

“司官大人,”崔婉宁稳住心神,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天机阁所有研究数据,均已按规程抄录副本,呈送御前及超常事务司备案。至于核心技术图纸与算法,尤其是涉及未完全明了、存在潜在风险的部分,按《墨家宣言》所立‘拒不可控力’之原则,需经充分验证确保无害后,方可谨慎应用。眼下贸然交出,恐生不测之祸。”

“《墨家宣言》?”那司官嘴角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崔博士,此刻非是坐而论道之时!秦州巨构已现,西北异动频发,西夏诘难在侧,朝野人心惶惶!超常事务司受皇命专断非常之事,有权调用一切资源以安社稷。你口中的‘风险’,比之地底妖物破土而出、惑乱天下的风险孰重?速速交出图纸算法,司内自有能工巧匠研判应用,若因你之拖延贻误战机,这责任,你担待得起吗?”

墨衡猛地抬头,因动作过大牵动伤口,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但目光却锐利如刀:“大人!技术非是刀剑,拿来即用!尤其是应对此等未知存在,失之毫厘,谬以千里!那些图纸中所载,不少是基于对地底系统运行模式的推测,甚至包含从其信号中反向解析出的疑似结构,若未经彻底理解便盲目仿制或应用,无异于抱薪救火,甚至可能成为地底系统反向侵蚀我们的通道!天机阁坚持审慎,正是为了天下安危!”

“为了天下安危?”另一名司官阴恻恻地接口,“还是为了墨家独揽技术之权,待价而沽?墨先生,别忘了,你们墨家子弟如今散布朝野工坊,这‘技术中立’,谁知是不是养寇自重的手段?”话语中的暗示极为恶毒,直接将技术伦理之争引向了政治指控。

崔婉宁看着对方不容置疑的神情,又瞥了一眼桌上那份记录着指数级增强振动的图纸,心中明了,此刻任何关于技术风险、伦理原则的解释,在对方对“即时效用”的狂热追求和对墨家的猜忌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气血和强烈的无力感,缓缓摇头,语气却异常坚定:“关乎国本民生之重器,未明其理、未控其险,恕婉宁……不能从命。”

那为首的司官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轻轻一挥手:“崔博士,既然如此,那就只好请你移步,至司内专属廨舍‘静思’几日了。至于图纸……”他的目光扫过崔婉宁随身携带的卷匣和偏殿内散落的文档,“司内自会依法查抄清点。”他刻意用了“查抄”二字。

“你们敢!”墨衡试图起身,却被两名随行司卫上前一步隐隐挡住。他重伤之下,根本无法反抗。

崔婉宁抬手制止了墨衡,她看着那司官,眼神平静中带着一丝悲凉:“我随你们去。但请记住,今日你们所为,非是夺取几卷图纸,而是扼杀应对真正危机最需要的一份审慎与理性。”她又看向墨衡,目光交汇间,无需多言,彼此都明白眼前的局势已非单纯的技术争论。

她没有做无谓的反抗,任由司卫上前。在离开偏殿前,她最后看了一眼那仍在鸣响的记录仪,以及墨衡苍白而愤怒的脸。

崔婉宁被带走了。偏殿内只剩下墨衡粗重的喘息声和记录仪持续的低鸣。几名司官带来的吏员开始毫不客气地翻检、封存天机阁内的文档和器物,包括那台受损的计算仪也被贴上了封条。

墨衡死死咬着牙,伤处的剧痛和心中的愤懑几乎要将他淹没。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倒下。他强撑着站起身,对一名未被司官注意、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年轻墨家子弟使了一个极其隐晦的眼色。那弟子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钜子的意思,趁着吏员忙碌,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偏殿。

消息像暗夜中的火星,迅速在墨家内部传递。钜子密令:启动“零散”预案。这不是溃逃,而是化整为零,保存火种。携带经过验证的、剔除了西夏污染技术的净化版《天工图谱》抄本,以及部分至关重要的、未被污染或损坏的计算仪核心构件,利用墨家多年来在汴京乃至各地民间工坊建立的联系网络,以及……范仲淹致仕前悄然重建、如今已被激活的旧日信网节点,分散隐匿。

夜色更深,汴京城内,一些看似普通的工匠、学徒,借着夜色的掩护,背着不起眼的行囊,消失在纵横交错的街巷中。他们带走的,不仅是技术资料和零件,更是对抗地底恐怖、维系文明理性的希望火种。而这一切的指挥者,墨衡,则必须以重伤之躯,留在已是风暴眼的天机阁内,应对接下来的狂风暴雨,以及超常事务司更进一步的逼压。

……

超常事务司设于皇城一角的临时羁押廨舍,阴冷而潮湿。四壁是冰冷的石墙,只有一扇高窗透进些许微弱的天光。崔婉宁独自坐在简陋的床榻上,身下是单薄的草席。

她没有被苛待,但这种隔离和寂静,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压力。外界的声音被隔绝,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更鼓声,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她闭上眼,并非休息,而是在脑海中反复推演。秦州金属巨构的振动波形、那些从受控官员处记录下的二进制代码片段、吕夷简手札中关于“坤元系统”失控前后的描述……无数数据和线索在她脑中交织、碰撞。

地底系统的“学习”行为,真的毫无规律吗?吕夷简的记录中提到,系统失控初期,能量波动和意识吞噬曾呈现出某种间歇性的爆发,并非持续不断。而秦州脉冲在被发现前,也隐匿了相当长一段时间。还有那些二进制代码,虽然内容杂乱,但某些计算序列似乎呈现出周期性的重复……

一个大胆的猜想逐渐浮现:这地底的存在,其庞大的意识和计算能力,是否也存在某种“周期”?如同潮汐涨落,或如人的心神需要休憩?在全力进行大规模计算或“规划”之后,是否会有一个相对“虚弱”或“静默”的间歇期?如果存在这样的规律,那么这间歇期,就是反击的关键窗口,是刺向这恐怖巨兽的唯一可能时机!

这个想法让她心跳加速。但这需要更精确的数据验证,需要计算仪重新运转,需要……自由。

不知过了多久,廨舍的门锁发出轻微的响动。一名低着头、端着简单饭食的狱卒走了进来。他将托盘放在桌上,动作略显笨拙。

崔婉宁并未在意,直到那狱卒转身欲走时,袖口似乎无意间拂过桌角,一枚寸许长、看似普通的用于记录能量的木签掉落在了地上。

狱卒没有回头,快步离开,锁门声再次响起。

崔婉宁的心猛地一跳。她缓缓起身,走到桌边,俯身拾起那枚木签。木签表面粗糙,但指尖触碰时,能感到一丝极细微的、非自然的温热。她仔细摩挲,发现在木签一侧,用几乎看不见的刻痕,标注着一段异常复杂的能量频段符号,其结构模式,竟与她刚才推演中设想的、地底系统可能存在的“静默期”特征频率有隐约的相似之处!

是墨衡!他果然没有放弃,逃亡网络已经开始运作!这枚木签,不仅是告诉她外界仍在行动,更可能指向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研究方向——寻找并利用地底系统的周期性弱点!

她紧紧握住木签,那微弱的温热感,仿佛墨家子弟手心的温度,穿透冰冷的石壁传来。窗外,夜色依旧浓重,但在这阴冷的囚室中,一缕微光,已然乍现。技术可以被打压,人身可以被囚禁,但思想的火花,以及对公义与理性的坚守,绝不会轻易熄灭。风暴已然降临,而抵抗的种子,正悄然播向更广阔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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