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其他人都走远了，夏洛和云澈便沿着校园的林荫道慢慢往前走，身后不远处，那一大群校领导像跟班似的远远跟着，画面说不出的古怪。
现在正是下午上课时间，操场上格外热闹——高三的学生大多在上对战课，一个个放出宝可梦在场地里练习；高一高二也有不少班级在上体育课，跑步的、打球的，欢声笑语不断。
这些学生里，恰好有不少是八班的。当他们看到林荫道上的两人时，全都停下了动作，目瞪口呆。
“我没看错吧？那是夏洛天王？！”一个男生使劲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喊道。
“真的是他！夏洛天王怎么会在我们学校？还在跟一个学生一起走？”旁边的女生也激动地捂住了嘴。
“那个学生……是云澈吗？”
有人认出了云澈的身影，语气里满是诧异，“他怎么会认识夏洛天王？”
“哇，夏天王本人比电视上还帅啊！”几个女生望着夏洛的背影，忍不住小声尖叫起来。
一时间，操场上的注意力几乎全被这边吸引了，连正在指导对战的老师都愣了愣，顺着学生们的目光望过去，随即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云澈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只是侧头看向夏洛：“你想问什么？”
夏洛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期待：“我想知道，你的厄诡椪，是在哪里收服的？”
“在我的世界，有个叫北上乡的地方，我是在那里遇到她的。”云澈回忆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怀念。
“那你知道，厄诡椪有没有同类？还是说她这个族群只有她一个？”夏洛追问。
“这我不清楚，”
云澈摇摇头，“不过应该只有她一个。没听过她提起过有同类，而且据我所知，世界各地也没有厄诡椪出现的记录。”
“这样啊……”
夏洛的语气里难免有些失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精灵球。
“你问这些，我能不能认为，你是想收服厄诡椪？”
云澈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敌意，那眼神就像发现个对自己媳妇图谋不轨的黄毛，警惕地盯着眼前的人，仿佛只要对方敢说一个“是”字，他就能当场炸毛。
夏洛当然察觉到了他的敌意，连忙摆手解释：“我没有想抢你的厄诡椪的意思，真的。”
他指了指自己，无奈地笑了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可惜什么？”云澈依旧没放松警惕。
“我这人有个收藏癖，特别喜欢收集草系宝可梦，”
夏洛说起这个，眼里瞬间闪过一丝亮光，之前那点尴尬仿佛都烟消云散了，“目前已经收服了120种不同的草系宝可梦。”
“120种？”
云澈忍不住咂舌。他前世照顾二十多只宝可梦就觉得分身乏术，120种简直难以想象。
“我专门在老家建了个巨大的生态园，”
夏洛解释道，“除了常带在身边的主力，其他的都放在生态园里，还雇了专门的人照顾它们。说起来，这事儿可费钱了。”
“所以，你之前说没钱，是因为这个？”
云澈忽然想起之前的事——堂堂华夏四天王外加冠军，居然说自己没钱。
“是啊，”
夏洛苦笑一声，“四天王的奖金和工资确实不低，加上各种赞助和版权费，收入算是很高的一批了。但我的钱基本都投进生态园了。”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天舞家里管得严，工资一发就得上交；琉璃是在华夏慈善中心长大的，长大后一有钱就全捐了，一分不留；也就观月家里开公司，不缺钱。”
“那龙星行冠军呢？”云澈好奇地问。
“哦，他啊，不知道。”
夏洛摊开手，一脸无奈，“这我是真不知道。他整天喊着没钱，却从来不说钱花哪儿去了，问了也不说。”
云澈听得直咋舌——没想到这些站在顶端的训练家，居然还有这么多“烦恼”。
他看夏洛的眼神缓和了些，敌意也渐渐散去：“原来如此。”
夏洛看他态度松动，赶紧趁热打铁：“所以，你真的不知道哪里还有厄诡椪吗？哪怕是一点线索也行。”
