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未放松警惕,他深知这六人非等闲之辈,如同狡猾的狼,不会轻易放弃到手的猎物。于是,他又在凉亭中端坐了半个时辰,任凭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凝固了。直到确信四周再无异动,他才起身,悄无声息地前往杨征、孟逐二人的藏身之处。
“让兄弟们准备好,”李宇文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从地底传来,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咱们家里,又来客人了。”
杨征与孟逐二人闻言,眼中的兴奋与期待瞬间点燃,如同两团在暗夜中骤然升腾的火焰,炽热而狂野。那期待,宛如一座压抑已久的火山,岩浆在地底奔涌咆哮,只待喷薄而出的那一刻。他们没有丝毫犹豫,齐声应道,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忠诚:“好的,王爷!”
李宇文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神秘与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转身,从武器架上取下那把跟随自己多年、散发着森冷寒光的鬼头刀。刀身宽阔厚重,刀刃锋利无比,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阻碍与不公。他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小心翼翼地递给二人,声音低沉而有力:“此物名为‘破魂散’,乃是我精心研制,专克内家真气。让兄弟们将其涂抹在兵器上,今日,我们要让这些不速之客,有来无回!”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那光芒中,也蕴含着一丝冰冷的杀意,如同冬日里的寒冰,凛冽而决绝。
随着李宇文一声令下,整个王府瞬间动员起来,宛如一台精密运转的战争机器,每一个部件都在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士兵们迅速集结,脚步声整齐而有力,仿佛是战鼓的轰鸣,敲响了战斗的序曲。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坚毅与决然,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一场精心策划的军阵围捕悄然展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息,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李宇文亲自指挥,他站在高处,目光如炬,扫视着每一个角落,仿佛能穿透一切障碍,看到敌人的踪迹。他的心中,既有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冷静判断,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知道,经过前几次的刺杀失败,这次前来的这伙人不会太简单,他们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随时可能发动致命一击。而且王府隐藏着的这些士兵皆是普通人,往后的战斗不知又有多少人会殒命。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与无奈,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但为了守护王府的安宁,守护他所珍视的一切,他只能硬下心肠,将这份愧疚深埋心底,化作战斗的决心与力量。
夜幕降临,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了整个王府,也将那即将上演的血腥与杀戮,隐藏在了无边的黑暗之中。王府内,灯火昏暗,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与远处的犬吠,更添几分诡异与肃杀。
突然,六道黑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广场中央。他们没有潜伏,没有试探,就那样堂堂正正地站在那里,仿佛这座戒备森严的王府,是他们自家的后花园,任由他们随意践踏。为首的幽泉,目光淡漠地扫过四周的黑暗,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冷笑,声音不高,却如同冰锥,刺入每一个埋伏士兵的心底,带来刺骨的寒意:“李宇文,何必让这些蝼蚁枉送性命?自裁吧,留你全尸。”
“护驾!”杨征目眦欲裂,嘶声怒吼,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决绝。
“杀——!”八千士兵的呐喊汇聚成一股悲壮的洪流,试图用声势驱散内心的恐惧。重盾顿地,发出沉闷的声响,长枪前指,闪烁着寒光,弩箭如雨点般倾泻而出,划破夜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射向那六名刺客!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人的血液瞬间冻结。
面对足以射穿重甲的弩箭洪流,六人竟不闪不避!
幽泉只是随意地一拂袖袍,一股无形气墙凭空出现。激射而至的弩箭撞上气墙,如同撞上铜墙铁壁,发出一连串“噼啪”脆响,竟在空中寸寸断裂,化为齑粉!其他五人,或屈指轻弹,或用目光一瞪,那些夺命的箭矢便纷纷偏离、粉碎,连他们的衣角都无法触及。二品宗师,真气外放,凝气成罡,已非凡俗武力所能伤!
“蚍蜉撼树。”血屠狞笑一声,身形一动,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已如瞬移般出现在最前方的盾阵前。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拳轰出。
“轰隆!!!”
如同惊雷炸响!那面由精钢厚木打造、需要数名壮汉才能扛起的巨盾,连同后面紧紧抵着的士兵,在这一拳之下,如同纸糊的玩具般四分五裂!持盾的士兵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化作一团爆散的血雾!狂暴的拳风去势不减,将他身后一整排士兵如同保龄球般撞得筋断骨折,倒飞出去,清空出一片扇形的死亡地带!
另一边,影爪身形化作一道淡淡的黑影,融入军阵之中。他所过之处,士兵们如同被无形的利刃切割,喉咙、心口悄然出现一道血线,随即无声无息地倒下。他的速度快到极致,在人群中穿梭,如同死神的镰刀,留下一条由尸体铺就的道路。
杀戮,从一开始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士兵们的勇气值得敬佩,他们前赴后继,用血肉之躯试图阻挡那不可阻挡的力量。长枪刺在二品高手的护体罡气上,只能迸溅出几点可怜的火星,反而被反震之力震得虎口崩裂,长枪脱手。刀剑砍上去,如同砍中金刚,卷刃、崩口,却难伤分毫。
这是一场令人绝望的战斗。勇气、数量、阵型,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广场瞬间化作了血肉磨坊,残肢断臂四处飞溅,有的甚至挂在了高高的廊柱之上,鲜血汇聚成溪流,浓烈的血腥味冲天而起,令人作呕。幸存的士兵们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那是一种面对天灾、面对神魔时的无力与绝望。他们的双腿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手中的兵器握都握不稳,仿佛随时都会脱手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