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傻柱打人还要我们赔二十万?
二大妈心疼得直掉眼泪。
平时他们连根指头都不舍得碰的大儿子,
现在被打掉了五六颗牙,其中两颗还是门牙。
柱子下手实在太狠了。
刘海忠同样怒火中烧。
原本开开心心去吃席,
结果大儿子受伤不说,还倒贴二十万。
这还没算医药费呢!
虽说工资不低,可全家五口人张嘴等着吃饭。
突然少了这笔钱,月底怕是得借粮度日了。
这傻柱真不是东西!
刘海忠咬牙切齿,
不过这事不能闹大。”
他意识到柱子拿住了他们的把柄,
以后必须小心应对。
从明天开始,全家一天只吃一顿饭。
把家里的白面拿去换玉米面。”
刘海忠吩咐道。
二大妈虽不情愿,也只能点头。
爸,一顿饭怎么够?
我都好久没吃白面了......
刘光天忍不住 。
混账东西!
积压的怒火瞬间爆发,
刘海忠猛地拍案而起。
我让你吃!让你吃!
大儿子受伤让他憋了一肚子气,
正好拿小儿子撒气。
很快,刘光天的哭嚎声传遍了整个院子。
中院里,易中海正坐在堂屋听着后院的动静。
刘光天那小子哭嚎的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听见,他皱了皱眉,却没挪窝。
刘海中又在教训儿子了?一大妈手里纳着鞋底,头也不抬地问道。
这刘家老二老三挨打是常事,院里人早都习以为常。
起初邻居们还去劝两句,后来发现纯属多余——老子管教儿子,谁吃饱了撑的去掺和?
东旭今儿能下地走动了。”易中海转了转茶缸子,看样子后天的考核能赶上。”
想起这事他就来气。
前些日子给贾家送的钱,贾张氏八成是攥在手里没舍得花。
要不是后来让傻柱天天捎饭盒,贾东旭这会儿怕是还瘫着呢。
误了考核事小,他这些年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一大妈把针在头发上蹭了蹭:等东旭考过了级,你再多带带他。
将来咱们老了,也算有个依靠。”
易中海眼神忽明忽暗。
换作从前,他定会点头称是。
可如今...
你觉得傻柱这孩子怎么样?他冷不丁问道。
一大妈手上一顿,针尖在指腹上扎出个红点。
都是多年的夫妻,这话里的意思她哪能不明白?
何大清可还活着呢。”她吹了吹手指,现在是在保城,万一哪天...
话没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这正是他们当初选中贾东旭的缘故——没有后患。
贾张氏再泼辣也是个寡妇,掀不起什么浪来。
老太太前天又跟我提这事。”易中海摩挲着茶缸上的搪瓷花纹。
原以为傻柱去了鸿宾楼得从学徒熬起,少说也得五六年才能出师。
谁能想到这小子天赋异禀,这才几天?瞧他带回来的饭盒,顿顿有鱼有肉,比自家伙食都好。
一大妈把鞋底搁在簸箩里:要不等过年看看?何大清要是连年都不回来...话音渐渐低下去,针线笸箩里传来窸窣声响。
有了贾东旭的工资收入和何雨柱的厨艺保障,两位老人的晚年生活想必十分惬意。
一大妈默默点头,认可了易中海的看法。
……
……
天色渐明。
何雨柱早早起身练习站桩。
作为武术根基,他从不懈怠这项基本功。
扎实的桩功为他带来全面提升,无论是演练太极元功拳还是施展提纵术,都显得更加得心应手。
今 特意提早了些时辰。
晨练完毕,何雨柱带着妹妹用完早点,径直往后院聋老太太住处走去。
轻叩门扉。
老太太......
不多时,白发苍苍的聋老太拉开房门。
年岁已高的她睡眠浅,黎明时分便已清醒。
乖孙来啦。”
老太太目光扫过何雨柱身后空荡的院落,将他迎入屋内。
待房门掩上,老人家才开口:是为那药膳方子来的吧?
奶奶托人打听了,你要想寻这方子,就去猫儿巷打听。
若有人问起,只说南锣巷四合院的便是。”
何雨柱眼中闪过喜色。
这位老祖宗果真门路广。
替我师傅多谢您老了。”何雨柱真诚致谢。
无论老太太为人如何,这份恩情他记下了。
自家人说什么客套话。”老太太慈爱地抚过他的发顶,上次的菜滋味甚好,奶奶还想尝尝你的手艺。”
温言笑语间,尽显长者慈祥。
那后儿个休息日,我买新鲜食材来给您做顿好的。”何雨柱盘算着假期应承下来。
好好好,奶奶等你。”老太太目送他离去,阖上门扉后眼中精光一闪。
指节轻叩桌沿,老人家喃喃自语:何大清才走几日,这小子倒是出息了。
得让中海早作打算......
