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手指顿了顿，回了句“知道了”，就把手机揣进了兜里。
去他的全校批评，去他的记大过。云澈扯了扯嘴角，眼神里多了几分少年的执拗。
什么副校长学生会，我管你这那的，身体不舒服请个假怎么了？今天这假，他还就请定了！
[完成任务：关闭灵界入口
截止时间：无期限
任务进程：(0\/3)
任务奖励：二十分钟巅峰体验券(已提前发放)]
[发布主线任务：于二模考试考入全校前十
截止时间:二模成绩出来前
任务进程:9\/10
任务奖励:四十分钟巅峰体验券]
[警告，若宿主未完成任务，则会立刻死亡]
“那你就杀了我。”
云澈冷冷地瞪着眼前悬浮的系统界面，语气里没有丝毫畏惧。
从昨晚他以死相逼，逼得系统不得不提前发放奖励时，他就隐约猜到了，系统显然因为某种原因不希望他死，所谓的“死亡惩罚”，不过是用来吓唬人的手段罢了。
想通这一点，云澈便彻底有恃无恐起来。
之前刚穿越过来时，他像只无头苍蝇，不知道该做什么，跟着系统的规划做任务倒也无妨。
但现在，他有了更明确、更紧急的事要做——找到失踪的沙奈朵。
连自己的宝可梦都弃之不顾，还做什么训练家？！
[……]
系统似乎没料到云澈会如此强硬，界面上跳出一连串省略号，像是在表达震惊或犹豫。
片刻后，新的任务提示弹了出来：
[修改主线任务：以不用任何意义上作弊的手段，于二模考试考入全校前十
截止时间:二模成绩出来前
任务进程:9\/10
任务奖励:四十分钟巅峰体验券x1，幻兽时拉比的具体位置]
“……”
这次轮到云澈沉默了，心里默默打出一串省略号。
无论他承不承认，这个奖励的诱惑实在太大，他根本不知道时拉比在哪，龙星行未必清楚，可只有先找到时拉比，才有机会找到沙奈朵。
云澈深吸一口气，对着空气咧出一个极其僵硬的笑容，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妥协：
“我承认，刚才说话声音有点大了。”
客厅里的厄诡椪、古剑豹和布莉姆温都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云澈怎么对着空无一人的墙角自言自语？还一会儿冷脸一会儿傻笑的？
厄诡椪用碰了碰古剑豹，眼神里满是担忧：云澈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毕竟一夜之间从十岁“长”到十七岁，换谁都未必适应吧？
角落里，之前那只被暂时留下的怖纳噬草正小心翼翼地缩着身子，偷偷瞥了眼厄诡椪和古剑豹。
见它们没注意自己，才飞快地叼起云澈刚才放在地上的一枚能量方块，小口小口地嚼了起来。
云澈暂时没想好怎么处理这只宝可梦，便先让它留在了这里。
突然，云澈转身冲进卧室，抓起扔在床头的书包，又快步走了出来，对着客厅里的宝可梦们扬了扬下巴：“我们走了。”
古剑豹歪了歪头，金色的瞳孔里写满疑惑——去哪？
云澈拉开门，阳光瞬间涌了进来，照亮他脸上那副堪称“灿烂”的笑容，语气却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上学啊，我可太他妈爱上学了！”
云澈拿出精灵球，依次将古剑豹、厄诡椪、甜竹竹、布莉姆温，连带着角落里那只怯生生的怖纳噬草都收了进去。
精灵球碰撞着发出清脆的轻响，他抓起背包甩到肩上，刚拉开门，就见隔壁的妘清栀也正好走出来。
她换了身干净的蓝白校服，裙摆垂到膝盖，背着洗得发白的书包，长发梳成利落的马尾，只是眼眶还带着点红，脸颊上那抹未褪尽的红晕，让她看起来像颗熟透的桃子。
“你，你好？”
她声音细若蚊吟，手指紧紧攥着书包带子，指节泛白，眼神飘忽着不敢看云澈，仿佛还在为早上的事难为情。
“走吧。”
云澈拎起自己的背包，将装着宝可梦的精灵球逐一扣在腰侧的磁吸腰带上。
这腰带是特制的，基本上是个训练家都有，价格也不贵，内置磁铁能牢牢吸住精灵球，正常的蹦跳奔跑也不会脱落。
两人并肩走出楼道，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身上，带着点暖融融的温度。
妘清栀偷偷用余光瞥了眼身边的云澈，他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早上那场让她恨不得钻地缝的“社死现场”从未发生过。
“那个……”
她犹豫了半天，还是咬着唇开了口，“谢谢你。”
云澈侧头看了她一眼，眉梢微挑：“谢什么？”
“谢谢你没把我丢进灵界，还有……”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要融进风里，“刚才的事，对不起。”
云澈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被这目光盯着，妘清栀的脸又开始发烫，她低着头，声音含糊地补充：“还有……我妈妈说，那种事情……可以是可以……但是……要等高考之后……还说，你的钱我们一定还……所以……”
话说到一半，她实在说不下去，头埋得更低了，脖子都泛起了粉红。
“哪种事情？”
云澈的语气里满是纯粹的疑惑，这让妘清栀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她的羞涩，或者说，根本不在乎。
此刻他满脑子都是系统发布的新任务——既然时拉比的位置和二模成绩挂钩，那这学是非上不可了。
可他毕竟是“空降”的十七岁，对这个世界的课本知识一窍不通，一模能混个一百多名全靠黄羿穹帮忙，二模不准作弊，只能靠自己。
眼前这个女孩，既然能安安稳稳读到高三，对于学习的态度也很认真，成绩总不会太差。
“钱不着急。”
云澈打断她的窘迫，语气平静，“我有事情拜托你。”
妘清栀猛地捂住胸口，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大眼睛因为没戴眼镜而显得格外清澈，此刻却写满了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云澈却不为所动，只是重复道：“我要你帮我辅导功课。”
“这，这个没问题。”
妘清栀愣了愣，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诧异，“你想学到什么程度？”
“二模时考进全校前十。”
妘清栀：“？？？”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瞪圆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你让学校排名三百多的我，去教排名一百多的你，在二模考进全校前十？”
“嗯，就是这个意思。”云澈点头，表情认真得不似作假。
看着他笃定的眼神，妘清栀吞了吞口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校服衣角：“我可以尽力，但能不能成功……真的不敢保证。你想让我先教你什么？”
“全部。”
“啊？”妘清栀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云澈迎着她震惊的目光，再次加重语气，一字一顿道：
“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