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可是恐怖分子啊……”
梦萝面无血色的模样,令人心生怜惜。
“对了,刚才登船时你想对我说什么?”
芽子忽然想起什么,转而问道。
她只是想借机转移话题。
“啊……”
梦萝回过神来。
她看向芽子,咬了咬唇,终于说道:“芽子,我做了个决定。”
登船时她本想开口,却被意外打断。
若不是芽子此刻问起,她或许再难鼓起勇气。
“我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梦萝注视着芽子,一字一句,神情认真。
“这很好啊,我当然支持——”
芽子下意识点头,话未说完却忽然愣住。
她猛地看向梦萝,神色凝重地问:“阿萝,你说的幸福……该不会是指苏子闻吧?”
她不得不这么猜测——毕竟梦萝方才刚与苏子闻见过面。
“没错。”
梦萝坦然承认。
既然已下定决心,她便不再回避。
“不行,我不同意!”
芽子情绪激动地反对。
“阿萝,苏子闻是什么样的人,我跟你说过的……他绝不是适合你的那个人,你要相信我。”
芽子苦口婆心地劝道。
“阿萝……”
“芽子。”
梦萝打断她,双手按在芽子肩上,让她重新坐下。
“芽子,你听我说。”
梦萝弯下腰,神情专注地对芽子说道:“我懂你的意思。”
“是的,我知道苏子闻的身份,他是社团老大,是道上混的人。”
梦萝说着,脸上绽开笑容,站起身来倚着桌边,继续向芽子说道:
“但那又怎样呢?”
“我不在乎他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我等的那份爱情已经来了。”
“芽子,你不明白的,当爱情到来时,谁也拦不住。”
“还有,你知道吗?”
“昨晚你睡着之后,我穿着睡衣站在阳台上,对着星空许愿:如果一个月之内我和苏子闻不能重逢,我就彻底放下这份感情。”
说着,梦萝从出神中回过神来,认真地看着芽子:“可芽子你也看到了——就在我几乎认定不可能再见到他的时候,我们竟然在这艘富贵号上相遇。”
“富贵号首航至少要三个月,我原本觉得希望渺茫,可还是遇上了。”
“芽子,你说,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芽子听完,只能苦笑。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梦萝会这样选择了。
“好吧,我懂了。”
芽子轻叹一声。
话已至此,她也没什么可多说的了。
“祝你幸福。
如果将来有什么需要,随时来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芽子认真地对梦萝说道。
梦萝清楚她的意思——她自己不会有什么麻烦,但苏子闻可能会。
毕竟是多年的好姐妹。
既然拦不住,也只能祝福。
同时她也真心愿意在必要时伸出援手。
“芽子,谢谢你。”
梦萝感动地说道。
“别说这些了,就凭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真有事我怎么可能不管?”
芽子瞥了她一眼,又道:
“不过,在船上不要透露我的身份,尤其不能告诉苏子闻。
想说也得等下了船再说,知道吗?”
“嗯,你放心吧,我明白的。”
梦萝笑着点头应道。
……
“哇,这套房真的很特别。”
另一边,惠香和孟波也上了船,走进房间,是一个三室一厅的套间。
三个房间虽然不大,但也够用了,还带一个小客厅可以接待访客。
虽然不是整艘船上最好的房间,但也差不多了,当然比不上豪华套房。
“孟波,这船票是从哪儿弄来的?”
惠香收拾好行李,走出房间来到客厅,看见孟波在那儿,就开口问道。
“很简单,在登船口顺手拿的。”
孟波轻描淡写地说。
说好听是顺手拿的,说不好听,就是偷来的。
这是孟波的拿手好戏。
只要他想偷,几乎没有失手的时候。
当然,前提是对方是普通人。
如果对方也是练家子,就不好说了。
“不错。”
惠香听了点点头。
“对了,找到清子了吗?”
孟波问惠香。
“还没。”
惠香摇头,表情认真,“我只听说清子上了富贵号游轮,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既然这样,那就慢慢找吧。”
孟波点点头,并不着急。
反正船开了,地方就这么大,清子能跑到哪去?
想跑也跑不掉,孟波有什么好急的?
“你穿成这样,要去干嘛?”
惠香上下打量着孟波。
“当然是去泡妞啊,还能干嘛?”
