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锁灵惊变，长老秘辛
秦凝霜的虚影悬浮在古籍堆前，紫色的眸光冷冷地锁定李长老。聚魂灯碎片在她掌心微微发烫，清晰地映照出李长老体内那团盘踞在心脏位置的黑色邪祟，正贪婪地吸食着宿主的生机。
“你不是李长老。”秦凝霜的声音透过虚影传出，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静，“你的神魂早就被域外邪祟吞噬了，现在的你，不过是邪祟操控的傀儡。”
李长老——或者说占据他身体的邪祟，缓缓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原本浑浊的眼睛瞬间变得漆黑一片：“有意思，异灵根果然能看穿我的真身。难怪初代那个老顽固费尽心机也要守护你这种灵根，可惜啊，他到死都不知道，你才是打开域外通道的真正钥匙。”
“你胡说！”凌霄持剑上前，挡在虚影身前，“聚魂灯是镇压邪祟的神器，凝霜是净化邪气的异灵根，怎么可能是钥匙？”
邪祟操控的李长老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镇压？净化？那是你们这些愚蠢修士的误解！聚魂灯本就是连接灵渊大陆与域外的通道核心，异灵根的体质不过是启动通道的‘钥匙’罢了！初代那个叛徒，以为毁掉灯芯就能阻止通道开启，却不知碎片集齐之日，就是通道重开之时！”
这个反转如同惊雷，炸得众人头晕目眩。秦凝霜更是心头剧震——如果邪祟说的是真的，那自己一直以来的认知都是错的？聚魂灯根本不是正义的象征，而是毁灭的根源？
“你在撒谎！”苏瑶强作镇定，剑气在她指尖凝聚，“古籍明确记载聚魂灯是上古神明铸造的镇邪神器，你不过是想扰乱我们的心神！”
“古籍？”邪祟嗤笑，“那些被篡改过的东西也能信？也罢，就让你们死个明白。”他抬手一挥，黑色的邪气在半空凝聚成一幅画面——画面中，上古时期的聚魂灯悬浮在虚空，确实连接着两个世界，但对面并非凶神恶煞的邪祟，而是一群穿着奇特服饰的修士，正与灵渊大陆的修士激烈交战。
“看到了吗？”邪祟的声音带着蛊惑，“所谓的‘域外邪祟’，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修士！他们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和更先进的修炼体系，是你们这些守旧的家伙害怕被取代，才污蔑我们是邪祟！”
凌霄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动摇。秦凝霜却敏锐地发现了画面的异常：“不对！那些域外修士的眼睛都是黑色的，和你一样！而且他们的灵气中带着吞噬生机的属性，这绝不是正常修士该有的气息！”
作为植物学博士，她对生命能量的感知远超常人，能清晰分辨出画面中域外修士的能量本质——那是一种掠夺性的、以消耗其他世界生机为代价的力量，与《九转还魂草诀》倡导的共生理念完全相悖。
邪祟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伶牙俐齿的小家伙！等通道开启，你就知道谁才是对的！王执事，动手！”
王执事早已按捺不住，狞笑着扑向秦凝霜的虚影：“异灵根，这次看你往哪跑！”
“保护凝霜！”凌霄长剑出鞘，与王执事战在一处。苏瑶则护住秦凝霜的本体，警惕地盯着邪祟操控的李长老。
秦凝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管邪祟说的是真是假，现在绝不能让碎片落入他们手中。她控制着虚影，将聚魂灯碎片的力量注入凌霄体内：“凌霄师兄，用《镇魂诀》的心法运转灵气，能克制他的邪气！”
凌霄立刻照做，果然感觉到一股清凉的力量顺着手臂涌入体内，原本被王执事邪气压制的灵气瞬间活跃起来，长剑上甚至泛起了淡淡的金光。
“不可能！镇魂诀怎么会在你手里？！”王执事被金光逼得连连后退，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要多谢你的好同伙张副堂主。”凌霄趁机反击，剑势越发凌厉，“他已经知道了你们的阴谋，很快整个青云宗都会知道李长老被邪祟附身的事！”
王执事脸色大变，分神之际被凌霄一剑刺穿肩膀，惨叫着倒飞出去，撞翻了身后的古籍架。无数典籍散落一地，其中一本泛黄的日记滚到秦凝霜面前，封面上写着“青云初代执法长老手记”。
秦凝霜的虚影立刻翻开日记，快速浏览起来。日记里果然记载着真相——聚魂灯确实是通道核心，但对面的世界早已被邪祟污染，上古修士付出巨大代价才封印通道，毁掉灯芯。初代阁主发现邪祟残余势力试图重组聚魂灯，才建立骨阁假意投靠，实则暗中守护碎片，这才有了后来的种种误会。
