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曦几乎是瘫软在最近的床铺上，感觉身体像个正在被强行改造的机器，每一寸经脉都在被狂暴的灵力冲刷、拓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偏偏气血又旺盛得离谱，生命力澎湃得让她感觉自己能一拳打死一头牛，前提是如果她能控制住这身力量的话。
她抹了把嘴角，看着手背上刺目的红，欲哭无泪。
“张道阐……我跟你没完……！”她咬牙切齿，声音因为体内能量的冲击而有些发颤。
郑绾夜快速检查了一下房间，确认没有异常，然后坐到床边，眉头紧锁：“到底怎么回事？是那颗‘金丹’？”
“除了那破玩意儿还能是啥？！”白晨曦悲愤交加，“我就吃了一颗！就一颗！说好的巧力豆制品呢？谁知道后劲这么大，直接给我整得社会性死亡外加物理性喷血……”
她说着，又是一阵气血上涌，赶紧捂住嘴，硬生生把那口血咽了回去——不能再喷了，再喷这宿舍地板都要包浆了！
“呃……”郑绾夜指正，“是巧克力为仿制品，所以其实是巧克力味金丹，不是金丹味巧克力……”
云芊雪急得团团转：“怎么会这样？那丹药……张天师明明说是赠品，还强调了‘慎服’……”
“他那‘慎服’跟闹着玩似的！”白晨曦翻了个白眼，感觉体内的灵力回路又在毫无征兆地逆转，带来一阵眩晕。
“我现在感觉……像是一个破旧的工厂被强行塞进了一条顶级生产线，机器都快散架了，但生产出来的东西……好像确实变好了？”
郑绾夜沉吟片刻，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张天师行事看似荒诞，但他给的东西，尤其是这种看似玩笑的‘赠品’，往往暗藏玄机。”
“曦曦，你仔细感受一下，除了灵力暴走和……喷血，身体底层有没有什么变化？比如……对灵气的感知和吸纳？”
白晨曦依言静下心来，忍着体内翻江倒海的不适，仔细内视。
混乱，依旧是主旋律。经脉被强行拓宽，灵力在里面如同野马奔腾，完全不听指挥。
气血旺盛得吓人。但当她努力忽略这些表面的混乱，去感知更本质的东西时，她愣住了。
“……我的身体……好像变得……更‘饿’了？”她不确定地描述着那种感觉，“不是肚子饿，是那种……对周围灵气的渴望？吸纳灵气的本能好像变强了？而且，之前一直感觉到的，天冲十星到灵慧级的那层坚固壁垒……好像……松动了？”
这个发现让她心头剧震！
E级资质，最大的桎梏就在于身体对灵气的感知和吸纳效率低下，以及突破大境界时远超常人的困难。
光是天冲到灵慧的瓶颈就能困死绝大部分E级资质一辈子，少数灵慧级修炼到头也不可能突破气阴。
白晨曦本以为只是修炼速度的问题，靠她离子血液提供的特殊buff能忽略，却在大等级面前犯了难，这也是灵珠耗光也没到灵慧级的痛。
而这颗看似不靠谱的金丹，竟然真的在从根本上提升她的资质？！
郑绾夜和云芊雪闻言，眼中都露出惊喜之色。
“果然！”郑绾夜语气肯定，“那金丹恐怕真有逆天改命之效，正在强行提升你的修炼根基！只是这过程……未免太霸道了些。”
“也就是说，喷血和灵力失控，是身体在适应新资质的‘排异反应’？”云芊雪恍然大悟，随即又担忧起来，“但这反应也太剧烈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王家乐那标志性的大嗓门：
“老登！老登你没事吧？！我靠你可吓死我们了！开门！快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宿舍！”
伴随着的还有陶子涵、杜卓依等人杂乱的询问声。
显然，七中的队友们处理完食堂的烂摊子，也心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郑绾夜起身开门，门外赫然“王家乐说的都队”全员，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担忧和后怕。
“她怎么样？”王家乐探头往里看，见到白晨曦虽然脸色有些异样的潮红，嘴角还沾着点血渍，但好歹是完整地坐在床上，顿时松了口气。
