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里人不多，肖景文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杯美式慢慢等。
刚过三点，高俊明就背着电脑包走进来，径直走向柜台。肖景文起身迎上去，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回避的认真：“高先生，能借一步聊聊吗？关于马坤和那些谣言的事。”
高俊明看到他，脸色瞬间白了几分，手里的咖啡杯差点没拿稳。他犹豫了几秒，还是点了点头，跟着肖景文走到咖啡馆角落的位置：“你……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你跟马坤见过面，也知道谣言传开前，他跟你打听了我的信息。”肖景文没绕弯子，直接把话挑明，“高先生，我不想为难你，我只想知道，是不是马坤让人散布的谣言？”
高俊明的手指在桌沿上反复摩挲，眼神躲闪着不敢看肖景文：“我……我就是跟马坤聊了几句，没说太多……谣言的事，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做的。”
“高先生，我已经拿到一些线索了。”肖景文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是赵老板手下拍到的，马坤的马仔张强在茶馆散布谣言的画面，“这个人叫张强，是马坤的得力手下，谣言就是他传出去的。而他能知道我的客户和进货渠道，除了你跟马坤说过，没有第二个人。”
高俊明看着照片，终于松了口，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是……是马坤让我跟他说的你的信息，他说会帮我追诺桐……我没想到他会散布谣言害你，早知道我绝对不会跟他合作。”
“他还跟你说过什么？张强现在常去什么地方？”肖景文赶紧追问，生怕错过关键线索。
“马坤说让张强去茶馆和微信群传谣言，还说要把事情闹大，让你开不了分店。”高俊明低着头，语气里满是后悔，“张强每天晚上会去‘老地方’烧烤摊喝酒，你去那找他，说不定能问出更多。”
肖景文还是谢了高俊明，立刻起身赶往烧烤摊。他没直接去找张强，而是在旁边的便利店买了瓶啤酒，假装也是来喝酒的，坐在离张强不远的桌子旁。张强正跟两个小弟吹牛，声音大得整条街都能听见：“……肖景文那小子，还想跟坤哥斗？我跟你们说，那些酸洗翡翠的谣言，都是坤哥让我传的，现在他店里没人去，再过阵子就得倒闭！”
肖景文赶紧拿出手机，悄悄按下录音键。“坤哥还说了，等肖景文倒闭了，就把他的客户都抢过来，到时候咱们跟着坤哥吃香的喝辣的！”另一个小弟笑着说，张强拍着桌子附和：“那必须的！坤哥说了，这事办好了，给我发两万奖金！”
肖景文录下这段对话，心里的火气终于有了出处。他收起手机，没当场跟张强对峙——现在找他没用，要找就找马坤本人。
第二天下午，肖景文直接去了清风茶馆。马坤正跟几个商人喝茶，看到肖景文走进来，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语气带着嘲讽：“肖老板，你不在店里守着，怎么有空来我这喝茶？难道是店里没人，闲得慌？”
周围的商人也跟着哄笑，肖景文却没理会，径直走到马坤对面坐下，把手机放在桌上：“马坤，别装了。我知道，散布谣言说我卖酸洗翡翠、古玩是仿品的事，都是你干的。”
马坤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嚣张的样子：“肖景文，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说我散布谣言，有证据吗？别是你自己卖假货被人发现，想赖到我头上吧？”
“证据？我当然有。”肖景文拿起手机，点开录音键，张强的声音立刻从手机里传出来：“……那些酸洗翡翠的谣言，都是坤哥让我传的……坤哥还说了，等肖景文倒闭了，就把他的客户都抢过来……”
录音一放，周围的商人瞬间安静下来，都惊讶地看向马坤。马坤的脸色从红变青，再变白，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放在桌上，茶水溅出来洒了一地：“这……这是假的！是你伪造的！张强那小子胡说八道，跟我没关系！”
“是不是伪造的，咱们可以找张强对质。”肖景文关掉录音，眼神坚定地看着马坤，“我还知道，你找高俊明要我的客户和进货渠道，就是为了让谣言传得更像真的。马坤，你跟我有过节，冲我来就好，别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毁我的店，你不觉得丢人吗？”
马坤被说得哑口无言，手指紧紧攥着桌布。周围的商人开始小声议论：“没想到马坤是这种人，竟然散布谣言害人”“之前还觉得他挺仗义，现在看来，太不地道了”“肖老板也是倒霉，平白无故被这么坑”。
这些议论像巴掌一样打在马坤脸上，他终于收敛了嚣张的气焰，却还是嘴硬：“就算……就算是我手下干的，也是他擅自做主，我根本不知道！肖景文，你别得寸进尺，大不了我让他给你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道歉就完了？”肖景文冷笑一声，“我店里这半个月的损失，老客户的信任，还有我差点开不了的分店，这些都不是一句道歉能解决的。马坤，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自己去古玩圈澄清谣言，不然，我只能用我的方式解决。”
马坤的脸涨得通红，却不敢再跟肖景文硬刚——他知道肖景文手里有录音，要是真闹大了，不仅他在古玩圈的名声会毁了，说不定还会被其他商人排挤。他咬了咬牙，恶狠狠地说：“行，我让张强去澄清！但肖景文，你别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咱们以后走着瞧！”
肖景文没再跟他废话，起身就往茶馆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马坤一眼——马坤正低着头，被周围的商人指指点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肖景文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释然——终于找到幕后黑手，接下来，该让“景文阁”的名声彻底恢复了。
他拿出手机，翻出古玩论坛的App，心里已经有了计划：把录音整理好，打码后发上去，再邀请记者来店里采访，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相，也让马坤的小动作彻底曝光。
肖景文回到店里，第一件事就是把录音里张强的声音单独剪辑出来，又找了几个玩直播的年轻人帮忙，给录音配了文字字幕，准备发布到本地最大的古玩论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