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枫再次来到揽月楼。
苏月棠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来,正坐在窗边品茶,阳光洒在她侧脸上,勾勒出柔美的轮廓,只是眉眼间似乎比往日多了几分难以化开的轻愁。
“苏楼主。”秦枫拱手行礼。
“秦枫弟弟来了,坐吧。”苏月棠指了指对面的座位,为他斟了一杯茶,“是为了宝藏之事?”
“正是。”秦枫点头,开门见山,“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那西湖宝藏的入口,需要借助碧水属性的功法或者宝物才能安全进入。不知楼主……是否知晓或拥有此类之物?”
“碧水的宝物……”苏月棠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有追忆,有痛苦,还有一丝深深的嘲讽。她沉默了片刻,放下茶杯,缓缓起身,走到内室的梳妆台前,打开了第五层抽屉,手指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轻轻一按。
“咔哒”一声轻响,一个暗格弹开。她从中取出一物,那是一个鸽卵大小、通体透明、内部仿佛有水流氤氲流转的玉珠,散发着淡淡的清凉气息和灵力波动。
她拿着这枚玉珠,走回秦枫面前,眼神空洞地望着它,声音带着一丝飘忽:“这是……那个没良心的,当年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之一——避水珠。”
秦枫看着那枚显然不凡的玉珠,心中一定,果然在此!但听到苏月棠的语气,他明智地没有立刻开口索要。
苏月棠仿佛陷入了回忆,声音低沉而沙哑:“呵呵呵……我嫁给他十年,在帝都相夫教子,以为能换来举案齐眉。可他呢?后面却跟着他那群狐朋狗友,流连青楼楚馆,一天换一个女子带回来炫耀……”
她的声音开始颤抖,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与愤怒:“我受不了,跟他大吵大闹。他……他当着我们才五岁孩子的面,一巴掌把我扇倒在地,还……还打断了我的腿!说我善妒,说我丢了他白家的脸!我拖着断腿,想跑都跑不了……”
泪水无声地从她眼角滑落,她猛地抬起头,看着秦枫,眼中满是屈辱与恨意:“后来,是我父亲,带着全家侍卫,强行闯入白家,才把我接了回去!我什么都没要,白家的一切,我都没拿!就只带走了这枚珠子……和一身伤病……”
她终于忍不住,压抑的哭声爆发出来,猛地扑到秦枫的怀里,肩膀剧烈地抽动着,泪水瞬间打湿了秦枫的衣襟:“呜呜呜……秦枫,你说……你说人怎么可以这样无情无义?十年夫妻,抵不过那些烟花女子的几日欢好?他怎么能……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那样对我……”
温香软玉在怀,伴随着令人心碎的哭泣,秦枫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他没有推开她,只是轻轻地、有节奏地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地给予安慰。他能感受到怀中这具娇躯所承载的巨大痛苦与委屈。
良久,苏月棠的哭声才渐渐平息。她从秦枫怀中抬起头,梨花带雨的脸上带着一丝释然和决绝。她将手中的避水珠塞到秦枫手里,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鼻音:“这个……你拿着吧。我留着它,也只是徒留伤心罢了……看到它,就想起那段不堪的往事。”
秦枫握着那枚温润清凉的避水珠,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奇异力量。他郑重地点点头:“好。苏楼主,此番恩情,秦枫记下了。探索宝藏所得,必有你一份厚报。”
苏月棠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看着秦枫一本正经的样子,忽然又破涕为笑,伸出纤纤玉指戳了戳他的胸口,语气带着一丝娇嗔:“小家伙,年纪不大,说话倒是老气横秋的。不过……你的胸膛,倒是挺结实的嘛,靠着很安心。”
她似乎这才注意到秦枫的气息,美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咦?你……你大武师后期了?”
秦枫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嗯……平时习惯伪装了,被楼主发现了。”
“哼!在姐姐面前还藏着掖着!没把我当自己人”苏月棠白了他一眼,但那眼神中并无责怪,反而多了几分欣赏与……莫名的光彩。经历刚才的情绪宣泄,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无形中拉近了许多。
另一边,姬如雪的院子
“伤势恢复得如何了?”秦枫关心问起了姬如雪的情况。
“快了,再调养一个星期,应该就能恢复到巅峰状态。” 姬如雪估算道。
“好。”秦枫将从分部找到的那本《鬼息诀》拓本递给姬如雪,“这是‘鬼息诀’,一门黄阶上品的闭气隐匿法门,入门即可,以备不时之需。”
姬如雪接过拓本,点了点头:“放心,我会练习的。”
秦枫心中盘算了一下,说道:“月圆之夜,根据推算,大概还有半个月左右。时间上,足够我们做好万全准备了。”
姬如雪看着他沉稳自信的模样,眼中异彩更浓,轻轻“嗯”了一声。
一切,似乎都已就绪。只待月圆之夜,便要深入那神秘而危险的前朝水府,揭开西湖宝藏的真正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