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战争,简单来说就是七位有资质之人作为御主(master),由御主召唤七位从者(Servent)进行战斗,最后一位赢家获得圣杯,并向它——号称“万能许愿机”的圣杯许愿,实现自己的愿望。
七位从者,七种职介,也就是剑士(Saber)、枪兵(Lancer)、弓兵(Archer)、骑兵(Rider)、魔术师(caster)、暗匿者(Assassin)和狂战士(berserker)七种。
从者亦是英灵,他们是曾活跃于历史甚至神话的人物,具备超越常人之力,但从者能发挥的实力受制要素很多,其中之一就是为其供应魔力维持战斗乃至身形的御主。
能作为御主的人多是魔术师一类,他们大多脱离并厌恶现代社会的一切,并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价值观。
比如,远坂时臣。
天幻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远坂时臣的家旁,那栋带着典型和风与西洋结合风格的宅邸静静矗立在夜色中,外围布置着精巧却不失严谨的魔术结界。但这些防御在天幻的感知面前形同虚设,他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水银,轻易渗透进去,将宅邸内的情况探知得一清二楚。
他“看”到了书房内,远坂时臣正一丝不苟地擦拭着他的宝石魔术礼装,眉宇间带着对圣杯战争的志在必得与身为远坂家主的矜持;他也“听”到了儿童房里,两个小女孩清脆的嬉笑声——那是年幼的远坂凛和远坂樱。
很快他便确认了一件事——远坂时臣的女儿,远坂樱,还未被过继给间桐家那个老不死的怪物。姐妹俩的气息都还纯净地交织在这座宅邸的庇护之下,那份潜藏的、与“虚数”相关的珍贵资质,也尚未被虫仓的污秽所玷污。
“还好,来得及。”天幻暗中松了一口气。”天幻暗中松了一口气。
在天幻的记忆中,远坂时臣的两个女儿,外向活泼的远坂凛,具有五元素魔术的魔术属性,而另一个内向的紫发女孩,远坂樱,则拥有“虚数”这一稀有属性。
然而远坂家的“魔术刻印”只能传给一人,为了不浪费两个女儿的才能,同时避免两人中的一个被魔术界的高层——时钟塔,以保护人才为理由制成人体琥珀,远坂时臣做出一个决定。
将远坂樱过继给另一个老牌魔术世家作,间桐家。
以魔术师的视角,这个选择合情合理,这样既能发扬女儿的才能,又能卖给另一个大世家人情,还能避免女儿们被抓去做成人体琥珀失去自由尊严,可谓,一举三得。
但是,间桐家早已化作人间烈狱。
……
并未费多少周折,天幻便轻松突破了远坂宅的防御结界,同时以无形之力封锁了周边一切可能窥探此处的手段。他就这样突兀而从容地出现在高度警惕,却仍竭力维持着“优雅”姿态的远坂时臣面前,将上述事实娓娓道来。
远坂时臣的妻子葵不知所措地站在丈夫身后,两个女孩更是屏住呼吸,惊惧地望着这位不速之客与父亲之间的对峙。能如此轻易绕过一位强大魔术师的重重机关,堂而皇之地立于眼前侃侃而谈,本身便是对其实力与自信的最佳诠释。
作为魔术师中少数真正热爱家人的一类,远坂时臣即便内心警铃大作,为了家人安全他也不得不站出一步,直面天幻。
“阁下所言,可有证据?我又何必相信一个强闯民宅的人?”
