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混沌道果破万法
混沌气流如潮，拍打着凌云的道躯。
他悬浮于鸿蒙界核心区域，周身萦绕的九色道纹忽明忽暗，每一道纹路都在承受着混沌之力的冲刷，仿佛要被撕成碎片。下方是无边无际的混沌海，黑色浪涛中夹杂着金色电光，每一次涌动都能碾碎寻常大帝的道基，而上方则是灰蒙蒙的天穹，无数道混沌法则如锁链般垂落，将这片区域化作绝域。
“还差一线。”
凌云眉心紧蹙，识海中的道胎已经膨胀到万丈大小，九种本源之力在道胎内部交织成网，试图凝聚出属于自己的道果。但混沌之力太过霸道，不仅在摧毁他的道纹，更在侵蚀他的道心，无数杂乱的意念涌入脑海，有鸿蒙初开时的凶兽咆哮，有上古神魔的残念低语，还有混沌本源的寂灭意志。
他能清晰感受到，体内的鸿蒙紫气正在快速消耗，那是支撑他在混沌海中立足的根本。若不能在紫气耗尽前凝聚道果，轻则道基受损，重则道心崩溃，彻底沦为混沌的一部分。
“凌云，你太急了。”
虚空中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紧接着，一道虚影缓缓凝聚。那是一位身着灰袍的老者，面容模糊，周身环绕着与混沌同源的气息，正是鸿蒙界的界灵。他看着凌云摇摇欲坠的道纹，轻叹道：“混沌道果乃万古唯一，需以混沌为壤，以自身道基为种，以万法为肥，你如今强行催动本源，无异于拔苗助长。”
凌云咬了咬牙，道：“时间不等人，域外邪魔已破三重天关，若我不能晋入混沌境，三界无人能挡。”
他话音刚落，混沌海突然剧烈翻腾，一道数百丈粗的混沌光柱从海中冲天而起，直刺云霄。光柱中蕴含着恐怖的吞噬之力，所过之处，混沌法则都被搅碎，化作点点流光被其吞噬。
“是混沌魔主的残念！”界灵脸色微变，“他感应到你在凝聚混沌道果，想要借机夺舍你的道基！”
凌云心中一凛，他能感受到那道混沌光柱中传来的恶意，那股气息与当初在域外战场遇到的邪魔截然不同，更为古老，更为霸道，仿佛是混沌诞生之初便存在的邪恶本源。光柱尚未临近，他的道胎便开始剧烈震颤，识海中的杂念瞬间暴涨，几乎要盖过他的本心。
“想夺舍我？”
凌云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体内鸿蒙紫气骤然爆发，九色道纹瞬间暴涨三倍，化作一道巨大的道域，将混沌光柱挡在外面。他双手结印，口中诵念混沌真经，道胎中九种本源之力突然逆转，不再是相互交织，而是化作九道本源火焰，开始焚烧体内的混沌侵蚀之力。
“以自身道基为薪，燃本源之火，好魄力！”界灵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这还不够，混沌魔主的残念已经与混沌海融为一体，你想要彻底摆脱他，必须引混沌之力入体，以魔炼道！”
凌云没有丝毫犹豫。他深知此刻已是生死一线，要么破而后立，凝聚混沌道果，要么身死道消，沦为他人嫁衣。他猛地张开双臂，主动散去道域的防御，任由混沌光柱中的邪恶之力涌入体内。
“噗——”
一口鲜血从凌云口中喷出，他的道躯瞬间布满裂痕，黑色的混沌魔气在体表游走，试图钻入他的道胎。识海中，无数邪恶意念如潮水般冲击着他的道心，眼前浮现出一幕幕幻象：他看到自己沦为混沌魔主的傀儡，亲手毁灭三界；看到亲友在邪魔爪下哀嚎，而他却无能为力；看到自己的道果被夺走，魂飞魄散。
“这些都不是真的！”
凌云猛地怒吼，眉心射出一道金色的道心之光，将所有幻象驱散。他运转混沌真经，引导着涌入体内的混沌魔气，开始冲刷自己的道基。这是一场豪赌，一旦失控，他便会彻底魔化，但若是成功，这些混沌魔气便会成为凝聚道果的养料。
混沌魔气在体内肆虐，每一次冲刷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凌云的道躯裂痕越来越多，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碎。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九种本源火焰在道胎周围熊熊燃烧，将混沌魔气一点点炼化，融入道胎之中。
