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的喧闹被车门轻轻隔绝，晚风带着夏末的微凉，拂过柳如烟的发梢。她握着方向盘，侧头看了眼身旁靠在座椅上的秦飞，眼底漾着柔暖的笑意：“喝了不少吧？头晕不晕？”
秦飞侧过脸，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酒气混着淡淡的青草香萦绕鼻尖：“还好，就是看你越来越好看了。”
柳如烟脸颊一热，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指尖却轻轻覆上他放在膝头的手，掌心温热的触感让秦飞心头一暖，反手将她的手紧紧攥住。
车子缓缓行驶在静谧的街道，路灯的光影在两人脸上交替流转。秦飞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背，低声道：“今天比赛赢了，又能跟你这样待着，感觉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也就这样了。”
“贫嘴。”柳如烟嘴角弯得更甚，脚下放慢车速，沿着河边的小路慢慢开，“其实刚才看你在球场上拼尽全力的样子，真挺帅的。”
秦飞挑眉，凑近她耳边，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蛊惑：“那……有没有奖励？”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柳如烟的心跳漏了一拍，车子稳稳停在路边的树荫下。她转过头，撞进秦飞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映着自己的身影，清晰又灼热。
没等她反应过来，秦飞已经倾身靠近，温热的唇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带着酒后的微醺与小心翼翼。柳如烟僵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抬手环住他的脖颈，主动迎了上去。
唇齿相依的瞬间，晚风似乎都停了下来，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秦飞的动作温柔又克制，仿佛对待稀世珍宝，直到柳如烟脸颊发烫，轻轻推了推他，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奖励满意吗？”柳如烟埋在他肩头，声音细若蚊蚋。
秦飞收紧手臂将她拥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笑出声：“不够，得再来一次。”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来，在两人身上落下斑驳的光影。柳如烟没有反驳，只是更紧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这份独属于两人的静谧与甜蜜。
秦飞拥着柳如烟待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指尖仍不舍得离开她的脸颊，摩挲着那片温热的肌肤：“河边风软，陪你走走？”
柳如烟点点头，跟着他推开车门。晚风带着河水的湿润气息，吹散了酒意，也吹得人心头发痒。两人并肩走在河岸边的步道上，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时不时交叠在一起。
秦飞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枚小小的奖牌——那是今天比赛的纪念章，刚才被他随手揣进了兜里。他把奖牌递到柳如烟面前，眼底闪着狡黠的光：“给，冠军的战利品，送你了。”
柳如烟接过奖牌，冰凉的金属触感带着他手心的余温，正面刻着的“优胜”二字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她忍不住笑了：“这是你的荣誉，怎么给我了？”
“我的荣誉，本来就该分你一半。”秦飞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她，认真道，“要不是你总在赛场边给我加油，我最后那球未必能投进。”
他抬手，轻轻将她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廓，引得柳如烟轻轻一颤。秦飞的目光愈发深邃，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低沉而温柔：“如烟，有你在，我才觉得做什么都有意义。”
柳如烟的脸颊染上红晕，抬头望进他的眼睛，里面盛满了自己的身影，温暖又滚烫。她踮起脚尖，主动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像偷食的小兽，迅速收回目光，盯着脚下的石板路，声音细若蚊蚋：“我也是。”
秦飞心头一震，随即忍不住低笑出声，伸手将她紧紧搂进怀里。河水潺潺流淌，晚风拂过树梢沙沙作响，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虫鸣，一切都安静得刚好。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等忙完这阵，我带你去看海好不好？听说那边的日出，比这儿的月光还好看。”
柳如烟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怀抱的温度，轻轻“嗯”了一声，眼底满是憧憬。
大海，柳如烟见得多了。
前世的北海惊涛、南海怒浪，甚至染透衣襟的血海滔滔，她都踏过、闯过，早已不惧风波。可论起“看海”——尤其是依偎在心爱的人身边，静静看潮起潮落，却是从未有过的奢望。秦飞那句看日出的邀约，像颗甜种，悄悄在她心底发了芽。
就在两人沉浸在这份温柔憧憬里时，秦飞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王小二”的名字。
他接起电话，听筒里立刻传来王小二压得极低、却满是急切的声音：“小飞！你还在哪儿呢？我把李雪约出来了，就等你这个僚机就位撑场面呢！”
秦飞握着手机，转头看向身旁的柳如烟，眼神里带着几分征询。
柳如烟心头的柔软还未散去，见状轻轻点了点头，眼底藏着笑意。
“那我送你过去。”她轻声说，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秦飞立刻对着电话回应：“小二，位置发我，马上到。”
“好嘞兄弟！够意思！”王小二喜出望外，挂电话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
秦飞坐在副驾，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没了旁人在场的顾忌，姿态随意地靠着椅背。
车子平稳驶过路边的绿化带，枝叶扫过车窗的瞬间，他眼角余光似乎瞥见一抹熟悉的弧度——
嗯？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是不是几只羊角？
“怎么了？”柳如烟见他忽然直起身，眼神紧盯着窗外出神，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事没事。”秦飞回过神，摆了摆手，嘴角却不自觉勾起笑意。
思绪早已经飘回了遥远的童年——那些放学后守在电视机前的傍晚，那些跟着剧情笑到打滚的时光，可不都是那几只吵吵闹闹的羊，和一只永远抓不到羊、却总喊着“我一定会回来的”的狼给的？
那份纯粹的快乐，直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头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