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两人配合默契,一人释放威压震慑心神,一人则祭出一面散发着惨绿光芒的骨幡。
幡面上鬼影幢幢,无数道带着凄厉尖啸的墨绿色阴魂箭,如同暴雨般射向身后追踪而来的三波人马!
“不好!”
“有诈!”
“快退!”
那三波追踪者骇然失色,仓促间各施手段防御、闪避。
但赵虎那炼气九层圆满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枷锁,让他们动作迟滞了半分。
就是这半分迟滞,要了命。
“噗!”
“噗!”
“噗!”
惨叫声此起彼伏。
阴魂箭歹毒无比,专破护体灵光,穿透力极强。
大部分追踪者连像样的防御都没能做出,就被阴魂箭洞穿身体,瞬间毙命。
少数几个实力较强、反应较快的,也被紧随其后的赵虎如同鬼魅般近身,或是被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金光洞穿头颅,或是被其蕴含恐怖力量的法力巨掌直接拍碎了天灵盖。
战斗爆发得快,结束得更快。
不过短短十息,珊瑚林间已是一片狼藉,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三波追踪者,总计十几名炼气中后期的修士,尽数伏诛,无一生还!
就在赵虎将最后一个试图逃窜的修士头颅捏爆的瞬间,激荡的法力掀开了他遮掩面容的斗篷一角。
那张带着刻薄阴狠、此刻却充满冷酷杀意的脸,清晰地映入陆青玄眼中。
确认了就是赵虎无疑!
还好他在感觉情况不对,第一时间就进入石珠空间内。
他透过空间壁垒用留影石记录下外面那如同修罗场般的景象,心中寒意直冒。
“艹!”
“炼气九层圆满,这赵虎的实力,比他预想的还要恐怖。”
“果然是大宗弟子,实力强大。”
“若非他见机得快,此刻恐怕也已成为地上冰冷的尸体之一!
战斗结束,血腥弥漫。
赵虎那位炼气八层的同伴收起骨幡,走到赵虎身边。
“赵师兄修为又精进了,恐怕距离筑基也只差临门一脚。”
“这次宗门新炼制的筑基丹,必有师兄一枚。”
“到时师兄筑基,指日可待!”
赵虎脸上露出一丝矜持而得意的笑容,随手处理掉手上沾染的血污和脑浆,哈哈一笑。
“周师弟过誉了!”
“以师弟你的资质和家世,追上为兄也只是时间问题。”
“周赵两家同气连枝,日后为兄在宗门内,还要仰仗师弟多多帮衬才是。”
他刻意强调了“周赵两家同气连枝”。
那被称为周师弟的修士也哈哈一笑,语气热络。
“师兄说的是,你我两家世代交好,自当互相扶持,共修大道。”
“周家,赵家!”
石珠空间内的陆青玄明白了一切。
“原来如此,竟然是周家与赵家联手对付我们陆家!”
所有的疑团瞬间解开,为何海图如此详尽?为何消息传播如此之快?为何能轻易调动资源?为何行事如此肆无忌惮?
背后有黑岩岛赵家与墨鳞岛周家出力,再加上玄溟宗弄到一幅海图还不是轻而易举。
赵虎和周姓修士迅速打扫战场,将死者身上的储物袋和值钱物品一扫而空。
动作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走吧,周师弟,此地不宜久留。”赵虎说道。
“是,师兄。”周姓修士点头。
两人御剑而起,化作两道流光,迅速朝着坊市深处另一个方向飞去,很快消失在了珊瑚林中。
石珠空间内,陆青玄并未立刻出去。
他深知人心险恶,强忍着冲动,耐心等待。
果然。
不过半盏茶功夫。
两道凌厉的神识毫无征兆地从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再次扫过这片刚刚经历杀戮的珊瑚林。
正是去而复返的赵虎和周姓修士,他们一左一右,呈包抄之势折返回来。
两人悬浮在半空,神识一遍遍地扫过下方每一寸礁石缝隙、海水波纹,甚至不放过那些刚刚被他们斩杀的尸体!
“怪了……难道真没人了?”周姓修士皱眉。
赵虎眼神冰冷,如同毒蛇般扫视着下方,最终一无所获。
“哼,或许是哪个侥幸逃脱的蝼蚁,被吓破了胆,用秘法远遁了。”
“算他命大,走!”他冷哼一声,这才真正御剑离开。
陆青玄在空间中,看着两人再次消失。
“好险,这赵虎果然狡诈多疑!”
若非有石珠空间这逆天之物,他今日绝对在劫难逃。
又耐心等待了一炷香时间,确认赵虎和周姓修士的气息彻底远离,且再无其他神识窥探后,陆青玄才心念一动,身影出现在一片珊瑚阴影之下。
此地不宜久留,调查已经清楚,幕后黑手就是赵家和周家。
他必须立刻返回云泽湖,然后将这个消息送回家里,让家族早做准备。
同时,他也要尽快冲击炼气七层以应对接下来的家族大变。
他立刻脚踩沉锋剑朝着乱流坊市出口的方向疾驰而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飞出这片偏僻礁石区,靠近坊市相对热闹些的区域时。
前方一处相对平坦的礁石平台上,聚集着几十名修士,似乎正在商议着什么。
一个嗓门洪亮的壮汉正在大声嚷嚷:
“……还差三个人,炼气六层以上的优先。”
“目标赤礁岛陆家,趁着陆家老祖快不行了,咱们去捞一把。”
“风险是有的,但富贵险中求!”
“收获按出力大小分配,公平公正,有没有胆大的兄弟加入?!”
陆青玄脚步一顿,目光扫过那群人。
大多是炼气六、七层的散修,气息驳杂,眼神中充满了激动。
其中领头的是两个炼气八层修士,一个就是那喊话的壮汉,另一个则是个面色阴沉的瘦高个。
“前往陆家?组队?”陆青玄心中念头急转。
如果能混入这支队伍……
说不定还能探听到一些关于这些劫修动向的情报。
甚至……有机会在路上“处理”掉一两个?
一个计划瞬间在他脑海中成型。
他立刻脸上露出一丝对“富贵”的向往和几分恰到好处的忐忑,主动朝着那招募的壮汉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