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孟禾最不耐烦扯来扯去的，傅蓉劲还挺大，抓得她胳膊疼。
“松手”
孟禾不带感情的说了这一句话，连带着看了傅蓉一眼。
傅蓉第一次感觉到孟禾身上释放出来的气场。
她刚刚准备抬高为自己辩解的声调顿时就哑火下去。
怕没人肯再听她解释，赶紧一股脑说：“我，我承认纸条是我写的，但是在考试前我就后悔了，我已经意识到自己这样做对大家不公平，这是错的。
所以，所以趁着上厕所的功夫，我已经把纸条扔掉了，我真的已经扔掉了。
就扔在厕所的垃圾篓子里，我不知道到底是被谁捡走了。
就在答题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把纸条扔在我脚边。
我知道我错了，我鬼迷心窍，我捡起来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但是纸条真的不是我带进来的。”
孟禾问：“你说纸条被你扔掉，又不知道被谁捡走了，考试的时候又扔给了你？”
傅蓉见孟禾听明白了，赶紧点头，“是，真的是这样的。”
“那有证据能证明你考试前确实把纸条扔了吗？”
傅蓉脸上的表情一下沮丧，她要是知道有谁看见了，还会有后面的事情吗？
她只能颓败的摇摇头。
齐笑见此，险些没忍住扬起的嘴角。
查吧，这事儿根本说不清，上厕所的人来来往往的，谁知道会是她呢？
总归她是得利的，齐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事情闹大了，那这场考试就不算数了。
要是重新考的话，那做这一切都白做了。
她虽然也想借此机会叫傅蓉栽个大跟头，但她的最终目的还是老师的工作。
既然纸条带进了考试的教室，那捡到纸条的人肯定都在这儿了。
孟禾本没有注意到的，只是带着审视的目光看了一圈参加考试的人。
正好瞥见了齐笑没完全收住的笑容。
孟禾想起来何宁跟她说过一点知青点的八卦，知青点有个男知青叫肖雄飞的。
好像喜欢傅蓉，但是这个齐笑好像喜欢肖雄飞。
而且她刚刚那笑，是得意？
孟禾虽然看不惯傅蓉，但是就这件事上，必须要弄清楚才行。
听何宁说起来的，这知青点的知青可不是啥省油的灯，最好尽量在开始能把苗头掐死就掐死。
省得后面作妖。
如果何宁说的属实的话，那齐笑这个知青刚刚那惹人怀疑的笑，再加上感情上的纠葛。
她可就有作案动机了。
傅蓉的纸条要么是她捡走的，就算不是，她应该也知道是谁捡走的。
“傅蓉，过来，你考试的时候坐的是哪个桌子？”孟禾喊道。
傅蓉一听赶紧跑过去给孟禾指，“这个。”
“坐下。”
傅蓉听话坐下。
孟禾就站在她前面，“模仿一下你当时捡到纸条时候的状态。
你当时在干什么？是怎么发现的纸条？能不能判断纸条大概是从哪个方向扔过来的？”
孟禾强调，“事到如今，作弊一事后果严重，你自己也清楚轻重。
你虽然有错，却没有真的作弊成功，且如果能证明你在临考前确实有悔过之心，把作弊的纸条扔了。
处罚上也相对轻一点。
如果你无法澄清自己，那这锅你就得自己背了，所以事无巨细，把你从进考场到被监考老师发现作弊，这中间的细节，不要有所隐瞒，全都说出来。”
傅蓉着急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肯定没有隐瞒的，我把我知道的全说出来。”
“我当时就是这样坐着的。”傅蓉比划了一下。
“后面的两个题不会，我有点慌，就左右看了大家一眼。”
“那你发现有人有哪里不对吗？”
傅蓉摇摇头。
“我看大家还在继续答题，好像都有把握的样子，我心里更慌了。
就在我玩手指头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后面不知道谁的桌子响了一下。
我无意间歪头往旁边看的时候就看到了脚边的纸条。
我不知道是谁丢过来的，也不知道是啥时候丢的。”
傅蓉往地上的一个位置指，“就是这里，当时我的脚在这里，纸条就在边上。
我当时脑子抽抽，就用脚盖住了纸条，然后就借着捡笔的功夫把纸条捡起来了……”
说到后面傅蓉的声音渐小。
“捡起来之后打开看见第一句话我才知道这是我自己丢的纸条，我当时就慌了。
然后就被发现了。
事情就是这样，我说的真的全都是实话。”
“起来。”孟禾把傅蓉叫起来，自己坐在了傅蓉的位置上。
又弯腰模拟了一下捡纸条的动作，接着孟禾直起身，转身往后看了一圈。
这个位置，要想把纸条丢到傅蓉右脚边的位置，那傅蓉的左前几排，甚至是左边的人都不大可能。
因为中间间隔很大，要扔这个纸条，务必动作不能很大，不然很容易就被发现。
既然已经拿到纸条作了弊，聪明的人就应该闷不吭声的，自己得利了就好。
之所以还要把纸条扔出来，说明这个人有点贪心，不但要得利，还想借此打傅蓉一闷棍。
那就说明这个人不仅知道纸条是傅蓉写的，还跟傅蓉有私人恩怨。
不然不会憋不住，占了便宜之后还要阴傅蓉一把。
大致推测出范围，孟禾道：“考试的时候从这个位置开始。”孟禾指了手边的一个座位。
“往这边的，坐在这些位置的人全都站到讲台左边去。”
一听孟禾开口，考试的知青还有大队参考的几人都是这边座位的人都往孟禾指的位置站。
“剩下的站到讲台右边去。”
孟禾和周常山说，声音大家也都听得到，“这事儿其实也不难查，按照纸条的方向和角度，现在大慨筛选出一个范围。
站在讲台右边的人嫌弃更大一些。
傅蓉说纸条是扔在厕所的垃圾篓子里的，那女厕自然只有女的能进。
所以，男的站出去。”
孟禾说完，讲台右边的人里，几个男的顿时站了出去。
这时候就剩下包括齐笑在内的几个女知青还有大队参考的一个小姑娘了。
大队参考的这个小姑娘是拐子叔的侄孙女，叫李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