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四合院好多人家都没睡踏实。
水房里,第二天一大早,几个起来倒尿盆的婆娘碰上了,互相使着眼色,声音压得低低的。
“听说了吗?后院那个……昨晚上……”
“嘘!小声点!可不敢乱叫了,得叫……叫‘小青爷’!”
“我的娘诶,真这么叫啊?他一个半大孩子……”
“孩子?你家孩子能把傻柱打成那样?你没看见傻柱今天都没出屋!易中海也告假了,说是身子不舒服……”
“啧啧……这往后啊……”
“小青爷”这三个字,像是带着魔力,在清晨的雾气里,悄无声息地传开了。虽然当面没人敢叫,但背后,这已经成了李青云新的代号。带着敬畏,带着恐惧,也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于莉在水池边洗菜,听着旁边的议论,低着头,没参与,可心里却像是揣了个小兔子,砰砰直跳。她想起昨晚月光下李青云那个挺拔冷峻的背影,脸上有点发热,赶紧撩起凉水拍了拍。
阎埠贵出门上班,在院里碰上几个邻居,互相点点头,眼神交换之间,都多了几分心照不宣的谨慎。说话客气了不少,走路都轻了。
连平时最咋呼的几个半大小子,今天也老实了,不敢在院里疯跑,生怕闹出动静,惹了后院那位不高兴。
一种无形的、压抑的气氛,笼罩了整个四合院。
李青云那屋门,一直关着,直到日上三竿才打开。
他走出来,神色如常,甚至还伸了个懒腰,仿佛昨晚那场惊天动地的冲突,对他而言,不过是随手拍死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他去水龙头接了盆水,慢悠悠地洗漱。所过之处,邻居们要么赶紧低头避开,要么挤出一个僵硬又讨好的笑容。
李青云全当没看见。
他知道,立威的目的,达到了。
回到屋里,他闩上门,意识沉入【万象星图】。
星辉流转,这一次,奖励不再是武力相关。
一点温润的、带着生机的绿芒亮起,融入他的意识。
【初级医术(筋骨篇)】:通晓人体筋骨结构,熟知常见跌打损伤、关节错位之治法,手法精准,疗效显着。
李青云看着这个奖励,脑子里就跟开了窍似的。
那人身上多少块骨头,哪块连着哪块,筋是怎么走的,哪儿容易扭着碰着,咋样能给它正回来,都门儿清。
连带着看院里那些走路不利索、时不时揉肩膀捶腿的老头老太太,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不,刚吃过晌午饭,日头暖烘烘地照着,后院吴奶奶正拄着拐棍,一步一步往外挪,准备去胡同口坐坐。她那老寒腿有些年头了,一变天就疼得钻心,膝盖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
李青云正好出门泼水,看见她那费劲样儿,脚步顿了顿。
吴奶奶也看见他了,吓得手一哆嗦,拐棍差点没拿稳,赶紧低下头,想加快步子绕过去。
“吴奶奶,”李青云开口了,声音不算热络,但也没了往常那股子冷劲儿,“您这腿,是老寒腿吧?疼了有些年了?”
吴奶奶猛地停住脚,惊疑不定地抬头看他,嘴唇哆嗦着,不知道这“小青爷”突然问这个干啥,是要找茬还是咋的?“啊……是,是老毛病了……不,不碍事……”她慌得话都说不利索。
李青云没在意,走近两步,目光在她膝盖上扫了扫:“肿得厉害,里头有湿气。光靠硬扛不行。”
他说着,弯腰从墙根随手拔了几棵常见的车前草和艾蒿——这年头,院里墙角这种野草多得是。在手里搓了搓,又进屋找了个破碗,把草捣烂了,兑了点温水,搅和成黏糊糊的一团绿浆子。
“找个地方坐下,裤腿挽起来。”李青云端着碗出来,对还在发愣的吴奶奶说。
吴奶奶都傻了,旁边几个偷摸看热闹的邻居也傻眼了。这……这是要干啥?李青云还会看病?扯淡吧!
可看着李青云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吴奶奶不敢不听,战战兢兢地在门口的石墩上坐下,哆哆嗦嗦地把裤腿挽到膝盖上面。那膝盖又红又肿,看着都吓人。
李青云蹲下身,手指沾了点那绿乎乎的浆子,抹在吴奶奶膝盖上。
他手指带着点温热,力道不轻不重,顺着膝盖周围的几个穴位慢慢揉按。
那手法,瞧着就透着股子专业,跟胡同口那个老中医有点像,又好像不太一样。
吴奶奶起初还吓得直缩,可没过一会儿,就觉得膝盖上那又酸又胀的疼劲儿,好像……好像松快了一点?
一股热乎乎的感觉顺着李青云揉按的地方散开,不像平时那么冰冷刺骨了。
“这……这……”吴奶奶惊讶得说不出话。
李青云揉按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把手收了回来:“这草浆子能缓解点,但除不了根。晚上睡觉前,用热毛巾敷敷。明天这个时候,我再给您看看。”
说完,他端起碗,转身就回屋了,留下吴奶奶一个人坐在石墩上,摸着自个儿好像真没那么疼了的膝盖,半天没回过神来。
旁边看热闹的更是炸了锅!
“我的老天爷!他真会看病?”
“吴奶奶,咋样?真管用啊?”
“我看着他那手法,像那么回事儿!”
“邪了门了!打架厉害,还会治病?这李青云……到底是啥人啊?”
这消息,比昨晚上他揍傻柱传得还快!一下午功夫,整个四合院都知道了:后院那位“小青爷”,不光拳头硬,还会治病!连吴奶奶那老寒腿都给揉按舒服了!
这一下,院里人对李青云的感觉,可就复杂了。怕还是怕,但除了怕,好像又多了点别的啥。
尤其是那些身上有点老毛病、家里有老人孩子的,心思都活泛开了。这年头,去趟医院多难啊,挂号排队花钱不说,还不一定看得好。要是院里真有个能看病的……
于是,有人壮着胆子,开始往后院溜达了。
先是前院的老孙头,咳嗽的老毛病犯了,整天吭吭咔咔,他揣了俩家里攒的鸡蛋,哆哆嗦嗦地敲开了李青云的门。
“青……青云啊,”老孙头陪着笑脸,把鸡蛋往前递,“听说你会瞧病?我这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