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做的事做完了，所以我上来给你汇报一声，那些序列者本来在群殴山鸡，我又给他们锁起来了！”
“他们没攻击你？”虽然沈势不明白赤蝎脸上忽然出现的小得意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问了一句。
“没有。”赤蝎笑得很腼腆，“他们还以为我是四觉异化者呢，都吓破胆了，一群贪财的货色哪敢动手。”
“挺好的。”
沈势又躺了回去，“那你在手机上买菜回来吧，展示你厨艺的时候到了，别把他们饿死了，挑好了账单发我。”
赤蝎搓着手，嗫嚅了一下：“我，我没有手机。”
“不会吧？在榕城都能用手机，你在天河市没有？”沈势随手揪了根花盆里的草叶子，叼在嘴里咬了起来。
“真没有，我也是因为会开车，所以才被拎出来当毒寡妇的司机。在蛊巢，一般都只能使用他们发放的特制通信设备。”赤蝎赶忙解释。
沈势眸光动了下：“为什么？”
“蛊巢并不想曝光自己的据点位置，当然，不是因为害怕被序列者找到，而是蛊巢领头不想自己的玩具被破坏。”
赤蝎仔细思考了一下：“他那里和百合姐的工厂有点像，不过我觉得他打造的没有百合姐好看，总之，以前他们私交还算不错，经常线上联络，蛊巢领头很欣赏他。”
“别一口一个百合姐了。”沈势皱眉，“他已经死了。”
“好吧….”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后，赤蝎尴尬而又无所适从。
也是，百合和他关系不一般。
现在百合死了，再在沈势面前提及百合的名字，想必他心里也不好过。
“等等。”赤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什么，“我，我背叛了毒寡妇，她现在肯定发现了！”
“废话。”沈势眼皮都没抬起来一下，“怎么了，你怕她找上门来？”
“不是！”
赤蝎现在最不担心的就是这个。
他激动地说，“以他们那帮人的行事风格，怕不是会怀疑到山鬼其他同伴的身上！”
沈势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倒没想到这小子对山鬼还挺有归属感的。
“不行，不行。”
赤蝎急得团团转，“我不应该这么快叛变的，我光想着自己赶紧脱离苦海了，这下可把他们害惨了！”
“好了，你别光在那转了，看得我头晕，你有事说事行不行？”沈势没好气地吐槽道。
“毒寡妇肯定觉得我和竹叶青一起叛变了，就算这事和他们无关，毒寡妇他们肯定也会审讯他们的。”
赤蝎咬着牙，面色挣扎不定：“那审讯方式就算是异化者也扛不住！都怪我，都怪我….”
沈势倒是感受到了赤蝎的紧张和无措，但他对山鬼可没有什么归属感。
说实话，那里面的人他都不记得几个。
死了就死了，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不行，我得想办法回去救他们！放心，我一定不会透露这边半分事情！”
赤蝎说出了一句沈势意料之内的话。
“你救啥啊？人家是葫芦娃救爷爷，你葫芦都算不上一个。”
沈势拿出嘴里的草叶子，无语地说，“那猎风好歹是四觉异化，放在哪里都算个战力，就算审讯也不会太过火的，你急什么？”
“可是跟猎风哥一起来的不止我，还有其他三个三觉同伴。”
赤蝎嗫嚅不已，“大家从榕城一起逃亡过来，也挺不容易的，要没有他们我早就死了。”
“嚯，还真是团结友爱和平互助大家庭啊。”沈势说了句以前说过的话。
“紫蝶虽说有点刁蛮，但也在和鬼蚁哥一起猎食，白雪把我们的行程路径和中转点安排得井井有条。”
赤蝎深吸了一口气，“榕城封锁很严格，我们也是够幸运，才避过了很多稽查。”
“你说什么？”沈势缓缓看向他。
“什么？”赤蝎有些茫然。
“白雪？”
在这里听到黎书雪的代号，沈势只觉得荒谬至极，“白雪怎么会和你们一起来天河市？！”
“大家东奔西逃，我们这批活下来的也是正好碰一起了。”
赤蝎一呆，双眼又亮了起来，“对哦，白雪不是你之前指定要纳入麾下的吗？！为此你还杀了歧蛇！”
沈势闭了闭眼，有点麻。
调查部门这手，未免也伸得太远太精准了吧？
明明天河市离榕城十万八千里，这么多城市，他们怎么就好死不死地找到了这里呢？
难不成和鬼牌有关？
沈势眼眸深邃暗沉，有烦躁之色流动。
黎书雪。
她潜伏在山鬼逃亡人员中来到天河市，大概率和鬼牌有关。
不是大概率，是绝对和鬼牌有关。
那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能串联起来了。
毒寡妇得到五觉手臂信息，蛊巢人员倾巢而出，准备伏杀背棺神父。
在这个节点上毒寡妇得到了鬼牌保证不动手的烟雾弹。
而鬼牌这个打算的前提是，通过黎书雪，获得蛊巢总据点的信息。
然后，鬼牌就能趁着这个时机，在蛊巢争抢过后，躲在他们的老巢，一举杀死战斗后血气空虚的他们。
这一战下来，他们既杀死了背棺神父这个碍眼的存在，又铲除了足足四位四觉异化的蛊巢。
“还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啊。”沈势喃喃自语，“难不成他们以为黑桃2是蛊巢的纯血杀死的？”
这么说来，黎书雪一定知道怎么联系上鬼牌。
赤蝎已经听不懂沈势在说什么了，但他没敢说话打断他。
自从亲眼看见沈势杀死歧蛇后，他的气势在赤蝎心里都变得不一般了起来，怪怵人的。
“把蛊巢据点的位置告诉我。”
沈势起身，神情淡漠地说道，“你就不用去了，我一个人去。”
“什么？！”赤蝎都快哭了，他没想到来到陌生城市后，第一个如此帮助他的人会是沈势。
“因为我跟着毒寡妇外出，有记住标识，他们据点就在天河市废墟区的中心医院！真的不需要我一起吗？我对路线还算熟悉，也知道….”
“不需要，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沈势语气冷硬地打断了他。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牵一发而动全身了。
他杀死黑桃2，打破了天河市的平衡，点燃了第一根导火索。
或许，榕城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