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诞祭的狂欢渐渐平息,喧嚣褪去,须弥城沉浸在一种满足而宁静的疲惫之中。为了给即将远行的叶辰、空和派蒙践行,众人在祖拜尔剧场内举办了一场小型的、温馨的告别派对。
艾尔海森带来了珍藏的须弥美酒,迪希雅拿出了沙漠部族的特色烤肉,赛诺虽然依旧沉默,却也带来了几样精致的点心。纳西妲以茶代酒,微笑着看着大家。妮露则忙前忙后,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只是那笑容深处,藏着一丝化不开的离愁。
派对上,气氛热烈又带着淡淡的伤感。大家回忆着并肩作战的经历,畅想着未来的重逢。迪希雅和赛诺难得地多喝了几杯,连艾尔海森的话也比平时多了些。空和派蒙与大家一一碰杯,感谢这段时间的照顾。叶辰虽然喝得不多,但也安静地坐在一旁,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温情。
派对结束后,众人互道珍重,陆续离开。妮露搀扶着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不宜饮酒过多的叶辰,来到了剧场后方那个他们曾一起看星星的小院子。
夜凉如水,月光皎洁,洒在静谧的院落里,与不久前庆典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人站在院中,一时无言,只有夏虫的鸣叫和彼此清晰的呼吸声。
妮露低着头,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良久,才鼓起勇气抬起头,眼眶微红地看着叶辰:“明天……就要走了吗?”
“嗯。”叶辰点了点头,看着月光下妮露泛着莹光的脸庞,心中也有些不舍。这段时间的相处,这个勇敢、温柔又带着几分倔强的舞者,已经在他心里占据了一个位置。
“一定要……小心。”妮露的声音带着哽咽,“枫丹很远,听说那里和须弥很不一样……”
“我会的。”叶辰轻声应道。
又是一阵沉默。妮露似乎下定了决心,她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东西,递到叶辰面前。那是一个用柔软布料缝制的、约拇指大小的q版挂件。挂件有着火焰般的红发,穿着简化版的舞裙,脸上带着羞涩而灿烂的笑容,栩栩如生,正是妮露自己的模样。针脚虽然不如优菈和胡桃的挂件那般精致完美,却充满了心意和笨拙的可爱。
“这个……给你。”妮露的声音细若蚊呐,脸颊绯红,“是我自己做的……可能,可能没有优菈姐姐和胡桃姐姐她们做得那么好……但,但是……”
她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叶辰伸出手,没有去接那个挂件,而是轻轻握住了她拿着挂件的手。他的手心温暖而干燥,让妮露浑身一颤。
叶辰看着妮露的眼睛,目光温和而坚定:“很好看,我很喜欢。”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妮露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用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将挂件轻轻放在叶辰的掌心。
叶辰接过挂件,指尖拂过那细腻的针脚,然后郑重地将它系在了自己腰间。那里,已经悬挂着优菈、胡桃、绫华、宵宫和丝柯克的挂件。妮露的加入,让这一串挂件变得更加丰富,也承载了更多沉甸甸的情谊。
看着自己的挂件融入了其中,妮露破涕为笑,心中充满了巨大的幸福和满足。
就在这时,叶辰微微俯身,在妮露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柔而珍重的吻。
“等我回来。”
妮露的眼泪再次决堤,但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她用力地点着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叶辰的唇。这个吻,带着离别的苦涩,更多的却是深深的眷恋和坚定的等待。
月光下,两人相拥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良久,唇分。妮露将脸埋在叶辰的胸口,闷闷地说:“记得……一定要写信回来。”
“好。”叶辰承诺道。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奥摩斯港笼罩在薄薄的晨雾中。前往枫丹的客船“白橡木号”已经升起了风帆,即将起航。
码头边,纳西妲、艾尔海森、迪希雅、赛诺都来送行。妮露站在最前面,眼睛还有些红肿,却努力保持着微笑。
“一路顺风!”迪希雅大声喊道。
“保重。”赛诺言简意赅。
艾尔海森推了推眼镜:“枫丹律法严苛,万事小心。”
纳西妲将一个小巧的、散发着清新草木气息的香囊递给空:“带上这个,能安神静气。愿草神的智慧与祝福与你们同行。”
“谢谢大家!我们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派蒙飞在空中,挥舞着小手,眼眶也红了。
空和众人一一拥抱告别。最后,他走到妮露面前,用力抱了抱她:“照顾好自己,等我们好消息。”
妮露重重点头。
叶辰看着前来送行的众人,目光最后落在强忍泪水的妮露身上,对她微微颔首。一切尽在不言中。
呜——!!!
悠长的汽笛声响起,催促着旅客登船。
“该走了!”空说道。
叶辰、空和派蒙转身,踏上了通往客船的跳板。
登上甲板,三人回头望去,码头上的人们还在用力挥手。妮露终于忍不住,泪水滑落,也用力地挥着手。
船身缓缓离开码头,向着广阔无垠的大海驶去。须弥城的轮廓在晨光中渐渐模糊,最终化作了天边的一道剪影。
海风拂面,带来咸湿的气息和远方的呼唤。
派蒙飞在船舷边,看着逐渐消失的陆地,有些伤感:“唉,又离开一个地方了。”
空拍了拍她的头,目光坚定:“但我们也收获了新的伙伴和力量。而且,前方还有新的冒险在等着我们。”
叶辰倚在栏杆上,眺望着水天一线的远方,手轻轻抚过腰间那一串微微晃动的挂件。枫丹,水的国度,审判之城……等待他们的,又将是什么?
客船破开蔚蓝的海浪,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全速前进。
新的篇章,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