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
结束一天工作的商郁，疲惫的摁了摁眉心。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他抬眼，在看到温暖的时候，表情明显滞了一下。
温暖作为秘书组的组长，拿着高额工资和奖金，工作自然要比其余几人繁重。
她将手里一份文件翻开，递到男人手边：“总裁，有两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商郁在签名的位置落下苍劲有力的字体，随口问道：“外面的人已经下班了吗？”
温暖毕恭毕敬的回答：“是的总裁。”
“顾清……”商郁顿住：“呃，Rela走了？”
温暖脸色微微一僵，意外小丫头第一天上班，就被总裁记住了名字，“嗯，她刚走。”
商郁平静的说：“嗯，你也下班吧。”
说完，起身拿过外套便向门外走去。
温暖一脸诧异。
Rela来之前，秘书办三位秘书都是轮岗上夜班，大部分时间，她们都需要陪着总裁加班到半夜。
这个时间才下午六点钟，总裁居然让她下班？
她下意识看了看窗外，太阳打东边落下了？
楼下。
商郁眯眸看着上了那辆布加迪的身影，深邃如渊的墨炯卷起一抹森寒的冷意。
他拿出手机，摁通萧衍电话：“查查靳九枭最近在南洋有什么活动，越详细越好。”
半个小时后，布加迪在一家高档的法式餐厅停下。
顾清欢被安排坐下后，却没看到商雯人。
“人呢？”她问。
靳九枭在她对面落座：“她说她在酒吧等你。”
闹啥呢？
顾清欢眯眸看他，眼底泛着寒光。
原文里靳九枭只出现三段文字就领了盒饭，除了知道他是心狠手辣的黑帮大佬以外，可以说对他一无所知。
现在也摸不准他主动招惹究竟什么目的。
“你有病啊？”她说。
靳九枭下垂的桃花眼微挑：“对啊，我有病。被害妄想症，看谁都觉得想害我，吃不下睡不着，病得还不轻。”
顾清欢冷嗤。
小说里的大佬多少都有点心理疾病。
不是情感障碍就是失眠症狂躁症，他这被害妄想症倒也没什么可稀奇的。
“有病你就去治，你爸爸既不是救世主也不是医生。”
“不，你是医生。”靳九枭笑得玩味。
顾清欢看他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跟狐疑。
她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沉吟了下，他又说：“能把自己恋爱脑治好的人，相信你也可以治好我。”
顾清欢盯着他的眼睛问：“调查你爸爸调查挺清楚啊大儿子。”
靳九枭嘴角始终挂着意味深长的弧度，耸了下肩：“一个是陆北辰，一个是商郁，能同时游刃有余于两个如此优秀的男人之间。你无限激发了我的好奇心。对喜欢的女人多点了解，也是应该的。”
喜欢她？呵，认真她就输了。
一个男人某天刻意接近你，不是惦记你的身子，就是惦记你的钱。
但顾清欢觉得，这两样都不是一个黑帮大佬惦记的。
“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她问。
“我这还不够明显吗？当然追你啊，只有你才能治愈我。”
顾清欢笑容不达眼底：“你不怕做得太过，商郁弄死你？”
“商郁弄死我需要考虑代价。”
“那你不怕我弄死你？”
靳九枭眯眸，目光犀利，似乎带着某种探究的问：“那你会弄死我吗？”
顾清欢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眼神，让她体会到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
心里有种非常强烈的直觉，他在试探她！
他究竟在试探她什么？
疑惑一旦形成，就像藤蔓一样，在心里疯狂滋生蔓延。
“你我无冤无仇，不来招惹我，我杀你做什么？”她又不是原主，更不会怂恿顾清驰绑架女主导致他被枪杀。
顿了顿，她又警告的说：“当然，非要在我面前作死另算。”
靳九枭眼底的锐意散去，又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据我所知，周围人对你的评价都不怎么好。什么蠢货、怂包、意淫女……”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意味深长的‘嘶～’了一声：“现在看你倒是古灵精怪，胆子还大的出奇，跟那些字眼完全不沾边。你说……一个人究竟在怎样的境况下，会让性格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嗯？”
闻言，顾清欢一脸警觉的看着他。
难道他发现她身上的秘密了？
仔细想想，又很快被她否定掉。
两个陌生人之间，没利益或者感情纠葛，他居然比相处好几年的陆北辰对她还了解得透彻。
怎么想都说不过去。
想到此，她决定先跟他打打太极。
于是问：“这对你很重要么？”
靳九枭点头：“重要，当然重要。我的被害妄想症再厉害的心理医生都治不了，说不定只能你治。”
对于他这套说辞，顾清欢自然半个字都不会信。
在心里做了一番衡量，最终得到一个定论——
这狗东西的危险程度，十级。
惹上了等于给自己招惹一堆麻烦。
她穿过来是改命享福的，可不是为了给自己找不痛快的。
沉吟了下，她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女人一旦过了情关，就可以所向披靡？”
“陆北辰伤害了我，所以我不爱他，转身嫁给多金又帅气的商郁，跟什么人造就什么性格，这很难理解吗？但你不一样，你总干坏事，仇人又多，想要你命的人不计其数。有被害妄想症随时警惕着，对你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原来是这样。”靳九枭漫不经心的笑了下：“那还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顾清欢挑眉，心说能活过弹幕对你来说已经是件很幸福的事了。
靳九枭接着道：“但这种时刻被人惦记着脑袋的感觉，让我痛苦不堪。”
顾清欢扯了扯嘴角。
看他一副吊儿郎当，懒不正经的样子，也没看出来痛苦在哪了：“坏事做多的人是这样，不行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试试？”
靳九枭闻言，嘴角那抹散漫的笑意扩散，“你还真是个有趣的女人。”
顾清欢冷笑：“没趣能当你爸爸么？”
靳九枭舔了舔腮帮子：“这么执着当我爸爸，告诉我，为什么？”
“这有什么为什么。你看起来就像儿子，有感而发，这个意思。”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当我爸爸，顾清欢，猖狂的人我见多了，就你这种见了我还猖狂成这样的，我第一次见。”
顿了顿，他鹰眸盯着她的眼睛：“或者说，你是不是在什么地方救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