云澈摇摇头：“真不知道。不过如果以后遇到类似的信息，我可以告诉你。”
“那太好了！”
夏洛眼睛一亮，像是瞬间被点亮了似的，“那就多谢了！”
看着他这副模样，云澈忽然觉得，这位四天王好像也没那么难接近。
“夏天王，你就这么喜欢草宝可梦吗？”
云澈看着夏洛提起草系宝可梦时眼中闪烁的光芒，忍不住问道。
“草系宝可梦总能带来惊喜。”
夏洛感慨道，目光扫过操场，正好看到有个学生放出一只喇叭芽，小家伙正摇摇晃晃地甩出藤鞭，却没控制好力道，差点把自己绊倒，引得周围一阵轻笑。
他嘴角也跟着弯了弯，“你看，哪怕是最常见的喇叭芽，认真观察也能发现它们独特的可爱之处。”
“既然你的问题我都回答了，那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云澈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
“你问吧。”
“你们四天王平时给宝可梦吃的都是什么营养品？”
云澈最关心的还是这个——毕竟养这么多宝可梦，光是能量方块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他总想着能不能找到更划算又靠谱的方式。
“我不是很清楚，应该是能量方块吧？”
夏洛愣了一下，随即解释道，“不过我们用的能量方块都是定制的。”
“你自己的宝可梦吃什么，你自己不清楚？”云澈挑眉，这回答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你有所不知，”
夏洛笑了笑，“在联盟成为顶尖职业训练家后，就可以向培育家协会申请专属服务。只要每个月付一笔钱，就会有专门的职业培育家团队根据宝可梦的品种、状态和训练强度，量身定制食物和营养方案，每天按时配送，配比精准得很，对宝可梦的成长特别好。”
“哦？”
云澈顿时来了兴趣，眼睛都亮了几分，连忙追问，“那一个月多少钱啊？”
如果这定制服务真这么好，而且价格合适，说不定能省掉自己搭配能量方块的功夫，顺带还能让宝可梦吃得更科学。
“十万。”夏洛轻描淡写地报出一个数字。
“……没事了。”
云澈脸上的期待瞬间凝固，默默把刚冒出来的念头掐灭在摇篮里。
十万块一个月？他现在全身上下的积蓄加起来都未必够，这哪里是定制营养服务，分明是奢侈品体验。
确认过眼神，是他现阶段想都不敢想的消费。
夏洛看着他瞬间蔫下去的样子，忍不住失笑：“怎么？觉得贵了？”
云澈老实点头：“太贵了，用不起。”
“我记得观月之前给了你几十万吧？这就花完了？”
夏洛有些意外地挑眉，就算能量方块和各种道具再贵，对一个学生来说，几十万也足够支撑相当长一段时间了，不至于这么快见底。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瞬间凝重起来，语气也变得严肃：“你该不会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吧？比如……黄赌毒之类的？”
毕竟他知道云澈的实际年龄只有十岁，而且从云澈偶尔的描述里能听出来，他原来的世界似乎比自己所在的世界更加单纯一些。
小孩子心智尚未成熟，很容易被不良诱惑带偏，他是真怕云澈年纪轻轻就误入歧途。
“毒？什么毒？”
云澈明显愣了一下，脸上满是困惑。
黄和赌他多少能理解一些，可“毒”？是指毒系宝可梦的剧毒技能吗？比如阿柏怪的毒牙，或者蜈蚣王的毒刺？
夏洛看着他那双清澈见底、毫无作假的眼睛，一时间竟有些肃然起敬，这孩子是真的对那些肮脏事一无所知？
“你们那个世界……没有那种毒吗？”
他试探着问，解释道，“不是宝可梦的毒，是一种给人用的药品，会让人产生极强的成瘾性，一旦沾上就很难戒掉，而且对身体伤害极大，甚至会危及生命。”
“哦，你说的是这个啊。”
云澈恍然大悟，认真地点点头，语气十分肯定，“有！”
他顿了顿，吐出两个字：“＊神！”
夏洛：“……”
空气瞬间凝固了。
他看着云澈一脸坦然、甚至带着点“你早说啊”的表情，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
这小子是真敢说啊！就不怕被巡查的网络监察员听到吗？你是真不怕被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