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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润州境内的长江之畔,一座与世隔绝的山峦临水而立。这日清晨,薄雾尚未散尽,一行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山径上。为首的年轻人身着玄色劲装,眉眼冷峻如霜,正是郑子安。这座山峦僻处江心,四下里唯有江水拍岸之声,偶有商船渔舟从远处江面驶过,却无人会留意这云雾缭绕的山中竟暗藏玄机。

山深处,一座庄院静静伫立在群山环抱之中。这是当年沈长风壮年时所建,后来作了女儿的嫁妆。庄内仆役皆是沈家世代豢养的家生子,多年来守口如瓶,将这处山庄打理得井井有条。

每月初五,是李管家带着两个得力手下外出采买的日子。庄旁开垦出的几亩薄田里,时令菜蔬长势正好,果园里的梨树、枣树也已挂果。但有些物事终究是要到对岸的市集才能置办齐全。

这日采购归来,李管家步履匆匆地穿过几重院落,径直往内院去。他在廊下驻足整了整衣冠,这才轻轻推开那扇雕花木门。

“郑大人,您吩咐要的药材都备齐了。”李管家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递过去,“都是按方子上写的,挑了最好的。”

郑子安微微颔首,取出赏钱递过去时,目光在李管家脸上停留片刻。这位老管家在山庄已有二十余年,行事向来谨慎,手下十几号人也都被调教得守口如瓶。沈家待下宽厚,份例给得丰厚,这些下人也知恩图报,从不多言半句。

待李管家退下,郑子安拿着药材穿过内院的九曲回廊。虽是隆冬时节,这处建在山坳中的水榭楼台却因四面环山,挡住了江上凛冽的寒风,竟还保留着几分深秋的余韵。廊下的池水尚未结冰,几尾锦鲤在残荷间游弋。

推开东厢房的房门,药香扑面而来。薛神医正在小泥炉前守着药罐,银白的须发在氤氲热气中微微飘动。

“子安,药可买到了?”

郑子安唇角微扬:“薛神医交代的事,何时耽误过?王爷今日可好些了?”

薛神医转头望向床榻,轻轻摇头:“旧伤未愈,又添新创,还需静养些时日。”

榻上,萧景琰正深陷在一场梦境中。梦里,母亲将他紧紧搂在怀中,声音哽咽着恳求他不要离开。那双曾经温柔抚过他额头的手,此刻正死死攥着他的衣袖,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郑子安轻步走到床前,看着萧景琰紧蹙的眉峰,低声问道:“这般昏睡,已有几日了?”

薛神医执扇轻扇炉火,药香愈发浓郁:“且让他睡吧。这些年来,何曾有过一日安眠?如今这伤,倒逼着他歇下了。”

窗外,长江的涛声隐隐传来,如泣如诉。这座隐藏在群山之间的山庄,就这样静静地守护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子安将药包轻轻放在案几上,眉宇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忧色。“薛神医,如今这局势,倒是越发耐人寻味了。”他压低声音,“萧景瑜虽在江都登基,可龙椅还没坐热,各地就接连爆发暴乱。”

薛神医执扇的手微微一顿,药炉里的炭火噼啪作响。“听说……是因为北疆十州?”

“正是。”子安冷笑一声,“他将祖宗基业拱手让给奚族,美其名曰‘以地换和平’,可天下人谁看不出这是卖祖求荣?如今北疆十州的百姓流离失所,奚族铁骑长驱直入,这等行径,岂能不激起民愤?”

窗外传来几声鸟鸣,衬得室内愈发寂静。薛神医缓缓搅动药罐,药香在空气中弥漫。“老朽前日听往来商旅说起,曹弘毅将军在北方深得民心?”

子安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曹将军如今在北疆站稳了脚跟,麾下已聚集数万义军。他打着‘收复河山’的旗号,各地响应者云集。”他走到窗前,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更妙的是,江南、陇西多处都有义军起事,萧景瑜如今是按下葫芦浮起瓢,疲于奔命。”

薛神医轻轻颔首,花白的须发在药炉升腾的雾气中微微颤动:“如此说来,他这皇位,坐得并不安稳。”

“何止不安稳?”子安转身,声音压得更低,“朝中老臣大多敢怒不敢言,军中将领也各怀心思。他如今虽占据江都,却如同坐在火山口上。”他望向床榻上昏睡的萧景琰,“只要王爷痊愈,振臂一呼,这天下大势,未必没有转机。”