“他在撒谎！”秦凝霜大喊，将日记内容快速念出，“通道对面的世界早已被邪祟污染，开启通道只会让灵渊大陆变成人间炼狱！你根本不是什么域外修士，就是被污染的邪祟残魂！”
邪祟的脸色彻底扭曲，眼中迸发出杀意：“找死！”他不再伪装，周身的黑气暴涨，李长老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露出一颗布满触须的黑色核心！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苏瑶挥剑斩出月华剑气，却被黑气轻易挡开。
“既然被你们识破，那就提前开启通道！”邪祟核心发出尖锐的嘶鸣，黑色触须如同毒蛇般朝着秦凝霜缠来，“只要吸收了异灵根的灵血，就算只有两块碎片，也能打开临时通道！”
凌霄想要回防，却被王执事死死缠住。苏瑶的剑气根本无法突破黑气防御，眼看触须就要抓住秦凝霜，焰灵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红光，体型暴涨到半人高，周身燃烧着赤色的火焰，竟在危急关头突破到了三阶妖兽！
“休想伤害凝霜！”焰灵怒吼着扑向邪祟核心，火焰与黑气碰撞，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邪祟核心被火焰逼退，惊讶地看着焰灵：“火狐血脉？没想到这种地方还有上古神兽后裔！正好一起吸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锁灵塔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第六层传来一阵威严的钟声，紧接着，无数金色的光点从散落的古籍中升起，凝聚成一个个身穿古装的老者虚影——竟是青云宗历代长老的残魂！
“大胆邪祟，竟敢在锁灵塔作祟！”为首的老者虚影手持拂尘，正是青云宗初代掌门！
邪祟核心脸色剧变：“历代长老残魂？怎么可能！他们不是早就消散了吗？”
“我宗历代长老以残魂守护锁灵塔典籍，感应到邪祟气息自然会现身！”初代掌门虚影拂尘一挥，金色的光芒如同潮水般涌向邪祟核心，“今日就让我们净化你这污秽之物！”
金色光芒克制着黑气，邪祟核心发出痛苦的嘶鸣。王执事见状不妙，转身就想逃跑，却被凌霄一剑穿心，临死前还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怎么可能……长老残魂……”
秦凝霜抓住机会，控制着虚影飞到邪祟核心上方，将两块聚魂灯碎片的力量与《镇魂诀》结合，化作一道紫色的光柱，狠狠砸在邪祟核心上！
“不——！”邪祟核心在金光与紫光的双重打击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最终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随着邪祟被消灭，历代长老的虚影也渐渐变得透明。初代掌门虚影看着秦凝霜，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孩子，守住了碎片，也守住了真相。记住，力量本身没有善恶，关键在于使用者的心。聚魂灯能否成为守护之器，就看你的了。”
虚影消散前，第六层的方向传来一阵光芒闪烁，秦凝霜能感觉到第三块聚魂灯碎片正在向自己靠近，最终落在她的虚影手中。同时，锁灵塔的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个通往外界的通道。
“快走！锁灵塔承受不住残魂力量，快要塌了！”凌霄拉起苏瑶，抱起秦凝霜，跟着焰灵和婉儿冲进通道。
身后传来锁灵塔坍塌的巨响，当他们从通道尽头的密道冲出时，正好落在青云宗后山的悬崖上。远处的宗门广场上，张涛正带着执法堂弟子与一群被邪祟感染的修士对峙，显然李长老被附身的事已经暴露。
“张副堂主！”凌霄大喊着冲了过去。
张涛看到凌霄等人，又惊又喜：“你们没事！太好了！李长老的阴谋已经败露，只是还有些弟子被邪祟感染，我们正在清理。”
秦凝霜的虚影看着手中的三块聚魂灯碎片，心中百感交集。虽然成功拿到了碎片，揭穿了邪祟的阴谋，但更大的危机才刚刚开始——邪祟说的没错，碎片集齐之日，就是通道可能开启之时，而他们还不知道剩下的四块碎片在哪里。
更让她在意的是初代掌门的话——力量本身没有善恶。如果聚魂灯真的能被引导向善，是否意味着它真的能成为守护灵渊大陆的力量？
“凝霜，你在想什么？”苏瑶注意到她的异样，轻声问道。
秦凝霜摇摇头，将碎片收起：“没什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回宗门说明情况吗？”
