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凡又想到一件事情。
开口问道：“老师您当时是怎么进来的？”
“我是一类人才引进。”
京大的人才引进政策分为五类，五类100万，四类200万，三类400万，二类600万，一类800万，不过沈雅荷特殊情况，拿了省里的特殊津贴和照顾，特批两千万。
“我看您之前的导师是清大的黄明生院士？”
“是的，怎么？有想法？”
对于能跟得上自己节奏的顾清凡，沈雅荷还是很好说话的。
“没有没有，就是问一问，毕竟黄明生院士很有名。”
“回头有机会去京城开会，带你认认祖师爷。”
又随意聊了两句，顾清凡告辞，去实验室。
在实验室有自己的工位，顾清凡刚坐下，陈博和周峰就凑了上来。
“凡哥，你看一下，我之前按照你说的做了这个实验，但是结果和预期不符，测了一遍核磁，开环反应好像没成功”
“这个应该是时间和温度的问题，你再延长一下时间，注意反应要在严格无水环境下进行。”
“嗯，好，对了，实验室搭了一个实验装置，得要你看一下。”
“行。”
周峰跟在后面：“这个装置我按照你给我的图搭的，检测了一下好像有点漏气，然后传感器灵敏度好像也差了一点。”
“传感器买万分位的，这个装置未来几年在课题结束前会经常用到，不必节省。”
“是这样！我看了一下，万分位传感器要八万一个，装置上需要两个……”
这么多钱周峰不敢下决定。
“没事，你联系厂家开单子，回头让范安填报销单然后给我，我去找沈老师签字，还要多买一个同批次的备用。”
这种实验装置一定要有备用，万一出问题太耽误时间。
“……行！”
一下子就花出去二十四万？
周峰感觉自己有些手抖。
不敢花……穷怕了。
“这点钱而已，不用害怕。”
顾清凡笑着说道：“杭州那边的电镜院士你们又不是没听过，一篇nature砸下去一两百万都是正常的投入。”
“而且最近沈老师又接了一个项目，你们谁有时间？”
“横向？”陈博好奇的追问：“多少钱？”
“两百万的，很简单，一个不对称合成，我估计快的话两三个月就能搞出来。”
“这个……我们时间不是太多，问问研一的？”
“也行。”
顾清凡也不怎么在意。
做横向肯定会耽误一些自己的实验，不愿意做正常，实在没人做就招科研助理，以后课题组会越来越大的。
在实验室又解决了一些问题，基本搞定之后，才给余韵锦发消息。
“下课了没？”
“还有十几分钟。”
“我在实验室听不见教室铃声，你下课了给我发个消息，我开车去接你。”
“嗯嗯，好~”
余韵锦的身边坐着明梦琦。
从开学的时候，明梦琦就对余韵锦展开朋友攻势，余韵锦也很难拒绝她的好意。
她悄悄问道：“是谁发的消息啊？你笑的好开心。”
“顾清凡啦，你见过的。”
“诶……当然不会忘记他了啊，那么帅一个大帅哥，阿d都在宿舍说他好几次了。”
阿d也是余韵锦的舍友，关系不是很亲近，但也不坏。
之所以称呼阿d，因为她很大，有d那么大。
明梦琦又好奇的打探：“余韵锦，你和他真的没在一起啊？”
“真的没有啦，只是朋友而已，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还是两个……余韵锦在心里补充。
“诶……好可惜……”
也不知道明梦琦是不是在可惜顾清凡没和余韵锦在一起。
“诶，那你们刚刚聊什么了？”
余韵锦笑笑，敷衍：“没什么，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明梦琦性格不错，也很大方开朗，但问题是过于八卦。
不过问题不大，余韵锦不是那种喜欢炫耀的人。
她一向嘴严。
就连顾清凡脚踩两条船她都没说出去过。
下课铃响起。
“那我先走啦~”
明梦琦先离开，余韵锦在楼下等了几分钟，看见一辆宝马缓缓开来。
“上车。”
从落下的车窗里看见顾清凡，余韵锦才笑着坐上副驾驶。
“又换车啦？不会是之雨送的吧？”
“差不多，小水的妈送的。”
“哦哟~可以的顾清凡，你也是好起来了。”
余韵锦开着玩笑。
和明梦琦一起的时候，也是朋友，但只是普通朋友，余韵锦不会表现的这么爱说话。
可是和顾清凡一起了，她就总想起两人之间经历过的事情。
一起骑车。
一起吃饭、逛街。
买东西，互相送礼物。
手腕上的手链余韵锦从来没有摘下来过，任何时候都戴着。
经历了太多，太过熟悉，她可以放心的对顾清凡说一些话，而不必担心顾清凡生气。
现在，她又要帮顾清凡做事。
会成为电视剧里经常看见的老板助理？
就是那种站在身后，穿着黑色西装和丝袜的女秘书？
真是期待啊，又难免有些紧张和害怕。
顾清凡看出来了。
笑着安慰：“不用担心，你那么聪明，估计很快就能上手。”
余韵锦点头。
“嗯……你可别这么相信我，万一我做错了怎么办？”
“放心，有我呢。”
“好哦，你说的哈！”
余韵锦还是有些害怕，是面对未知的害怕。
就像是当初，她刚刚知晓要转学进入顾清凡的学校，在河边一样。
人对于不可控的未知总是担心的，忐忑不安。
但余韵锦又觉得没那么害怕。
因为顾清凡还在啊。
看着他，余韵锦就觉得没什么问题是不能面对和解决的。
毕竟顾清凡一直都很厉害。
居然能把她这个笨蛋村姑教导出来。
所以，余韵锦想着，她一定要把顾清凡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住才行。
“你在想什么呢？一直点头点头的？小鸡啄米？”
“啊？哦！没什么没什么！”
余韵锦连连摇头。
“我跟你大致讲一下吧，这个商场之前还是林晔家的呢，咱们也去过，你应该没忘记吧？”
“当然没有忘记。”
“嗯，后来林晔进去了，商场就一直放在那里，经营也不算很好，毕竟出了这回事，那些租店铺的租户或者企业品牌都害怕影响。”
“不过因为之前签了合同，客流量也能维持，但是现在马上到期了，估计续约上会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余韵锦开口问道。
“这个我也不懂了，我也不是专业的，之前接手的时候简单听过，就是那些企业租户认为商场流量无法带来预期收益，又担心影响，想要降下租金。”
“降租金？哦，我们就是房东咯？他们想降，我们不想降？”
“差不多，可以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