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将军！”鲁肃急忙起身想拦，却被程普带着劲风的背影甩在身后。
“公瑾，为何不和老将军说清楚？”鲁肃皱着眉。
周瑜却笑了，手指轻叩案几：“子敬还没看明白？这正是对方想看到的。”
“对方？你是说甘宁？”
“除了他和马良还有谁？”周瑜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故意让我们靠近城墙，再让老将军心生不满——这是想离间我们！参军马良此人不简单。”
他哪里知道，此刻城楼上指挥的根本不是甘宁。
高顺披着普通士兵的甲胄，正盯着远处周营的炊烟冷笑。
贾诩的计策果然奏效了——消耗对方兵力，再让他们内部生嫌隙，这仗不用打，就已经赢了一半。
贾诩赌周瑜精明过人，他一定会看出城墙上藏着阴谋，这样一来，周瑜只要鸣金收兵，程普等人肯定不满。
不过，周瑜没有猜错，城墙上的确有陷阱……那就是高顺准备的一把大火
夏口的风裹着血腥味吹过城墙，程普在营外望着城楼，心里的火气越来越旺；大帐里，周瑜还在对着舆图推演，以为自己识破了甘宁的计谋；而夏口的军帐中，贾诩正慢悠悠地品着茶，等着江东军的裂痕越来越大。
接下来几天，夏口城楼上的守军像是聋了一样。
江东士兵扯着嗓子骂了整整三日，从曹铄和甘宁祖宗十八代骂到家门口的狗，城头上连个探头的都没有，只有风吹得“甘宁”的大旗哗啦作响。
周瑜在帐外气得团团转，平日里轻摇羽扇的手攥成了拳头，连“竖子不足与谋”的文雅话都懒得说，直接爆了粗口。
“公瑾！”鲁肃掀帘进来时，脸色比锅底还黑，手里的军报几乎要被捏碎，“雒城……破了！六万守军，曹铄一天就拿下来了！”
“你说什么？”周瑜手里的羽扇“啪”地掉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圆，“雒城城高墙厚！刘循和吴班并非庸才，怎么可能一天就破？曹铄难道会撒豆成兵？”
“探子亲眼所见，消息千真万确。”鲁肃声音发颤，“现在曹铄的大军应该已经围了成都，益州怕是……要完了。”
周瑜猛地抓住鲁肃的胳膊，指节发白：“必须最快速度拿下夏口！不然等曹铄腾出手来，咱们这点人马根本不是他对手！”他这辈子从没这么急过，连当年和孙策三千军队进攻江东都没这样心慌。
“难啊。”鲁肃苦笑，“曹铄搞的那个民兵制度太狠了——荆州的青壮平时种地，战时就披甲守城。
周边郡县全部查了一遍，全是据城死守，别说援军，连只鸟都飞不出来。
光扬州周边，除了六万正规军，还有几十万民兵盯着咱们呢。”
周瑜盯着地舆图上的夏口，牙齿咬得咯咯响：“没办法了。程德谋不是想强攻吗？明天就让他上！”他脸色阴沉得吓人，像是赌红了眼的赌徒。
他实在想不通，曹铄手下的人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城不出，援军也不派，就像块捂不热的石头，硌得人心里发慌。
“可贾诩和高顺呢？”鲁肃还是放不下心，“他们俩一天不露面，我这心里就不踏实。”
“来人！”周瑜吼道，“再派十队斥候，往襄阳方向查！挖地三尺也要把高顺和贾诩给我找出来！”
……
千里之外的冀州平原，厮杀声正震碎旷野。
曹操站在山坡上，看着被围在平缓谷地的袁谭大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年初，曹操想挑唆袁谭、袁尚兄弟内斗，没成想这俩兄弟居然联手了。
还好郭嘉和荀攸出了个主意：曹操亲率三万大军，会合青州的夏侯渊，先拿袁谭开刀。
为了钓袁谭上钩，曹操找了个和自己长得有七分像的死士，让他带着一千骑兵，大摇大摆地在袁谭营外不远处探查。
果不其然，袁谭和郭图以为逮着了大鱼。
“活捉曹操！”袁谭提着长枪冲在最前面，三万大军像饿狼似的扑向那一千骑兵，把他们堵在两片缓坡之间。
他脑子里已经在想了——只要抓住曹操，冀州的势力肯定会倒向自己，到时候收拾袁尚还不是易如反掌？
可他刚把骑兵围严实，四周突然响起震天的鼓声。
曹操的主力从坡后冲了出来，铁蹄踏得尘土飞扬，一下子就把袁谭的大军劈成了两半。
“中计了！”袁谭这才反应过来，可已经晚了。
他的人马挤在谷地里，连转身都难，被曹军砍得人仰马翻。
亲卫拼死护着他往外冲，等杀出重围时，三万大军只剩不到一千人，满地都是尸体和哀嚎。
另一边，夏侯渊趁机渡过黄河，对着平原城外列阵的郭图冷笑。
“袁谭已经战死了！”他让人在阵前喊，声音传遍了郭图的军营。
郭图的三万兵马本就人心惶惶，一听主帅“死”了，顿时乱了套。
夏侯渊趁机猛攻，一仗下来，郭图折了一万多人。
等袁谭灰头土脸地逃到平原城时，剩下的人直接跟着他缩进了城里，连城门都不敢开。
曹操让夏侯渊和徐晃带着三万人马围了平原，自己则掉头回了邺城。
袁尚在邺城城楼上看着曹军重新竖起的曹操旗帜，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只能死死闭城死守。
曹操组织大军攻了一个多月，邺城的城墙被砸得坑坑洼洼，却硬是没攻下来。
黄河的水卷着泥沙往东流，平原城外的围困还在继续，邺城的攻防战打得正凶，而远在南方的夏口，周瑜还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贾诩和高顺在他对面，而甘宁则绕道大海……。
幽州的风裹着沙砾，刮在人脸上像刀子割。
刘备站在军帐外，望着远处连绵的营帐——那是他用“辽东封地”换来的联军，八万兵马里，鲜卑人的弯刀闪着寒光，乌桓人的战马喷着响鼻，连匈奴人的骨箭都磨得格外锋利。
“大哥，齐别驾的办法果然管用。”张飞摸着络腮胡大笑，手里的蛇矛往地上一顿，震得尘土飞扬。
刘备没笑，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下只能分兵。
云长带三万人去打柳城，把蹋顿的乌桓人钉在那儿不南下增援；我们带五万人，直取阳乐。”
关羽的战马踏过辽西的荒原时，正撞见蹋顿带着三万乌桓骑兵巡猎。
双方都愣了一下，随即战鼓如雷。
“来得好！”关羽提刀就冲，青龙偃月刀划出一道冷光，直接劈翻了最前面的乌桓骑兵。
蹋顿也不含糊，挥舞着狼牙棒迎战，双方三万对三万，杀得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