随着魔气的融入，道胎的颜色逐渐发生变化，从最初的九色交织，慢慢变成了深灰色，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混沌纹路，每一道纹路都蕴含着无穷的道韵。道胎的体积也在不断缩小，从万丈大小压缩到千丈，再到百丈，最后凝聚成拳头大小，悬浮在识海中央。
“道果将成！”界灵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但混沌魔主不会善罢甘休，他必然会发动最后的攻击！”
话音刚落，混沌海突然掀起万丈巨浪，无数混沌魔影从浪涛中冲出，汇聚成一道巨大的魔掌，朝着凌云拍落下来。魔掌之上，布满了狰狞的鳞片，每一根手指都蕴含着毁灭法则，所过之处，混沌气流都被冻结，空间更是寸寸破碎。
与此同时，凌云识海中的道胎突然剧烈震颤，一道黑色的虚影从道胎中钻了出来，正是混沌魔主的残念。他化作一道黑雾，试图占据凌云的识海，“小子，你的道基不错，乖乖臣服于我，我可以让你成为混沌之主！”
“滚！”
凌云怒喝一声，道心之光暴涨，同时引动体外的九种本源之力，与识海中的道胎相互呼应。他不再压制体内的混沌之力，而是将其彻底释放，道胎瞬间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深灰色的道果表面，九色纹路与混沌纹路交织，形成一种诡异而强大的道韵。
“混沌道果，给我凝！”
凌云双手猛地一合，识海中的道胎骤然收缩，最后化作一颗拳头大小的道果，悬浮在眉心之处。道果表面，混沌气流缭绕，九色霞光隐现，一股超越大帝境的气息横扫四方，混沌海的浪涛瞬间平息，那些混沌魔影在这股气息的压迫下，纷纷化为飞灰。
识海中的混沌魔主残念脸色剧变，他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想要转身逃离，却被道果散发的混沌之力牢牢锁定。“不！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凝聚出混沌道果！”
“因为，我的道，是破万法之道！”
凌云眼神冰冷，眉心的混沌道果微微一转，一道灰色的道力射出，瞬间击中混沌魔主的残念。那道力看似平淡，却蕴含着混沌本源的寂灭与新生之力，魔主残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在道力的侵蚀下一点点消融，最后彻底消散在识海之中。
解决了魔主残念，凌云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眼眸中，一半是混沌色，一半是九色霞光，仅仅是一个眼神，便让周围的混沌气流都不敢靠近。体内的道果缓缓转动，每一次转动都能吸收海量的混沌之力，转化为自身的修为，他的境界也从大帝巅峰，稳步朝着混沌境迈进。
“恭喜你，凌云。”界灵的声音中带着欣慰，“万古以来，你是第一个在鸿蒙界凝聚混沌道果的人，从今往后，你便是混沌道主，执掌混沌之力，万法不侵。”
凌云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心中却没有多少喜悦，反而多了一份沉重。他能清晰感受到，三界之外的邪魔气息越来越浓郁，那股力量远超混沌魔主的残念，显然是真正的域外邪魔主力已经临近。
“混沌道果虽成，但这只是开始。”凌云缓缓站起身，道躯周围的混沌气流自动退散，形成一片真空地带，“界灵前辈，鸿蒙界能否支撑到我平定域外邪魔？”
界灵轻叹一声，道：“鸿蒙界本源已耗损大半，若不是你凝聚混沌道果时反馈了部分本源，恐怕早已崩溃。如今只能勉强支撑百年，百年之内，若不能彻底击退域外邪魔，不仅是鸿蒙界，整个三界都会被邪魔吞噬。”
凌云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百年时间，足够了。”
他抬手一挥，眉心的混沌道果射出一道灰色光柱，融入鸿蒙界的大地之中。顿时，整个鸿蒙界都在震颤，无数濒临破碎的空间被修复，混沌海的浪涛变得温顺起来，甚至有新生的灵植从混沌土壤中钻出，散发出勃勃生机。
