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余光瞥见赵老板正从二楼走下来。
他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这位气场十足的老板要做什么，手里攥着刚到手的五万块现金，指节微微发白。
收料老板数钱的动作很麻利，分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好眼光，以后常往来啊。”
肖景文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正好对上赵老板的目光。
赵德发穿着一身熨帖的唐装，手里把玩着两颗油光锃亮的核桃，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不像其他老板那样带着商人的精明，倒像个和气的长辈。
“肖老弟，等一下。”赵老板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肖景文停下脚步，心里有些忐忑：“赵老板，您找我有事？”
“刚才那块石头，切得不错。”赵老板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现金上，“十块钱买的，卖了五万？”
“嗯，运气好。”肖景文还是那句老话，他不想让人知道异能的事，只能把一切归功于运气。
赵老板笑了笑，没戳破他的话：“运气好也是本事。我在这行干了三十年，见过的人不少，能连续两次从废料里切出好东西的，你还是头一个。”
肖景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周围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见赵老板亲自和肖景文说话，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有人小声议论：“这小伙子什么来头？能让赵老板这么看重？”
“不好说，说不定真有什么门道。”
李哥他们还没走远，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见赵老板对肖景文和颜悦色，脸色更难看了，加快脚步灰溜溜地走了。
赵老板没在意周围的议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名片，递到肖景文面前：“这是我的名片。”
肖景文连忙双手接过来。名片质地厚实，上面只印着“赵德发”三个字和一个电话号码，连头衔都没有，却透着一股低调的奢华。
“以后来赌石场，要是切出好东西，可以先考虑卖给我。”赵老板慢悠悠地说，“价格肯定比外面公道，而且给你个特权——在我这儿买原石，打九折。”
肖景文愣住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九折看起来不多，但对动辄上万的原石来说，能省不少钱。更重要的是，这代表赵老板认可了他，愿意给他提供便利。
这可是个天大的机会。他心里一阵激动，连忙说：“谢谢赵老板！太感谢您了！”
“不用谢。”赵老板摆了摆手，“我也是为了我自己的生意。好东西留在内场，才能吸引更多客人。”
话虽这么说，但肖景文能感觉到，这位老板是真心欣赏他。他握紧手里的名片，像是握住了一把钥匙，一把能打开更好生活的钥匙。
“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打这个电话。”赵老板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几分真诚。
“一定，一定。”肖景文连连点头，把名片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生怕折了角。
赵老板没再多说，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回了办公室。那两颗核桃碰撞的“咔哒”声渐渐远去，留下肖景文站在原地，心里翻江倒海。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现金，又摸了摸口袋里的名片，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从被林梦瑶抛弃，到带着语嫣住在狭小的出租屋，再到今天得到赵老板的赏识，这一路走来，太不容易了。
“小伙子，行啊你，能让赵老板另眼相看。”刚才的切石师傅走过来，笑着说，“以后前途无量啊。”
“师傅过奖了。”肖景文笑着说，心里的激动渐渐平复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踏实感。
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有了赵老板这层关系，以后在赌石场能少走很多弯路。但他也清楚，不能依赖别人，最终还是要靠自己的能力。
他把现金揣进兜里，又在原石区转了转。这次没打算买石头，只是想熟悉一下环境，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原石，记下来以后再说。
有几个摊主认出了他，热情地打招呼：“肖先生，再来挑一块？我这儿刚到了批新料。”
肖景文笑着摆摆手：“今天不买了，随便看看。”
他能感觉到，周围人的眼神变了。不再是之前的嘲讽和轻视，而是带着敬畏和好奇。这种转变让他有些不适应，却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要好好干下去的决心。
转了一圈，他没发现特别好的原石，便打算离开。走到门口时，又想起赵老板的话，觉得应该再打个招呼。
他走到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赵老板的声音。
肖景文推开门，看到赵老板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办公室不大，却收拾得很整洁，墙上挂着一幅书法作品，写着“诚信为本”四个大字。
“赵老板，我准备走了，过来跟您打个招呼。”
赵老板抬起头，放下手里的文件：“嗯，路上小心。对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下周六有个小型的赌石交流会，就在我这场地，都是些熟人，你要是有空，可以过来看看。”
这又是个示好的信号。肖景文连忙说：“我有空，一定来。”
“好。”赵老板点点头，挥挥手让他离开。
走出赌石场，太阳已经开始西斜，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肖景文深吸一口气，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他先去银行把五万块存了起来，看着银行卡里不断增长的余额，心里越来越踏实。然后去了王大妈家接语嫣。
语嫣正趴在桌子上画画，看到他进来，立刻扔掉画笔扑过来：“爸爸！”
“今天乖不乖？”肖景文抱起女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乖！王奶奶还夸我了呢。”语嫣得意地说，举起手里的画，“爸爸，你看我画的我们新家。”
画上是一栋歪歪扭扭的大房子，门口有个笑脸，旁边写着“爸爸”和“语嫣”。肖景文的眼眶一下子湿了。
“画得真好。”他哽咽着说，“爸爸很快就带你搬新家。”
“真的吗？”语嫣眼睛一亮。
“真的。”肖景文用力点头。
王大妈笑着说：“这孩子一下午都在念叨你，说爸爸很厉害。”
肖景文谢过王大妈，抱着语嫣往家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父女俩的笑声在巷子里回荡。
路上，语嫣趴在他肩膀上，小声问：“爸爸，我们以后是不是再也不会饿肚子了？”
肖景文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女儿的眼睛：“不会了，爸爸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饿肚子，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语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伸出小手搂住他的脖子：“爸爸最好了。”
肖景文抱着女儿继续往前走，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珍惜赵老板给的机会，好好利用自己的能力，让语嫣过上真正的好日子。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黑色名片，那硬硬的触感像是一种提醒，提醒他不能骄傲，不能懈怠。
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已经看到了希望。只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总会到达想去的地方。
回到出租屋，他做了语嫣最爱吃的番茄鸡蛋面。看着女儿狼吞虎咽的样子，他拿出手机，把赵老板的电话号码存了起来，备注是“赵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