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暗中观察着总裁办公室动静的聂菁菁，看到王总虽然脸色依旧不算晴朗，但居然真的被寒千雪闹腾着带出了办公室，稍稍松了口气。
她靠近旁边工位上的江知意，压低声音带着点庆幸说道：“看来这二傻子还真有两下子，王总的心情好像好点了？”
小江正专注地看着屏幕上的数据，闻言只是极轻地“嗯”了一声，头也没抬，指尖仍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
聂菁菁看她这副完全沉浸工作的模样，下意识地又凑近了些：“你说王总她到底……”
话还没问完，江知意恰好此时抬起头，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跟她讲。
“聂菁菁。”
“嗯？”聂菁菁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抬头应声。
就在她抬头的瞬间，由于两人距离本就极近，她的唇瓣猝不及防地轻轻擦过了小江微张的唇。
那触感，柔软、微凉，像不小心碰触到的果冻。
聂菁菁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鬼使神差地，她非但没有立刻后退，反而像是被那美妙的触感蛊惑了，控制不住地极轻地在那柔软的唇上咬了一下。
“唔……”江知意吃痛，猛地回过神来，几乎是本能地用脚一蹬地面，带着滑轮的工作椅瞬间向后滑开了一段距离，拉开了两人之间危险的距离。
江知意坐在椅子上，平日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里罕见地染上了一丝惊愕和慌乱，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看着聂菁菁，嘴唇微张，却一时失语。
聂菁菁也终于从宕机状态重启，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脸“轰”地一下变得滚烫。
她手忙脚乱地站直身体，眼神飘忽，试图用夸张的语气掩盖巨大的尴尬：“小、小江！你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江知意看着她这副欲盖弥彰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恢复平时的冷静，只是微红的耳根出卖了她：“我要说……你离我太近了。”
聂菁菁：“……” 得，现在不仅近了，还亲了……甚至咬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刚才那是意外！纯属意外！”聂菁菁急于解释，舌头都快打结了。
江知意看着她慌乱的样子，镜片后的目光闪了闪，忽然开口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和……调侃？“聂菁菁，你该不会……真的对我见色起意了吧？”
“怎么可能！你别乱说！谁、谁对你见色起意了！”聂菁菁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炸毛反驳，声音陡然拔高，引得远处几个同事好奇地望了过来。
江知意听到她急于撇清关系的话，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微微攥紧，随即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她垂下眼眸，语气听起来似乎淡了下去，带着点若有似无的失落：“你可以……”不用这么急着否认
话还没说完，就被对面聂菁菁猛地打断：“我是对你日久生情！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跟见色起意没关系！”
江知意猛地抬起头，彻底愣在了那里，脸上的红晕迅速蔓延开：“……什么？”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个意外的吻出现了幻听。
“我发现了，我喜欢上你了，江知意！” 聂菁菁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发颤，但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办公室里几个同事，此刻全都屏住了呼吸，假装自己不存在，但竖起的耳朵却暴露了她们的高度关注。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几秒钟后，江知意似乎才从巨大的冲击中缓过神来。
她推了推眼镜，掩藏住眼底翻涌的情绪，声音听起来异常平静，甚至有点过于平淡了：“……哦。”
就一个“哦”字？
聂菁菁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么一个反应，刚才鼓起的勇气瞬间泄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憋屈和不满：“江知意！你怎么这么平淡？！你不应该有点反应吗？！比如惊讶？或者拒绝？或者……好歹说点什么吧？！”她设想过各种可能，唯独没想过是这种冷淡回应！
江知意看着她急得跳脚的样子，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笑意，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有点什么反应？”
“你……我……”聂菁菁被她问得语塞，脸涨得通红，半晌才憋出一句，“算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好了，我知道了。”江知意语气依旧平淡，甚至抬手示意了一下她堆满文件的工位，“你……先忙去吧。”
聂菁菁：“？？？”我知道了？然后呢？就没下文了？！
聂菁菁又气又委屈，却又无从发作，只能狠狠瞪了江知意一眼，憋着一肚子闷气，转身踩着重重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工位，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她转身之后，江知意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碰触了一下自己刚刚被“袭击”过的唇瓣。
紧接着，一抹得逞意味的笑意，悄然在她唇角绽开以及那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泄露了一丝并不平静的心绪。
接下来的一下午，秘书处的气氛变得异常微妙。
聂菁菁把自己埋在文件堆里，浑身散发着“我很郁闷别惹我”的气息，时不时偷偷瞪一眼斜对面那个认真工作的身影，心里把江知意骂了八百遍。
而江知意则仿佛完全不受影响，处理工作的效率甚至比平时还高，只是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会发现她偶尔会对着屏幕微微出神，推眼镜的频率也稍微高了一点。
下班时间快到的时候，江知意的内线电话响了。
她接起来，是王奕吩咐下来的几项紧急工作，需要立刻处理。
聂菁菁本来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听到江知意接电话的内容，动作顿了一下。
那些工作……量不小，一个人处理肯定要加班很久。
她纠结地咬了下唇。
虽然还在生江知意的气，但……工作是工作。
她磨磨蹭蹭地，等到办公室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假装刚想起来的样子，走到江知意工位旁，语气硬邦邦的：“喂，那个……王总吩咐的工作，要不要分我一点？反正我晚上也没事。”
江知意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看着她那副别别扭扭却非要装出一副“我只是顺便”的样子，镜片后的目光柔和了一瞬。
她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不多，我一个人可以搞定。你先下班吧。”
聂菁菁一听，更来气了：“江知意！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能力是不是？觉得我会给你帮倒忙？”好心当成驴肝肺！
江知意看着她炸毛的样子，沉默了几秒，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不是。是因为你留下，我会分心。”
聂菁菁所有的抱怨瞬间卡在了喉咙里，眼睛猛地睁大，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听错了：“……啊？”
江知意却已经低下头，重新看向屏幕，只留给她一个发顶和微微泛红的耳廓，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没什么。快回去吧。”
聂菁菁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江知意专注的侧脸，回味着刚才那句话，心里的郁闷和委屈忽然间就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咕嘟咕嘟冒泡的甜滋滋感觉。
聂菁菁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她强忍着笑意，清了清嗓子：“哦……那、那你别忙太晚啊！记得吃晚饭！我……我先走了！”
说完，她几乎是蹦跳着离开办公室的，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
听到关门声，江知意才再次抬起头，看向门口的方向，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角却再一次缓缓勾起了一个温柔的弧度。
这个笨蛋。
【pS:筋叛逆还没好，所以效率有点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