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床单上投下一片柔和的光斑。秦锋是被怀里的动静弄醒的，林清寒正蹙着眉翻身，发丝蹭过他的下巴，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他低头看去，她还没完全醒，眼睫长长的，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脸颊泛着未褪的红晕，比平日里冷硬的模样柔和了不止一星半点。
他的左臂还不能大幅度活动，只能用没受伤的右手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指尖触到她温热的皮肤时，林清寒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目光里，脸颊瞬间又红了，慌忙想往后缩，却被秦锋搂得更紧了些。
“醒了？”秦锋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尾音拖得有点长，带着点慵懒的痞气，“昨晚……累着了？”
林清寒的耳根烫得能煎鸡蛋，伸手推了他一下，却没怎么用力：“别胡说。”她的声音细若蚊蚋，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手却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角，像是怕他躲开似的。
秦锋低笑出声，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好，不胡说。”他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和微肿的唇，昨晚的画面碎片般涌来——浴室里温热的水流、瓷砖上的抵死缠绵、床上失控的喘息……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腰侧，“饿不饿？阿姨应该把早餐做好了。”
林清寒这才想起两人还没穿衣服，慌忙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眼神慌乱：“你先起……我、我再躺会儿。”
看着她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秦锋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这冰山总裁卸下防备的模样，比任何风景都让他心动。他没再逗她，慢慢坐起身，动作小心地避开受伤的左臂：“我去洗漱，你慢慢来。”
走出卧室时，客厅已经飘来早餐的香气。阿姨正在摆餐具，看到他出来，笑着打招呼：“秦先生醒了？林小姐呢？”
“还在睡，让她多歇会儿。”秦锋走到餐桌旁，目光落在一碗小米粥上，熬得软糯，上面撒了点桂花，是林清寒喜欢的口味。
阿姨把煎蛋端上来：“林小姐昨晚特意交代，让我今早熬小米粥，说你伤口刚好，吃点清淡的好。”
秦锋的心微微一动。昨晚她明明累得倒头就睡，居然还惦记着这些小事。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混着心里的暖意，格外舒服。
正吃着，手机响了，是秦若曦打来的。“秦锋，硬盘解密有进展了。”她的声音带着点兴奋，“找到‘黑蝎’在城南码头的军火仓库坐标，还有他们下周和东南亚买家交易的时间！”
“太好了！”秦锋的眼神亮了起来，“具体时间地点发我手机上，我让龙媚去部署。”
“已经发了。”秦若曦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伤口没再疼吧？”
“好多了，谢了若曦。”秦锋看了眼卧室的方向，声音压低了些，“解密辛苦你了，忙完这阵请你吃饭。”
“吃饭就不必了，你好好养伤就行。”秦若曦轻笑一声，“对了，林清寒回来了？我昨天给她打电话没接。”
“嗯，昨天接我出院了。”秦锋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她还没醒，等会儿我让她回你电话。”
挂了电话，秦锋刚把手机放下，就看到林清寒穿着睡衣站在卧室门口，头发松松地挽着，脸上带着刚睡醒的迷茫。“谁的电话？”她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拿起勺子舀粥喝，动作自然得仿佛两人这样相处了很久。
“秦若曦，硬盘解密有进展了，‘黑蝎’下周在城南码头交易。”秦锋把手机递给她，“坐标和时间都发过来了，你看看。”
林清寒接过手机，指尖快速滑动屏幕，脸色渐渐严肃起来：“城南码头是龙媚的地盘，他们居然敢在这儿交易，是故意挑衅？”
“可能是觉得龙媚最近在查别的据点，放松了这边的警惕。”秦锋喝了口粥，“我等会儿给龙媚打电话，让她暗中布控，别打草惊蛇。”
林清寒点点头，把手机还给他，目光落在他受伤的左臂上：“换药了吗？秦医生说早上要换一次。”
“还没，等你一起。”秦锋笑了笑，“林总亲自给我换药，这待遇可不低。”
林清寒瞪了他一眼，眼底却没什么火气，反而起身去拿药箱：“坐好，别乱动。”她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小心翼翼地解开纱布，动作比秦若曦还要轻，生怕弄疼他。
伤口已经结痂，边缘泛着淡淡的粉色，恢复得比预想中好。林清寒用棉签蘸了碘伏，轻轻擦拭伤口周围，指尖微微颤抖：“还疼吗？”
“不疼。”秦锋看着她专注的侧脸，阳光落在她的睫毛上，泛着浅金色的光，“你轻点就行，别把我当瓷娃娃。”
“本来就是伤员。”林清寒嗔怪道，却还是放轻了力道，“秦医生说这几天不能碰水，洗澡……”她的话没说完，想起昨晚在浴室的事，脸颊又红了，慌忙低下头专心包扎。
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秦锋低笑一声，没再逗她。他知道林清寒脸皮薄，有些事点到为止就好。
换好药，林清寒收拾药箱时，秦锋的手机又响了，是龙媚打来的。“锋子，秦若曦的消息收到了。”龙媚的声音带着点江湖气，背景里隐约有码头的嘈杂声，“我已经让兄弟去摸点了，那仓库在三号货柜区，守卫不少，都是‘黑蝎’的核心战力。”
“别硬拼，先盯着就行。”秦锋叮嘱道，“等我伤好点，咱们一起部署。”
“你就在家歇着吧，这点事我能搞定。”龙媚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听说林清寒回来了？把你照顾得不错吧？胳膊没废就行。”
秦锋知道她话里有话，笑了笑：“放心，死不了。晚上我过去一趟，咱们细说。”
挂了电话，林清寒正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担忧：“龙媚一个人应付得来吗？‘黑蝎’的核心战力不好对付。”
“她心里有数，码头是她的地盘，熟门熟路。”秦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微凉，他用掌心裹住暖着，“再说，我晚上过去看看，不会让她吃亏的。”
林清寒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反手握紧了他的手。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把所有未说出口的牵挂都染成了暖黄色。她知道秦锋不会让自己置身事外，也知道这场与“黑蝎”的较量躲不过，她能做的，只有相信他，守着这个家等他回来。
早餐在安静的暖意中结束。秦锋去书房处理龙媚发来的据点资料，林清寒则坐在客厅看文件，偶尔抬头看一眼书房的方向，嘴角会不自觉地弯起。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和饭菜的暖意，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像是在宣告着这个家终于有了真正的温度。
临近中午时，秦锋接到夏沫的电话，小姑娘在那头叽叽喳喳地说林氏总部的趣事，最后神神秘秘地问：“锋哥，你和林总啥时候回来上班呀？苏副总天天盯着我们，好可怕。”
秦锋笑着看了眼客厅里认真看文件的林清寒，对着电话说：“快了，等我胳膊好利索了就回去，到时候给你带好吃的。”
挂了电话，林清寒抬头看他：“夏沫？”
“嗯，问我们啥时候回去。”秦锋走到她身边坐下，“你这甩手掌柜当得挺久，苏砚棠怕是快扛不住了。”
“她能应付。”林清寒合起文件，靠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动作舒展，露出纤细的腰肢，“再说，难得有时间在家歇着，不急。”她侧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狡黠，“反正有你养我。”
秦锋的心跳漏了一拍，低头凑近她，鼻尖几乎碰到她的：“好啊，养你一辈子。”
林清寒的脸颊瞬间红透，却没躲开，反而微微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他的唇。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客厅里的暖意和唇齿间的温柔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