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完成任务跟我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我找的你。
顾清凡同样不是什么爱好美色的人……吧？
但是确实，如果柳如雪长的不好看，或者说没有那么楚楚可怜，顾清凡也不会这么有耐心。
人对好看的事物总是有更强的包容性。
不管怎么说，抱是肯定不可能抱的。
光是跟蔡芸一起肩并肩走一走，都被人拍下照片，然后李强找上门来。
顾清凡可没有忘记，面前的柳如雪可是明星，大明星！！！
鬼知道哪里有没有跟着狗仔，就算今天没有，以后也会有。
到时候满网都是“惊天大瓜！小花背后的男人浮出水面，竟然是他？！！！”
“难怪出道就是大制作，从来不接吻戏，全是因为他！”
这样的新闻能看的顾清凡心肌梗塞。
柳如雪轻轻咬着嘴唇，眼睛眨也不眨的，白白嫩嫩的脸庞，让人心疼。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传来一声让人听着都觉得无比凄厉的叫声：“不！！！”
“……”
“……”
顾清凡转头，看见熟人。
苏逸。
好久没见过他了，没想到再见居然是在这里。
只见苏逸的手里拿着一束鲜花，蓝紫色的，棕色的报纸包裹着，这鲜花此时掉在了地上，苏逸站在原地。
满脸崩溃。
顾清凡也不知道他在崩溃什么。
苏逸距离两人几米远，说到：“小雪，这就是你说的在忙？”
“你为什么要在他面前哭泣？”
“是不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
如果柳如雪认识江雅的话，或许此时两人会很有共同话题。
心情是一致的。
都是一副天塌了的样子。
开什么玩笑？
怎么就偏偏是这个时候？
苏逸什么时候出现不好？
非要在这个时候突然出来，我又没告诉你，你怎么找过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柳如雪刚刚还垂泪的眼睛，此时变得干干净净。
看的顾清凡一愣一愣的。
难怪蔡芸都说她长了一双天生会骗男人的眼睛。
“我给你发消息，你一直不回，我就按着你之前说的找过来，我还想给你一个惊喜……我等了好久……”
说着，苏逸手指指向顾清凡：“顾清凡！你到底对柳如雪做了什么？”
顾清凡连连摆手：“哥们儿没乱说啊，我什么都没做，她自己哭的，我先走了。”
毫不犹豫的就离开。
这下苏逸懵了。
没人知道刚刚他的脑袋里想了多少电视剧中的画面……也是他总演男二，演习惯了。
今天没下雪，旁边也没有电话亭。
否则他说不定要跪下来大喊一声“如雪”，然后漫天飘雪，响起一剪梅的音乐来。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但是顾清凡居然就这么走了？
不是，真的走了？
苏逸眼睁睁看着顾清凡侧身离开，甚至头都没回一下。
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小雪怎么哭的如此令人心疼的样子？
苏逸一看柳如雪哭，心里就不停的难过。
而柳如雪这下是真哭不出来了。
好不容易的机会。
硬生生的被苏逸弄没。
她别说哭了，没骂死苏逸都是她心善！！！
“诶，小雪，到底咋回事儿啊？”
“咋回事？去死吧你！”
“嘿嘿……”
苏逸没忍住傻笑，骂人都那么好看……
……
回到家。
顾清凡看见大姐坐在壁炉前，手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支高红葡萄酒。
玻璃杯里，红色的酒水在柴木燃烧产生的火光当中显露出幽暗的色泽。
夏之善的腿上盖着一层毯子。
“我回来了，小水呢？”
“被二妹带出门购物去了。”
“我们不是后天就回京州了吗？这时候购物……买礼物？”
“不知道，没细问。”
听得出来，夏之善的心情并不是很愉悦。
恰好，顾清凡也是。
于是坐在了一边，拉过夏之善身上的毯子，盖一点到自己身上。
就像是晚上睡在一起，拉过她身上的被子似的那般熟稔。
“喝一点？”
“嗯。”
顾清凡点头。