孟波说着起身向外走。
惠香没再理他,开始整理手头的情报。
电影里,因为哥哥的死,惠香对孟波产生了依赖,到最后她可能也不清楚自己对孟波的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
但现实中不一样。
中村并没有死,所以惠香和孟波只是同事和搭档的关系。
至于男女之情,就更谈不上了。
惠香早知道孟波喜欢拈花惹草,她也懒得管。
只要他不把那些女人带回工作室,就随他便。
孟波也是一样。
他和惠香之间,年龄差了十六七岁。
电影里要不是因为中村的死,他们之间也不会有太多交集。
现实中,由于这些情境并未发生,孟波与惠香之间毫无交集。
离开套房后,孟波开始在整艘船上四处走动。
他之前并未说谎,寻找今村清子与追求女性同样重要。
……
时间倒转至一小时前。
“苏先生,您好。”
巩黛娜准时与苏子闻会面。
她伸出手与苏子闻相握,接着说道:“早就听姑母提起,苏先生是青年才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罗女士过奖了。”
苏子闻含笑回应,随后对巩黛娜称赞道:“之前听罗女士说她的外甥女容貌出众,今日得见,确实令我眼前一亮。
巩小姐如此美丽,实属世间罕见。”
一番寒暄后,苏子闻伸手示意:“请随我上楼,到房间再详谈。”
“苏先生请。”
巩黛娜立于一旁,苏子闻未动,她自然不能先行,这是礼节。
“抱歉先生,没有船票您不能登船。”
就在苏子闻一行人即将踏上舷梯时,负责查验船票的工作人员拦下了其中一人。
“什么?”
“我的船票呢?”
苏子闻闻声回头望去。
站在他身边的巩黛娜也转过头,脸色瞬间阴沉——她听出那声音正是她的亲哥哥巩力。
“这位是?”
苏子闻向巩黛娜询问。
此前巩黛娜未曾介绍,因此他并不认识此人。
“他是我哥哥,巩力。”
巩黛娜面露尴尬。
此刻巩力的行为在她看来无疑是让她难堪。
若有可能,她真不愿承认这层关系,但终究无法回避——苏子闻迟早会知晓。
“阿积,去看看怎么回事。”
苏子闻微微颔首,对身旁的阿积吩咐道。
“是,文哥。”
阿积领命转身离去。
在他离开的同时,小英悄然上前一步,护卫在苏子闻身侧。
虽然苏子闻本人的实力无需他人保护,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也不敢保证绝对的安全。
所以说,无论是阿积还是小英,甚至是十二生肖,其实都是保护苏子闻的最后一道屏障。
当然,想要接近苏子闻,必须先过影子这一关。
如果连影子都无法对付,那么在这个年代,几乎没有人能够杀得了他。
“文哥。”
没过多久,阿积回来了。
“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阿积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边还跟着巩力。
每张船票都允许带一个人上船,阿积正是用了这个权限,才把巩力带了上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巩黛娜看着巩力,脸色不太好看。
苏子闻没有插话,这是巩黛娜和她哥哥之间的事情,他不便参与。
“我也不清楚,刚刚准备上船的时候,一摸口袋,船票不见了。”
巩力有些委屈地说道。
他确实没有想到,船票会突然不见。
“不见了?”
巩黛娜皱起眉头,追问道:“是忘在家里了?还是被人偷了?”
除了这两种可能,她想不到别的原因。
“我也不确定。”
巩力摇摇头,正是因为不确定,他刚才才会在下面和工作人员争执起来。
“那现在怎么办?”
巩力有些着急地问。
总不能让他去和阿积分一个房间吧?阿积的船票只是豪华舱,房间并不宽敞,和他原本的豪华套房比起来差远了,价格更是差了将近十倍。
“喏,我的船票给你吧。”
巩黛娜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船票递给了巩力。
这是她自己的豪华套房船票,还没来得及享受,就不得不让给巩力。
但没办法,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哥哥在船上无处可去。
“那你怎么办?”
巩力还算有良心,多问了一句巩黛娜的打算。
“我相信,苏先生应该不会拒绝我这样一个弱女子的。”
巩黛娜望向苏子闻,脸上泛起几分羞怯。
对她而言,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回头。
包括她与苏子闻之间的关系。
“巩小姐既然开了口,我自然不会不管。”
苏子闻微微一笑,语气从容。
她自己送上门来,他没有理由推辞。
这段时间苏子闻正好闲来无事,也算有个消遣。
“那我们走吧。”
听苏子闻应下,巩黛娜便将手中的行李箱递给了站在一旁的阿积。
随即,她上前一步,轻轻挽住苏子闻的胳膊,贴近自己怀中,仰起脸,娇憨地说道:“阿文,我们走。”
苏子闻没有反对的理由。
“走吧。”
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并不想多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