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那句石破天惊的指控,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泼下了一瓢冷水,瞬间让整个审判庭炸开了锅!
“什么?卡斯帕尔先生是真凶?”
“不可能!他是芙宁娜大人的得力助手啊!”
“叶辰疯了吗?证据明明指向林尼!”
“他这是在胡乱攀咬!”
观众席上惊呼、质疑、斥责声此起彼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原告席上那名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的助手——卡斯帕尔身上。
“你……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卡斯帕尔激动地指着叶辰,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变得尖利,“证据确凿!原始胎海水是在林尼的包里找到的!你凭什么污蔑我?!”
芙宁娜也猛地站起身,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震惊和怒意:“叶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卡斯帕尔跟随我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你拿出证据来!否则,这就是诽谤!”
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的目光也变得更加冰冷,他抬手示意全场肃静,锐利的眼神锁定叶辰:“叶辰先生,指控需要证据。你指认卡斯帕尔先生是真凶,依据何在?若无法提供确凿证据,你将因扰乱法庭和诽谤罪受到严惩。”
面对全场的质疑和压力,叶辰的神色却依旧平静如水。他没有立刻反驳卡斯帕尔,而是转向那维莱特和全场观众,开始了他的陈述:
“最高审判官阁下,各位。关于少女连环失踪案,我和我的同伴空,在初到枫丹时就有所耳闻。直到现在,这个案子的幕后真凶,依然逍遥法外,对吗?”
这个问题让在场许多枫丹人脸色一变,窃窃私语起来。少女失踪案是笼罩在枫丹上空最大的阴云之一,警方迟迟无法破案,是许多人心中的痛。
“是又怎么样?”卡斯帕尔强作镇定地反驳,“这跟今天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叶辰的目光扫过卡斯帕尔,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因为,预言中明确提到,‘枫丹人’会溶解于胎海之水。而之前的失踪案,受害者都是枫丹少女,且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符合‘溶解’的特征。这说明,失踪案的凶手,必然是一个了解预言、并能获取原始胎海水的人。”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强烈的指向性:“而这位卡斯帕尔先生,从庭审开始,就异常积极地引导舆论,将所有线索都强行与林尼的‘愚人众’身份和所谓的‘杀人溶解’联系起来。他为何如此急切地想要坐实林尼的罪名?甚至在我指出水渍可能只是普通水渍时,反应如此激烈?”
叶辰踏前一步,目光如炬,直视卡斯帕尔闪烁不定的眼睛:“答案只有一个!你想尽快结案!你想找一个完美的替罪羊!你想用林尼这个‘外国间谍’的人头,来掩盖少女失踪案的真凶依然逍遥法外的真相!你想为你的上司——那个真正的、制造了多起少女失踪案的主谋——摆脱嫌疑!”
“你胡说!我没有!你这是臆测!”卡斯帕尔惊恐地大叫起来,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后背,“芙宁娜大人!他在挑拨离间!您要相信我!”
芙宁娜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她看着叶辰,又看了看惊慌失措的卡斯帕尔,眼神中充满了矛盾和难以置信。
“臆测?”叶辰冷笑一声,“那么,我们来验证一下你最关键的‘证据’——那些被你说成含有‘原始胎海水特性’的、导致柯莉欧女士‘溶解’的水渍!”
他话音未落,一直安静站在他肩头的凌霄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鹰唳,化作一道白色闪电,迅疾无比地冲向了舞台后方!速度之快,让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你想干什么?!”卡斯帕尔失声喊道,脸上露出了极度惊恐的神色。
几分钟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度过。那维莱特没有阻止,只是冷眼旁观。芙宁娜紧握着权杖,指节发白。空和派蒙紧张地看着后台方向。林尼和琳妮特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就在那维莱特即将失去耐心,准备质问叶辰时——
唳——!
凌霄的身影再次出现!它如同凯旋的勇士,从舞台后方飞回,稳稳地落在了叶辰的肩头。
而在它身后,跟着走出来一个人!
当所有人看清那个人的样貌时,整个法庭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呼声!
那是一个年轻女子,她穿着一身干练利落的黑色夜行衣般的服饰,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眼神清澈中带着一丝狡黠和……歉意?正是那天在魔术表演中,作为“幸运观众”被林尼选中参与魔术、随后在箱子中神秘“溶解”失踪的——柯莉欧女士!
她……她没有死!更没有溶解!她活生生地站在那里!
“柯……柯莉欧小姐?!” “她没死?!”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惊呼声、质疑声几乎要掀翻歌剧院的穹顶!
芙宁娜目瞪口呆!卡斯帕尔面如死灰,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那维莱特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极度的震惊!
柯莉欧走到法庭中央,先是对着那维莱特和芙宁娜行了一礼,然后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卡斯帕尔,最后转向叶辰,点了点头。
叶辰看着柯莉欧,平静地开口,声音传遍寂静的法庭:
“柯莉欧女士,现在,请你告诉最高审判官阁下,告诉在场的所有人……那天在舞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失踪’?而你,又都知道些什么?”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柯莉欧的身上。真相,即将由这位“死者”亲口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