然后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
夏之善摇头。
其实人这一生所追求的，很多时候就是有个人能陪着一起好好说话，好好吃饭。
越长大，越孤单，对夏之善而言，顾清凡已经不仅仅是她的爱人。
更是她唯一的朋友，唯一可以诉说心里话的人。
不是夏之美，也不是夏之雨。
因为她们不懂。
只有顾清凡能给她提供情感上的交流与认同。
这一点，沈雅荷也是同感。
每次只有跟顾清凡交流的时候，沈雅荷的脑海中都会感觉到一阵阵的愉悦，这种愉悦与身体的片刻欢愉不同。
更加深邃，更加内敛，也更加绵延漫长。
“你的项目如何了？”夏之善反而开口问道。
“差不多了……诶，说到这个也是无奈……”
顾清凡把蔡芸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夏之善却给出了与冯玲玲一样的评价。
“这里的人啊……”
“他们高高在上，明明不屑，却又总是装作与民同乐……”
端起酒杯，简单的润润喉咙。
接着说道：“在天上待的久了，就不知道底层人是如何生活、交流，或者说，他们已经习惯了自己的一切，并且觉得都是理所应当。”
顾清凡想到一个词汇。
“天龙人啊。”
夏之善没看过海贼王，但是这三个字的形容恰如其分。
“正是如此，天龙人。”
她的一只手缓缓放在了顾清凡的身上。
“外面很冷吧？”
“嗯，降温了，北方可比京州冷的多。”
“我……”
夏之善不知道说些什么。
但是她在握着顾清凡的手的时候，能感受到那份难得的平静。
生活嘛。
磕磕绊绊，最后陪你的还是那么一两个人。
此时夏之善已经忘记了，顾清凡并不是她老公。
她只觉得面前的火焰十分温暖，燃烧的木头时不时发出空气挤压后的爆裂声，灯光昏暗，毯子下面，两个人的身体越靠越近。
……
外面。
夏之美和夏之雨两人姗姗来迟。
“二姐！不是说就逛一会儿的吗，怎么又这么久？都八点钟了。”
“急什么，你反正也没事情不是吗？”
“还说我呢，二姐你那个仇人不是也没搞定？”
“住嘴，不要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说出让人难过的话来，我也没想到那个龙丹居然如此难搞……要不然还是让妹夫帮忙吧，他能耐大。”
“嗯……确实大。”
夏之雨下意识的回复，让夏之美动作一僵。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不知道谁啊。
她一下子就听出了小妹的言外之意，点头赞同。
两人推门而入。
“好黑啊，大姐，你没开灯吗？”
“没……没有！”
夏之善的声音似乎有些喘，就像是刚刚运动过似的。
夏之美刚准备开灯，就被顾清凡叫停。
“别开灯了，这边坐在壁炉这里，围着火光也挺有感觉。”
“哦~我说呢，你们在玩高雅的是吧？”
夏之美走到壁炉前。
火光下，顾清凡和夏之善两人的脸都被烤的有些通红。
似乎脸上还有些汗水。
一旁桌子上还摆着两个酒杯。
“真不错啊，坐在这里果真享受生活，我也来！”
说着，夏之美就坐在了顾清凡的身边。
然后下意识钻进了顾清凡的怀抱当中。
她发誓，真的就是下意识。
完全是以前钻的习惯了，今天没多想，熟悉的动作，熟悉的味道，还有熟悉的身体接触传来的感觉……等等。
该死。
怎么没穿衣服？
夏之美的手甚至觉得有些黏糊糊的。
“……”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不是，你们两人在家里玩的这么嗨？
能不能顾及一下我和小妹的感受？
“二姐，你怎么不说话了？还有你抱着我老公干嘛？”
夏之雨还真没发觉有什么问题，她只是想让二姐让开，然后她好躺在怀抱里。
“别那么小气嘛，借我用用，你老公能耐大。”
夏之美装作若无其事，要是真让开，那小妹和大姐说不得现在就要打一架。
夏之善这下脑子彻底清醒。
要说多么害怕，还真没有，毕竟她是大姐。
但是也真没多少底气。
见夏之美帮她掩饰，于是也不说话，赶紧该穿的穿。
“切……”
夏之雨也懒得和二姐争抢了，反正是她老公，晚上还是回她的屋子睡，不差这一会儿。
于是她挨着夏之美坐下。
给自己也倒上一杯红葡萄酒，小抿一口。
“这酒的味道还不错。”
“确实不错，很润。”
夏之善接了一句。
她已经穿好衣服了。