原来这顿饭局另有用意。
她盘算着届时邀易中海同席,正好化解他与柱子先前的龃龉。
有她这个老祖宗坐镇,没有解不开的疙瘩。
……
……
晨光微熹中,何雨柱正欲前往鸿宾楼。
在中院遇上同时出门的易中海与贾东旭。
今日恰是约定带菜的第三日,也是最后一日。
易中海远远看见柱子从后院走来,脸上不动声色。
站在他旁边的贾东旭气色比前两天好了些,但脸上仍带着病容。
大清早的,他还裹着一件厚棉袄。
柱子,这两天多亏你了。”
贾东旭心里明白,自己身体能好转全靠吃了柱子做的饭菜。
东旭哥别客气,这是一大爷出的钱。
要不我们兄妹俩也负担不起。”
柱子觉得收了钱办事,没必要装什么大善人。
柱子别这么说,换了别人可没你这手艺。”
易中海插话道。
昨晚他想了一夜,决定把柱子拉到自己这边,于是主动示好。
柱子没再推辞,转头问道:一大爷,你们这是要去厂里?
贾东旭病了好几天没上班,看这架势是准备复工了。
是啊柱子,再不去手艺都生疏了。
后天就是转正考核,得抓紧跟师傅练练。”
那我祝东旭哥顺利转正。
我也该上工了,先走一步。”
打过招呼,柱子大步流星往鸿宾楼赶去。
易中海望着他的背影,满意地点点头:走吧东旭,这几天落下的功课得抓紧补上......
不到十分钟,柱子就到了鸿宾楼。
随着功夫精进,现在这段路他只用十分钟就能走完。
这还是白天有所保留,要是放开跑能更快。
走这么远路,他连大气都不喘,这就是明劲武者的体魄。
以现在的身体素质,进国家队都绰绰有余。
想到这里,柱子不由笑了:走路这么快,还买啥自行车啊?
不过转念又想:该买还得买。
就像后世的房子,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以后娶媳妇时,有辆自行车面子都不一样。
进了鸿宾楼,他先跟杨老板打了个招呼才往后院走。
虽然现在小有名气,但他始终记着是东家给的饭碗。
后厨里,柱子没急着上灶,先去找师父李保国。
师傅。”
李保国上下打量着他:柱子,我瞧着你最近好像有点不一样?
到底是朝夕相处的师徒,加上李保国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徒弟的变化。
何雨柱挠了挠头,笑着说:最近跟着杨师傅学功夫,稍微有了点儿进步。”
练武带来的改变显而易见,从身形到气度都焕然一新。
不过这话也就何雨柱能说得出口,要是让其他习武之人知道,怕是要惊掉下巴——短短数日便达到明劲境界,在他口中竟只是小成绩?那些苦练多年连门道都摸不着的人听了,怕是要当场崩溃。
李保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虽不懂武术,但何雨柱身上那股蓬勃的朝气却是实实在在的。
他心里明白,徒弟口中的小成绩恐怕是重大突破,只是这孩子向来谦逊,说话从不夸大其词。
想到这儿,李保国不禁暗自感慨:自己这是收了个什么天才徒弟啊!
更难得的是,何雨柱在鸿宾楼的厨艺也是蒸蒸日上。
起初客人是冲着他李保国徒弟的名头来尝鲜,如今却都是奔着何雨柱的手艺。
在讲究实打实的厨师行当里,味道就是硬道理。
现在的何雨柱,已然成为店里最受欢迎的主厨之一,指名要他掌勺的客人络绎不绝。
后厨众人都看在眼里,这何师傅晋升大厨指日可待,甚至已被视为鸿宾楼第四位大厨的不二人选。
更难得的是,他始终保持谦和,连切配菜的杂活也亲力亲为,不像某些厨师稍有小成就摆架子。
这般为人处世,难怪在后厨人缘极佳。
对了师傅,我想跟您打听个地方。”何雨柱话锋一转。
猫儿巷?李保国略感意外,是打听到那个药膳方子了吗?
何雨柱点头。
虽然聋老太太给了地址,但眼下时局动荡,他又对老人家的底细有所耳闻,自然不会贸然前往。
先问问见多识广的师傅总归稳妥些。
李保国闻言,脑海中不断回忆。
猫巷儿……这地方似曾相识,他以前似乎去过。
过了好一会儿,记忆渐渐浮现。
“柱子,猫巷儿确实传出过药膳的风声,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局势未稳,四九城还残留着旧时的宫廷势力。
关于猫巷儿的传闻中,确实有药膳的消息。
甚至还有人隐约提及,某位宫廷药膳大师曾在那里现身,一度引起不小的轰动。
但那时的李保国一心钻研厨艺,对这类与行业无关的事并未上心。
听完师父的话,何雨柱点了点头。
看来聋老太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