药炉上的药罐咕嘟作响,氤氲的热气在室内缭绕。薛神医沉默片刻,缓缓道:“且让这天下再乱些时日。待王爷醒来,方知这盘棋,该如何落子。”

远处长江的涛声隐隐传来,如同千军万马在远方奔腾。

子安在确认萧景琰服下汤药、情况稳定后,便悄悄退出内室。他沿着长廊走到山庄西侧的一处僻静书房,李管家早已在此等候,面色凝重。

“郑大人。”李管家见他进来,连忙上前,将一张卷起的告示递过,“这是今日在润州城门口揭下的,风声越来越紧了。”

子安展开告示,目光骤然锐利。纸上绘着一男一女两张画像,那男子面容刚毅、眉眼坚定,正是侍卫江月;另一女子则是王妃的贴身侍女紫烟。醒目的文字宣告着他们的“罪状”:挟持年仅五个多月的皇子萧琪潜逃。提供线索者,赏万金,封千户。

“五个多月……”子安低声重复着,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要如何在这天罗地网中藏身?萧景瑜这招可谓毒辣至极。

“我们的人可有消息?”子安的声音保持着冷静。

李管家摇头:“悬赏之下,各方势力都在搜寻。江侍卫身手不凡,紫烟姑娘心思缜密,他们应当懂得如何隐蔽。但带着婴儿,难免会留下痕迹……”他顿了顿,“我们不敢大范围打听,就怕这是引蛇出洞的陷阱。”

子安走到窗边,目光扫过庭院。寒梅在风中摇曳,暗香浮动。

“江月是王爷亲手培养的暗卫,最擅长隐匿和反追踪。紫烟也曾随王妃经历过风浪,并非寻常女子。”他转身,眼中带着深思,“但他们带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这是最大的变数。婴儿的哭声,需要的米浆、药材,都是难以完全掩盖的踪迹。”

李管家忧心忡忡:“正是如此。他们二人带着小世子,目标虽比三人小,但需求却一样也省不了。”

子安沉吟片刻,思路清晰地吩咐道:“传令下去,让我们的人重点关注各地药铺、奶娘雇佣处,但要万分小心,宁可错过,不可暴露。特别注意的,是一对年轻男女带着婴儿的踪迹,或者任何看似夫妻、但行止间透露出紧张与戒备的。他们很可能已经改换身份,假作逃难的寻常夫妻。”

“老奴明白了。”李管家会意,“如此一来,搜寻的范围和方式便清晰许多。这就去安排最可靠的人手。”

待李管家离去,子安独自站在书房内。窗外长江的涛声阵阵传来,如同千军万马在搜寻着那个脆弱的生命。他深知,在这场博弈中,每一步都可能万劫不复。江月和紫烟带着琪宝,如同怀揣着易碎的珍宝在刀尖上行走。现在,他们必须与时间赛跑,在萧景瑜的网收拢之前,找到那个承载着所有人希望的小世子。

寒风卷过枯黄的山林,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在一处隐蔽的山洞深处,江月将最后一点清水蘸在帕子上,轻轻擦拭着琪宝滚烫的额头。五个多月大的孩子因为连日的奔波与风寒,小脸烧得通红,不时发出微弱的啼哭,这声音像针一样扎在江月心上。

紫烟将洞口伪装的藤蔓拨开一丝缝隙,警惕地向外张望,随即又迅速合拢。她转过身,脸上是掩不住的忧惧:“江大哥,外面的盘查越来越严了……各个路口都贴了海捕文书,画影图形。他们连婴孩的衣物、奶水都不放过,我们带着小世子,怕是……撑不了多久。”

江月沉默着,用指腹抚平琪宝紧蹙的眉头。这孩子,是王爷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血,是景琰殿下血脉的延续。他想起那场惨烈的突围,想起殿下为他们断后时那决绝的眼神……殿下恐怕已凶多吉少。这个念头像一块冰冷的巨石,日夜压在他的胸口。

不能再等了,更不能坐以待毙。

洞外隐约传来马蹄声和官兵的呼喝,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每一丝声响都让洞内的空气凝固几分。

江月抬起眼,目光在昏暗中显得异常坚定,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重:“萧景瑜的网正在收紧,江南已无我等立锥之地。困守于此,唯有死路。”