恢复镇静的远坂时臣摆出来他引以为傲的“优雅”姿态,眼神锐利地朝着天幻发问。
“你不是打算明天就把樱……那个紫发女孩过继过去吗?,我们那时候见,然后,你再决定也不迟。”
话音甫落,未等远坂时臣作出任何回应,天幻的身影便已如泡影般在原地骤然消散,不留丝毫痕迹,只余下满室的寂静与远坂时臣心中翻腾的惊疑。
“间桐家……早已化作人间炼狱?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凝视着天幻消失之处,喃喃低语,眉宇紧锁,陷入了深沉的思索。良久,他才缓缓回过头,望向身后惊魂未定的妻女,优雅的面具下,一丝难以言喻的忧虑悄然浮现……
拯救樱,这是每个来到这个世界的人都会选择的事,因为对一个可怜的孩子伸出援手总是没错的,天幻是这么认为的。
樱被过继到间桐家的那一刻,悲剧就会开始,她会被扔到由“刻印虫”堆积而成的虫窝,被虫子刻蚀改造肉体,这个过程极端痛苦且丧失人性,而做出这种事的,便是间桐家家主,活了500年的老怪物,间桐脏砚。
500年前,他与另外两家,即爱因兹贝伦家和远坂家组成“御三家”为实现彼此的宏愿,开启了圣杯战争,那时的他还是一个想要“根绝人性之恶”的正义之士,但时间飞逝,灵魂磨损,他脑海中只留下“活下去”的执念,为此他走入歪道,抛弃人性,成为了行走的虫子。
一个早已无救的怪物试图以最恶心卑劣的手段伤害一个稚嫩的孩子,该怎么做自然不必多言。
“远坂时臣,但凡你稍微去了解一下你信任的三大家之一的现况,说不定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天幻望着间桐家的方向,眼中闪过极度的厌恶。
随着内心对间桐脏砚的厌恶和对远坂时臣的嫌弃升起,天幻有了一个,更加激进的想法。
“迂腐的魔术师不相信另一个魔术大家都堕落,那我,就让你亲自体验体验,桀桀桀。”
深夜的冬木市,天幻的笑声回荡在冷冽的空气中,久久不散……
于是,翌日。
当远坂时臣正在思考是否要推迟过继日子来预防天幻捣乱时,天幻直接来到了他的家中。
“我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
边说着,天幻掏出几张卡牌,扔到了随后赶到的远坂时臣的妻子和女儿们脸上,让她们直接陷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呃!”未等远坂时臣出声,天幻瞬间扼住了他的喉咙,封锁了他的魔力。
“行为总是比话语有效,去亲身体会吧,你要将你女儿送入的烈狱!”
很快,在天幻制作的幻觉下,间桐脏砚将远坂时臣当作了远坂樱,带到了自己的老窝之中,而天幻,也悄悄跟了上去。
言语、魔力被封锁,甚至连身高都被压缩至小孩的情况下,远坂时臣惊恐地见到了他或许永生难忘的一幕。
虫子,墙壁上,天花板上,视线所在皆被虫子占据,它们渴求着人的肉体,并将以最恶心的手段伤害踏入其中者。
“虚数”这一架空魔术属性与间桐家的“水”系魔术属性并不适应,那就让“刻印虫”魔术,也就是如今间桐家真正的家系魔术,活生生改造肉体来适应,来植入。
“不要害怕,听爷爷的话,好孙女,进去吧。”
干瘦到不成人样,实际上也确实不是人的矮小老头,间桐脏砚,他推着“樱”,试图让她进入虫海之中,完全不理会一个孩子能否扛住虫子的折磨。
不,他从来不在乎,他单纯想利用樱的优秀资质来为衰落的家族血脉添上可用后代而已,人性,他早已丢失。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远坂时臣。”,看着远坂时臣崩溃的面部,天幻知道,计划已然达成,接下来,就简单了。
“哦?阁下未经允许,闯入我这老头的家中,不太合适吧?”,间桐脏砚目光一凝,暗中操纵虫子的情况下,他出声试探着天幻。
但下一刻,令他惊讶的是,“樱”,他以为的好孙女,居然刹那间变成了远坂时臣!
远坂时臣身体颤抖着,优雅早已消散在了差点进入虫海的恐惧和对樱的愧疚之中。
“我……居然差点把樱放到这种地方,呕!”
忍耐达到极点,远坂时臣彻底破防,双手撑地呕吐了起来。
接二连三的意外让间桐脏砚有些骇然,但最大的秘密被发现,他也不打算放过两人。
“既然两位看到了这些,那就葬身此处吧。”
干瘪的老人声音从那非人之躯传出,无数刻印虫振翅起飞,恶心的形状让天幻都有些反胃。
“要死的,是你!”
拿出卡牌,天幻看着虫海中的间桐脏砚,杀意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