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鹿跃溪穿着一身昂贵却低调的衣服,参加了高中同学聚会。
颜亦宇开车把鹿跃溪送到酒店门口的时候,鹿跃溪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资本家竟然好心给她当司机!
他们这些牛马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资本家突然的关心!
要知道,资本家都是没安好心的,突然的关心很大可能是想把牛马扒皮吃肉!
写恐吓信的家伙已经锒铛入狱,所以颜大公子就不需要她了是吧?!
这过河拆桥的速度也太快了一些!
鹿跃溪宁愿自己打车过来,都不愿意颜亦宇开兰博基尼送她过来!
颜亦宇在鹿跃溪耳畔打了一个响指。
“在发呆?到地方了!”
鹿跃溪转头看向颜亦宇,神情一言难尽。
她不是在发呆,她是在思考。
鹿跃溪扬起了一个客套的微笑。
“谢谢颜总特地送我过来!我保证三个小时之内,一定会赶到公寓,绝对不会超时!”
她可是一个非常有时间观念的保镖!
颜亦宇乜了她一眼“不用,三个小时之后,我再来接你。”
鹿跃溪的表情更僵硬了“这……就不用了吧?太麻烦您了!”
怎么还要特地来接她?!她打车的那点钱,都不够这辆兰博基尼的油费!
这位大哥你到底想干什么,给我一个准话成不?!
颜亦宇却温和的笑了笑,像个好人一样。
“不麻烦,反正今晚我也没有其他的事。你该下车了,别让你同学久等。”
鹿跃溪踟蹰“可是……”
颜亦宇微笑着打断她。
“不用可是,这是一个上司对员工的正常关心,好了你真的该下车了。”
于是,鹿跃溪就被颜亦宇温和却不容许反驳的赶下了车。
看着兰博基尼扬尘而去,鹿跃溪依旧是一脸懵逼。
这关心是正常的吗?
颜氏不愧是大企业!人文关怀这么到位!
“鹿跃溪?”
身后传来了一个不确定的女声,这声音听上去还有些耳熟。
鹿跃溪转身看去,班长就站在她的不远处。
“班长,好久不见。”
鹿跃溪笑着和班长打招呼。
班长这才走到鹿跃溪身边“还真是你,这么多年没见,刚才我都不敢认。”
主要是班长看着鹿跃溪从一辆价值上百万的车上下来,所以才不敢认。
他们的高中是公立学校,学校特别有钱的家庭本来就没几个,他们班的学生们,也大都是工薪阶层的孩子。
乍一看到这么贵的一辆豪车,班长不敢上前去认,万一要认错人了那可就尴尬了!
可是从车上下来的姑娘,越看越像鹿跃溪!
最终班长还是没忍住,开口喊了一声。
果真是她!
鹿跃溪猜出班长应该是看见她从颜亦宇的车上下来,于是便笑着解释。
“那是我朋友的车,顺路送我过来的。”
班长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更没有去探究鹿跃溪怎么认识这种开豪车的朋友。
她挽着鹿跃溪的手,笑着道“我带你去包厢,班上同学已经来了一大半了,我是特地出来接你的,我们快点过去吧。”
与此同时,包厢里许久没见的同学们,聚在一起开怀地聊着天。
他们里面有的人已经开始工作,也有还在读书的,还有留学归来的。
许久未见的大家都在分享着各自的所见所闻。
聊着聊着,就提起这些年一直没有出现过的鹿跃溪。
鹿跃溪是他们班的美术课代表,长得好,性格好,成绩也好。
班里不少同学都喜欢和她玩。
不过从高中毕业之后,鹿跃溪一次都没有参加过高中的同学会,班长每年都喊她过来,但每次鹿跃溪都说自己忙,没时间。
有个女生不屑的冷哼。
“忙?她是没脸来参加吧!毕竟她上完大一就休学了,连个本科学历都没有。”
这个女生名叫孟敏,从小就和鹿跃溪住在同一个小区,也从小就和鹿跃溪不对付。
说来也是孽缘,她们俩从小学,初中,高中哪怕是到了大学,都是同一所学校。
后来鹿跃溪大一休学,孟敏得了交换生的名额出国留学。这段孽缘才没有继续下去。
班上的同学不少人并不知道鹿跃溪的事情,不禁有些好奇。
“鹿跃溪大一就退学了?什么情况?”
孟敏哼笑一声:“圣母呗!她哥在她刚上大学那会因公殉职,据说连尸体都没找到。隔了一年她嫂子也出事成了植物人,就留下了一个老人和一个一岁的孩子。
孩子是她嫂子的孩子,外婆也是她嫂子的外婆。鹿跃溪非要养两个不相干的人,还有她嫂子的治疗费,一年就要二十多万,全部都要她承担。她还怎么上学?”
周围的同学咋舌“这也太惨了!光是治疗费用一年就要二十多万!鹿跃溪不得被拖死?!”
孟敏冷哼“那也是她活该!她嫂子的爸妈都不管他们,鹿跃溪非要揽这堆麻烦。她自己愿意,怪得了谁?”
“诶?孟敏,这些年你不都在国外一直没有回来过么?怎么这么清楚鹿跃溪的事情?”
孟敏摊了摊手“我们家在同一个小区,我出国了,我爸妈又没出国。他们给我讲的。鹿跃溪家里的事情闹那么大,小区里的人都知道。
小区里不少人都说鹿跃溪是丧门星,沾谁克谁!她嫂子成了植物人也是她克的。”
这话越说越过分,坐在孟敏身边的男士皱眉不赞同的道。
“孟敏,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
孟敏不满的噘嘴“这又不是我说的,大家都这样说……”
孟敏的话还没说完,包厢的门就被人暴力推开了。
包厢里的众人一惊,纷纷站了起来。
鹿跃溪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身边的班长表情也不怎么好,很显然她们也听见了刚才的话,只是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鹿跃溪快步走到孟敏面前,目光不善的看着她。
“孟敏,这么多年不见,你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贱。你说的大家都是谁?说出来,今天晚上我压着你在小区里,挨家挨户的上门对峙!说不出来,我就撕烂你的嘴!”
纵然有四五年没见过面,但是孟敏依然看见鹿跃溪就发怵。因为鹿跃溪生气起来,是真的会打人的!
鹿跃溪从小就被她哥送到武馆学武术,小时候她嘲笑鹿跃溪是没爹没妈的孤儿,然后就被鹿跃溪按在教室的讲台上揍,老师来了都没有拉开……
如今面对鹿跃溪,孟敏的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于是瑟缩躲到身边男士的身后。
那位男士神情复杂的看着鹿跃溪,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
“跃溪,你知道的,孟敏从小就心直口快,她没有恶意。我让她给你道歉!”
这位男士说完就看了一眼身后的孟敏,孟敏抿了抿嘴,最后还是不情愿的对鹿跃溪道。
“对不起。刚才是我说话没轻没重!我以后不会再乱说了。”
那位男士又看向了鹿跃溪,神情依旧复杂,言语带着恳切。
“现在可以了吗?”
鹿跃溪只是觉得这个戴眼镜的男士,看上去有些眼熟,仔细想了想才不确定的开口道。
“你是……谢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