他顿了顿,看向怀中孱弱的婴儿,眼神柔和了一瞬,随即被更深的决绝取代:“我们必须走,去北疆。”

“北疆?”紫烟微微一颤。

“是,曹弘毅将军已在北疆站稳脚跟,高举义旗,深得民心。他是忠义之士,唯有他,或许还能护住小世子周全。”江月的语气斩钉截铁,“这是我们唯一的生路。纵然前路千难万险,也好过在此束手就擒。”

他将琪宝小心地裹进自己怀中,用体温温暖着这个脆弱而珍贵的生命。洞外,是漫天罗网,危机四伏;前路,是千里跋涉,生死未卜。但为了保护这最后的火种,他必须踏出这一步。

夜色如墨,寒风卷着零星的雪沫扑打在脸上。江月用厚厚的襁褓将琪宝牢牢系在胸前,仔细检查了每一处系扣。孩子因为发热而显得格外安静,偶尔发出的呜咽声也被呼啸的风声掩盖。

走东南方向的山路。江月压低声音,将佩剑用布条缠紧,那里有个废弃的炭窑,我们在那里歇脚。

紫烟默默点头,将早已准备好的干粮分装进两个包袱。她特意在其中一个包袱里塞了几块干净的棉布——这是专门为琪宝准备的。临出山洞前,她不忘将洞内的痕迹仔细清理干净。

山路崎岖,夜色深沉。江月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谨慎,既要避开可能设卡的主要通道,又要顾及胸前脆弱的小生命。琪宝的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微弱,这让他心头阵阵发紧。

江大哥,前面有火光。紫烟突然拉住他的衣袖,声音紧绷。

两人迅速隐入路旁的树丛。只见不远处的小道上,一队举着火把的官兵正在设卡盘查。为首的军官手持画像,对过往行人一一比对。

看来萧景瑜是铁了心要找到小世子。江月眼神一沉,我们绕路。

这一绕就是整整一夜。待到天光微亮时,他们终于找到了那个废弃的炭窑。窑洞内还残留着炭灰的气息,但至少能暂时遮风避雨。

江月小心翼翼地将琪宝解下,孩子的额头依然滚烫。紫烟连忙取出水囊,蘸湿布巾为他擦拭。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紫烟忧心忡忡地看着孩子通红的小脸,得想办法弄些药材。

江月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这是当年王爷赏赐的玉佩。若我今日午时未归,你就带着小世子继续往北。

江大哥!紫烟惊呼。

必须冒险一试。江月的目光落在琪宝身上,前面二十里有个小镇,我去去就回。

他转身欲走,衣袖却被拉住。紫烟从包袱里取出一件粗布衣裳:换上这个。

当江月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裳出现在小镇药铺外时,他已经完全变了个人——微微佝偻着背,脚步虚浮,俨然一个穷苦农夫。

掌柜的,抓副退热的药。他哑着嗓子,将几枚铜钱放在柜台上。

年迈的掌柜抬起昏花的眼睛,一边配药一边随口问道:家里什么人发热啊?

是...是内人。江月下意识地回答,手心微微出汗。

老掌柜配药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了看他:发热几日了?可有什么症状?

三、三日了。江月努力维持镇定,就是发热,还...还哭闹不止...

这句话一出口,空气突然凝固了。老掌柜的手停在药柜前,缓缓转过身来。江月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哪个成年人发热会哭闹不止?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队官兵正挨家挨户地盘查,眼看就要查到药铺来了。

江月的心猛地一沉,手指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快,后门。老掌柜突然低声说道,迅速将配好的药材塞进他怀里。见江月仍心存戒备,老掌柜急声道:江都王当年在此治水赈灾,爱民如子。前几日就有人来打听带着婴儿的外乡人,老朽岂能不知轻重?

江月这才明白,老掌柜刚才的询问是在试探。他不再犹豫,从怀中摸出一块约莫二两的银子,硬塞到老掌柜手中:多谢老丈,这点心意务必收下。

老掌柜还要推辞,江月已闪身没入后巷。怀中的药材还带着温度,刚才的失误让他心有余悸,却也意外地获得了帮助。

而此时,炭窑内的紫烟正紧张地听着远处的动静。怀中的琪宝忽然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哭声。她连忙轻轻摇晃,目光却始终盯着江月离开的方向。

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在危机中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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