“这是混沌道果的本源之力，能暂时稳固鸿蒙界的根基。”凌云说道，“接下来，我要前往三界，整合所有力量，迎接邪魔的最终进攻。”
界灵点了点头，道：“我会调动鸿蒙界最后的力量，为你提供支援。另外，你凝聚混沌道果时，引动了万古气运，三界之中，那些隐世的古老强者恐怕已经感应到了，他们或许会成为你的助力，但也可能成为你的阻碍。”
凌云微微一笑：“无论是什么人，只要阻碍我守护三界，便是我的敌人。”
他不再多言，身形一动，化作一道灰色流光，冲破混沌海的束缚，朝着鸿蒙界的出口飞去。沿途之上，那些原本对他充满敌意的混沌生灵，此刻都匍匐在地，不敢有丝毫异动，混沌道主的威压，已经深深烙印在它们的灵魂之中。
离开鸿蒙界，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三界星空。只是此刻的星空，已经布满了淡淡的黑色雾气，那是域外邪魔的气息，正在缓慢侵蚀着三界的本源。远处的天穹之上，隐约能看到一道道巨大的裂缝，裂缝中传来阵阵邪恶的咆哮，那是邪魔即将全面入侵的征兆。
凌云深吸一口气，眉心的混沌道果微微转动，一股庞大的神识扩散开来，瞬间覆盖了整个三界。他能感受到，东方神界的众神正在积极备战，西方佛界的佛陀们在诵经祈福，人间界的修士们也在各大宗门的带领下，构筑防御大阵。
但他也感受到了一股不和谐的气息，在神界的某个角落，有一群古老的神只正在密谋着什么，他们的气息中带着贪婪与野心，似乎想要借邪魔入侵之机，夺取三界的掌控权。
“跳梁小丑罢了。”
凌云冷哼一声，神识一动，一道混沌道力隔空射出，瞬间跨越亿万里距离，击中了神界那片隐秘的区域。只听一声巨响，那片区域的空间彻底破碎，无数惨叫声传来，显然那些密谋的神只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解决了内部的隐患，凌云身形一闪，来到了三界的中心地带，那里是当年众神与邪魔大战的古战场。如今，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一座巨大的防御要塞，三界的顶尖强者们都聚集在这里，看到凌云的到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敬畏。
“那是……混沌之力！”一位白发老仙喃喃自语，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凌云道友，你……你晋入混沌境了？”
凌云点了点头，眉心的混沌道果散发出淡淡的光芒，道：“侥幸凝聚混沌道果，从今往后，我等并肩作战，共御邪魔。”
“太好了！”
“有混沌道主在，我们必胜！”
要塞之中爆发出阵阵欢呼，原本压抑的气氛瞬间被点燃。所有人都知道，混沌境的强者意味着什么，那是足以凌驾于万法之上的存在，有凌云坐镇，他们抵御邪魔的信心大增。
凌云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目光凝重地望向天穹上的裂缝：“邪魔主力三日后便会抵达，我们还有三天时间准备。诸位，三界的生死存亡，就在此一战，若胜，我们便能守住家园，若败，便是万劫不复。”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混沌道力的威压，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愿随道主，共战邪魔！”
所有强者齐声高呼，声音震彻云霄，化作一股无形的力量，直冲天穹。裂缝中的邪魔似乎感受到了这股气息，咆哮声变得更加狂暴，黑色雾气也愈发浓郁，但凌云的眼神却愈发坚定。
他知道，这场大战注定惨烈，但他已经没有退路。眉心的混沌道果缓缓转动，九种本源之力与混沌之力交织，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笼罩在要塞之上。
三天后，便是决战之时。
而他，凌云，混沌道主，将以自身道果为引，以三界为盾，以万法为刃，迎战域外邪魔，守护这方天地的安宁。混沌道果破万法，这一战，他必将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