凌霄看着远处的宗门广场，眼神复杂：“恐怕没那么简单。李长老潜伏多年，宗门里肯定还有他的同党。而且……”他看向秦凝霜，“聚魂灯的真相太过震撼，未必所有长老都能接受。”
张涛走过来，脸色凝重：“凌霄师弟说得对。我刚才收到消息，几位闭关的太上长老已经出关，正在执法堂等着‘审问’你。他们似乎更相信李长老留下的‘证据’，认为你才是勾结骨阁的叛徒。”
这个反转让众人刚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婉儿急道：“怎么会这样？我们明明是功臣啊！”
“这就是人心。”苏瑶轻叹，“权力和猜忌能让最亲近的人反目成仇。看来青云宗已经不是我们能安心待的地方了。”
秦凝霜的虚影突然闪烁起来，聚魂灯碎片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指向灵渊大陆的西南方向：“碎片有感应！第四块碎片在万妖谷！而且……那里似乎有骨阁嫡系的气息，是友非敌！”
凌霄眼睛一亮：“万妖谷！传说那里是妖兽的天堂，骨阁的嫡系很可能躲在那里！如果能联合他们，不仅能找到第四块碎片，还能获得对抗邪祟的盟友！”
张涛点点头：“我会留在宗门，暗中调查李长老的同党，搜集证据，总有一天会为你们洗刷冤屈。万妖谷的路我熟，我给你们画一张地图，能避开妖兽密集的区域。”
事不宜迟，凌霄等人在张涛的掩护下，趁着夜色离开了青云宗，朝着万妖谷的方向前进。站在离开的山路上，秦凝霜回头望去，青云宗的灯火在夜色中闪烁，既像温暖的家园，又像隐藏着无数秘密的漩涡。
她知道，这次离开，或许很久都不能回来，甚至可能永远无法再踏入这片土地。但她没有后悔，因为她找到了比宗门更重要的东西——真相，以及值得守护的伙伴。
“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凌霄看着手中的地图，语气坚定，“万妖谷妖兽横行，还有未知的骨阁嫡系，我们必须更加小心。”
秦凝霜的虚影飘在他肩头，月光下，少女虚影的轮廓越发清晰，甚至能看到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再难走也要走下去。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真相，有了明确的目标。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用现代的语气补充道，“我们是不是该制定一个‘碎片搜集计划’？比如先确定目标位置，分析风险等级，制定应急预案什么的？”
凌霄和苏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这个来自异世的灵草少女，总能在最紧张的时候说出些让人哭笑不得却又很有道理的话。
焰灵趴在苏瑶怀里，打了个哈欠：“不管什么计划，只要能找到碎片，打败坏蛋就行。凝霜，到了万妖谷，我能去找同类玩吗？”
“当然可以，”秦凝霜笑着用叶片拍了拍它的脑袋，“不过要先完成‘主线任务’哦。”
“主线任务？”焰灵歪着脑袋，显然没听懂这个现代游戏术语。
苏瑶笑着解释：“就是找到第四块碎片，联合骨阁的正义之士。”
夜色渐深，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通往万妖谷的密林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离开后，青云宗执法堂的密室中，一位须发皆白的太上长老看着水晶球里秦凝霜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手中紧紧握着一枚与聚魂灯碎片相似的紫色令牌。
而在遥远的万妖谷深处，一座隐藏在瀑布后的洞府里，一位身穿白衣、气质清冷的青年正凝视着手中的聚魂灯碎片，他的腰间挂着一枚骨阁的令牌，令牌上却刻着与初代阁主相同的印记。他的身后，一位老者恭敬地站着，低声道：“少主，异灵根已经进入万妖谷境内，随行的还有青云宗的弟子。”
白衣青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中闪过期待的光芒：“终于来了吗？异灵根……还有青云宗的后人，看来灵渊大陆的命运，要开始改变了。”
月光透过瀑布洒进洞府，照亮了青年手中的碎片，与秦凝霜虚影中的碎片遥相呼应，仿佛在诉说着跨越千年的约定。秦凝霜和她的伙伴们还不知道，万妖谷等待他们的，不仅是第四块碎片，还有关于骨阁、青云宗和聚魂灯的终极秘密，以及一场足以颠覆整个灵渊大陆的巨大风暴。而这场风暴的中心，正是看似柔弱的灵草少女——秦凝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