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的目光停留在查理兹·塞隆那张微微泛红的脸上。
她的眼神还在燃烧，人造血浆与汗水混成一股奇特的味道。
李衡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转身便离开了片场。
查理兹·塞隆的第一堂课结束了，而他的下一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电锯惊魂》的片场，是对他dVd战略的一次完美验证。
用一百万美元的成本，撬动一个可能价值数亿的家庭娱乐Ip。
这是他“小艇战术”的开端。
但李衡很清楚，光靠生产，太慢。
盘古光魔正在为《泰坦尼克号》和《美丽心灵》烧钱；
詹姆斯·卡梅隆在墨西哥的片场，就像一头吞金兽，每天都在吞噬着盘古的现金流。
他需要更多的“弹药”。
需要一个能为dVd持续供血的内容库。
而在这个时代，最便宜的弹药，
是那些被巨头们扔进垃圾桶的东西。
他决定去，跨界打劫。
——
当晚，盘古影业顶层办公室。
李衡没有召开大会。那只会引发恐慌。
他只叫了一个人——劳伦斯·班德。
班德推门进来，满脸疲惫，眼球布满血丝。
“李，我刚和墨西哥那边通完电话。”
他一屁股陷进沙发，声音沙哑：“卡梅隆又来要钱了，说要加特效镜头了。”
“我知道。”李衡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你知道？”班德猛地坐直，“那你还叫我来干什么？我们就这样任由他超支下去吗？
那我们迟早有一天要被他拖垮。”
李衡突然很认真的看着他，语气郑重，“劳伦斯，你相信我对未来的判断吗？
班德一愣。他没说话，就这么盯着李衡看了许久，随即缓缓点了点头，“嗯！”
李衡只是将一份文件推了过去。
班德疑惑地拿起，只看了一眼标题，手就僵在了半空。
【盘古影业·未来Ip资产采购清单】
“你……你疯了？”班德的声音在发抖，“李，你是不是被普林斯顿那帮学生捧晕了？我们现在是要救火，不是去添柴的！”
“这就是救火。”
李衡走到他面前，按住那份文件。
他指着文件的第一项。
【项目一：游戏改编权】
目标：Eidos Interactive《古墓丽影》、卡普空《生化危机》。
“《古墓丽影》？《生化危机》？”班德皱眉，“李，这几年的游戏改编片全都亏死了！观众不会买账的！”
“影院观众当然不会，”李衡平静地说，“但dVd买家会。劳伦斯，你还没明白吗？我们拍《电锯惊魂》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验证这条路的可行性！”
“这和《电锯惊魂》不一样……”
“它们一样！”李衡打断他，“都是R级、强视觉、低成本。
我们甚至不需要巨星，只需要能撑起封面的漂亮脸蛋。
性感、暴力、可重复观看——这才是dVd的黄金公式。”
“这就是我们的快消品，用它赚来的钱，来养我们的那艘泰坦尼克。”
班德的呼吸急促起来。这个逻辑……似乎成立。
李衡没给他喘息的机会，翻开了第二页。
【项目二：漫画公司】
现状：濒临破产清算，资不抵债。
采购成本预估：五千万至八千万美元。
“噗——”
班德刚喝进去的一口咖啡直接喷了出来。
“八千万？！”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李！我们都快被卡梅隆榨干了，哪还有八千万去买一个破产的漫画公司？况且你知不知道他们最值钱的蜘蛛侠和x战警已经卖给索尼和福克斯了！”
“正因为如此，现在的它才是最便宜的时候。”
李衡一字一句，“我们买的不是它的现在，是它的……未来。”
“钢铁侠、美国队长、雷神、绿巨人……”他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的光。
“几千个角色，他们现在是垃圾，明天就是宇宙。”
班德哑口无言，随后爆发：
“我们没钱！”
“《泰坦尼克号》每天都在吞现金！再有一次风暴，我们就得死！”
“到那时，”班德的声音带着绝望，“我们不用等哈维来嘲笑，我们自己就会成为第二个漫威，在破产法庭上和他们作伴！”
李衡静静地看着他，许久不语。
那一刻，他看见的不只是愤怒——还有疲惫、恐惧、责任。
他终于吐出一口气，缓缓道：“……你说的对。”
班德愣住。
李衡将那份文件合上，语气温和：“我太急了。漫威是主菜，我们得先活下来。”
他重新翻回第一页，用指尖敲了敲那一行字。
【项目一：游戏改编权】
“这个，不会伤筋动骨。它便宜、够快、受众精准。我们甚至可以把《电锯惊魂》的布景和团队稍微改造一下，就能立刻开拍。”
班德点头，呼吸重新平稳下来：“对。这个可行。《古墓丽影》、《生化危机》……能撑dVd货架的黄金系列。”
“去吧。”李衡语气恢复冷静，“用最快的速度，去日本、英国，把所有改编权买下。
告诉他们，盘古影业要让他们的角色重生。”
班德抓起那份文件，眼中重燃了斗志：“我这就去订机票！”
李衡目送他离开，重新拾起那份被合上的文件。
指尖摩挲着那枚熟悉的红蓝Logo。
窗外的夜色如墨。
“别急……”他低声呢喃，“等盘古有了自己的宇宙——没人会再把‘超级英雄’当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