此刻又开始回味起来。
三个女人一台戏。
顾清凡动都不敢动，就感觉自己身上有一只冰凉的小手在乱爬。
“别动！”
“嗯？”夏之雨疑惑一声。
而夏之美则是满不在乎：“诶呀，玩玩嘛，那么小气干嘛，大姐可以我就不行？”
“……”
这是威胁吧？
这一定是威胁！
夏之雨皱眉，她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
拉过夏之美手臂，把她的手拽出来。
过分了啊，在自己面前还如此的肆无忌惮，她还没喝醉呢！！！
……
晚上。
夏之雨喝的有些晕乎。
躺倒在柔软的床上，脑子不是那么清醒，抱着顾清凡的手臂。
半睡半醒之间，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清晰而又可怕的梦。
梦中的自己坐在卧室门口外面的地上，门开着一条缝隙。
缝隙不大，只能露出一只眼睛，却正好可以看见卧室里面的场景，还有听见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
“妹夫，我是我妹，你喝醉了……”
这声音像是大姐的，却又有点像是二姐的。
再看屋子里，床上，大姐和二姐的脸好像重叠在了一起似的。
趴着，一只手撑住身体，一只手放在脸颊旁比着剪刀手，眼睛里全是挑衅的神色。
就像是可以看见她在卧室外面偷看。
而她只能瘫倒在地上，无声流泪……
响起一剪梅的背景音乐……
“不~！！！！！！”
猛的睁开眼睛，手里还抱着让她感觉到踏实的手臂。
“怎么了？”
顾清凡被夏之雨的动作弄醒，疑惑的问道。
“哦，没什么，做了个噩梦，几点了？”
“天还没亮，六点多吧，继续睡？”
“你睡吧……”
睡是睡不着了。
此时的夏之雨只觉得这个梦是如此的清晰真实。
诶……
轻轻叹气，下床，给自己倒上一杯温水喝下，才感觉清醒些。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顾清凡的手机。
夏之雨发誓，往前数那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偷偷看过顾清凡的手机，她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但是今天，或许是昨晚的梦太过令人害怕。
夏之雨想偷偷看一看。
她知道，顾清凡的手机密码永远都是相同的六个数字。
其实顾清凡也从来没有刻意瞒着她。
放下水杯，坐着，打开手机，一排的小红点，都是别人发来的信息。
置顶的是夏之雨。
还有几个重要的工作群，包括顾清凡实验室、公司群等。
卫竹澜发的消息，是他的工作汇报，然后还配上了两张好看的美女图片……穿着少数民族的服饰，赤足站在河水里，身上的银饰闪着光。
“老大，喜不喜欢？只要你开金口，我就给你送来。”
“滚蛋。”
“好嘞。”
夏之雨看着有点想笑。
顾清凡眼光高的很，这种网红脸怎么可能看得上？
不足为虑。
下面就是余韵锦的消息，同样也是工作汇报，word文档汇总，日期、事务都写的清清楚楚。
捎带问了一句：“什么时候来公司？”
小蹄子，这不是在问什么时候去公司，这是想了吧……
还有那个孙雪。
发了十条消息，八条都是在催促顾清凡早点回去，还让顾清凡带着结婚证照片。
不是，你一个小三，要结婚证照片干嘛？
夏之雨想不通。
再往下，是冯玲玲。
居然没什么消息？
很是干净整洁。
另一边，冯玲玲的手机突然传来响铃，打开一看。
手机警报信息……
顾清凡其实并不知道，他的手机面容识别是智能开启的。
就算输入了密码可以进入，但是如果面容识别没有通过，她的手机就会收到消息。
em……其实一开始的时候真的只是为了安全。
现代社会，手机当中的秘密太多，各种防护手法也是层出不穷，例如输入两个密码，就会进入两套系统。
又例如她给顾清凡手机定制的智能识别与报警。
识别出非本人在操作，并且长时间使用，触发警报，自动拍照上传云端。
很简单的小功能，动态监控里面常用。
但异常方便。
冯玲玲拿起手机，下意识就想把手机锁上……但是又缓缓放下。
然后，点击了两下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