“暂时死不了。”白晨曦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就是有点……控制不住我记几。”
陶子涵挤进来，一脸心有余悸：“你何止是控制不住！你都快成人体喷泉了！现在整个营地都知道七中有个妹子在食堂表演血溅五步，还声称自己是‘正人君子不走下三路’……老登，你火了！彻底火了！”
白晨曦：“……”
她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把张道阐那个老登揪出来塞进地缝里。
杜卓依冷静地分析：“是丹药的问题？药效太强，身体承受不住？”
凌凛安静地站在门口，冰蓝色的眼眸里带着纯粹的困惑，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吃个东西能吃到喷血。
杜亚雄憨厚地递过来一瓶水：“白参谋，喝点水顺顺？”
白晨曦接过水，道了声谢，小口抿着，感觉喉咙里的血腥味淡了些。
“是那‘飞升金丹’在改造她的身体，提升资质。”郑绾夜言简意赅地解释道，“过程比较激烈。”
“提升资质？！”王家乐眼睛瞪得像铜铃，“还有这种好事？副作用是喷血？这飞升……它正经吗？”
“你看我像飞升成功的样子吗？”白晨曦没好气地怼了回去，“我这顶多算是个‘社会性飞升’，以后走哪都有人指着我说‘看，那就是那个血口喷人的’！”
众人想笑又觉得不合适，只能憋着，表情十分扭曲。
“当务之急，是让曦曦尽快稳定下来。”云芊雪担忧地说，“明天就要进灵墟了，这个样子太危险了。”
郑绾夜点头，看向白晨曦：“能尝试引导那股能量吗？或者……让它慢慢适应？”
白晨曦感受了一下体内依旧奔腾不休、但似乎确实在缓慢改造她身体的灵力，咬了咬牙：“我试试引导看看……”
她再次深吸一口气，不再试图强行压制，而是像疏导洪水一样，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意念，尝试着顺应那灵力的流向，引导它在拓宽后的经脉中运行。
这一次，似乎顺利了一些。
虽然灵力依旧狂暴，但在她的刻意引导下，破坏性似乎减弱了少许，更多的是那种撕裂后又重组的麻痒与痛楚。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某种深层次的蜕变，对周围灵气的亲和力在缓慢而坚定地提升。
她的皮肤表面再次渗出细密的血珠和些许灰黑杂质，但速度比之前慢了些。
“有效果！”云芊雪惊喜道。
郑绾夜也松了口气：“看来需要时间和耐心来适应这份‘大礼’。”
然而，这适应的过程显然不会一帆风顺。
几分钟后，就在白晨曦感觉稍微能掌控一丝体内力量时——
“噗——”
又是一小口鲜血，毫无预兆地从她嘴角溢出。
白晨曦：“……”
众人：“……”
好吧，看来“喷血”这个显眼的副作用，在彻底吸收药力前，是如影随形了。
“看来这‘飞升’过程，还得持续一阵子。”郑绾夜无奈地叹了口气，“今晚你就好好休息，尽量适应和引导。明天进了灵墟……多加小心，或许战斗的压力反而能加速你对这股力量的掌控。”
白晨曦认命地点点头。社死就社死吧，只要能把该死的E级资质这个短板补上，喷点血算什么？大不了……就当是自带血条显示，提醒队友自己状态起伏！
她摸了摸云芊雪送的空间吊坠，心里盘算着：得赶紧多准备点毛巾和替换衣服塞进去，这进了灵墟，要是打着打着突然全身喷血……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
但为了突破灵慧级，这点代价，值得！
夜色渐深，营地的喧嚣逐渐平息。
但对于白晨曦而言，这个夜晚，注定是与体内那股“造化”与“破坏”并存的力量斗争的不眠之夜。
而关于“七中小萝莉大喷血”的传说，也正以惊人的速度，在五校联考的参赛者中悄然流传开来，为即将到来的灵墟实战，增添了一抹极其诡异（且励志？）的色彩。
当晚校园论坛头条：
《震惊！七中一白毛小萝莉竟在食堂公然血口喷人！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