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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

在格雷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这五天里,谢逸燃充分发挥了他“最强病号”的特权,将厄缪斯使唤得团团转。

冷了要抱,饿了要喂,时不时还要以“检查崽子状况”为由,对厄缪斯进行一番上下其手的“关怀”。

厄缪斯从最初的羞愤抵抗,到后来的麻木隐忍,再到最后几乎形成条件反射——只要谢逸燃一喊冷或者装虚弱,他就会下意识地靠近,充当恒温暖炉。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为了维持谎言,为了在前往卡塔尼亚之前活下去。

但某些东西,在日复一日的贴身相处和这种扭曲的依赖中,悄然变质。

谢逸燃的黑茶信息素不再仅仅带来压迫,偶尔也会让他感到一丝诡异的安心。

这似乎不对,但已经如此寻常。

斯卡蒂罗没有再亲自出现,但无处不在的监控和偶尔来自亲卫的“关切”,都在提醒着他们风暴前的平静。

关于谢逸燃自愿加入勘探队的消息,显然已经在监狱高层乃至帝国军部内部传开,引发了何种震动不得而知,但最终批复很快下达。

——批准。

出发的前夜,谢逸燃的新囚房里,气氛似乎有些凝重。

厄缪斯沉默地检查着装备。

格雷斯监狱罕见地为他们提供了还算像样的补给包,包括抗辐射药剂、高能量营养剂和一些基础的生存工具。

厄缪斯的动作一丝不苟,如同过去无数次执行任务前那样。

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卡塔尼亚的阴影如同实质般压在他的心头,而这次,身边还多了一个完全无法预测的变数。

谢逸燃倒是很放松,他翘着腿坐在唯一的椅子上,看着厄缪斯忙碌,手里把玩着一管抗辐射药剂。

“啧,就这点东西,够谁用的?”

他随手将那管药剂扔回补给包,语气满是不屑。

厄缪斯抬头看了他一眼,深蓝色的眼眸里情绪复杂。

“卡塔尼亚内部辐射浓度不均,这些药剂只能支撑初期,更重要的是精神海的稳定,那里无法动用精神力,否则会加速狂化。”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谢逸燃掀起眼皮,墨绿色的瞳孔里映着厄缪斯紧绷的侧脸,嗤笑一声。

“每天都在问一些无聊的废话。”

他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语气漫不经心。

“这破监狱我待腻了,就当是出去旅游了。”

说完,他朝厄缪斯勾了勾手指。

“来少将,过来。”

厄缪斯闻言,放下手中整理到一半的装备,深蓝色的眼眸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依言走了过去。

刚靠近,就被谢逸燃一把拽住手腕,力道不容抗拒地拉入怀中,跌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

“……!”

虽然猜到会是这样,但厄缪斯的身体依旧瞬间僵硬,手下意识地抵在谢逸燃胸前,试图拉开一点距离,却并没有再做过多挣扎。

“卡塔尼亚巨渊不是“旅游景点’。”

他声音低沉,带着不赞同。

“我知道。”

谢逸燃搂着他的腰,手臂收紧,将下巴搁在厄缪斯肩头,呼吸拂过他耳畔,语气里带着一种令人牙痒的兴奋,

“所以很值得去一次,不是吗?SSS级禁区,多刺激。”

厄缪斯无意识咬了下唇,眉头紧蹙,正还想再说点什么试图让这个狂妄的雄虫认清现实时。

下一秒,谢逸燃原本揽在他腰侧的手突然下滑,温热宽大的掌心毫无预兆地覆上了他囚服下平坦的小腹。

甚至还带着点力道,轻轻按了按。

“少将。”

谢逸燃的声音带着点新奇的笑意,指尖在那片紧实的腹肌上流连。

“是不是成型了?你这里……好像鼓起来了啊。”

厄缪斯:“……?”

他浑身一僵,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鼓起来?怎么可能?

那里有没有东西,他自己再清楚不过。

但……为什么会“鼓”起来?

厄缪斯认真思考。

难道是……最近伙食太好,吃胖了?

仔细回想,自从跟了谢逸燃,虽然时常被气得够呛,但食物确实比他自己在矿洞里挣扎时好了太多,量也足……

不会吧?

这个认知让厄缪斯耳根微微发热,一丝难以言喻的窘迫涌上心头。

谢逸燃的手还在自己小腹上轻轻揉着,厄缪斯想把他的手拨开,却又迟迟没有动作。

最后,他垂下眼睫避开谢逸燃探究(实则充满戏谑)的目光,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几不可闻的单音,算是默认。

“……嗯。”

这细微的反应尽数落在谢逸燃眼中。

他看着厄缪斯微微泛红的耳尖和那强作镇定却掩不住一丝心虚的模样,墨绿色的眼底掠过一丝得逞的恶劣笑意。

还是那么有意思。

谢逸燃的指尖甚至恶趣味地在那片绝对平坦,覆盖着紧韧肌肉的小腹上轻轻划了个圈,感受着掌下身体瞬间的紧绷。

“看来我的雄虫崽长得不错,”

他低笑着,凑近厄缪斯耳边,用气音说道,语气暧昧得像是在分享什么秘密。

“营养都补到你身上了,少将……手感挺好。”

厄缪斯被他这话激得脖颈都漫上一层薄红,猛地偏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别胡说。”

他说完,便想挣脱这个过于亲密且令人难堪的姿势,但谢逸燃的手臂如同铁箍,将他牢牢锁在怀中。

雄虫身上传来的黑茶信息素和体温,混合着他自己加速的心跳,在出发前夜的寂静囚室里,发酵出一种微妙而粘稠的氛围。

谢逸燃欣赏着他这副难得的模样,心满意足地将人更紧地搂了搂,仿佛抱着一个大型的又会害羞的暖手炉。

“行了,别收拾了。”

他拍了拍厄缪斯的后背,语气恢复了那种懒洋洋的调子。

“养精蓄锐,明天还得赶路呢,我的‘雌君崽子可不能累着了。”

他将“雌君”和“崽子”这两个词咬得格外清晰,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和某种宣告般的占有欲。

厄缪斯靠在他怀里,听着耳边平稳的心跳,感受着小腹上那只依旧没有挪开的手,心中一片混乱。

对卡塔尼亚的恐惧,对前路的迷茫,以及对身边这个雄虫复杂难辨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都化作了无声的叹息。

厄缪斯偏过头,避开谢逸燃那灼人的视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妥协。

“……睡觉吧。”

话音未落,他便觉得身体骤然悬空!

谢逸燃竟直接俯身,两只大手轻而易举地掐住了他两条大腿的外侧,稍一用力,便将他整个人从自己腿上带了起来,像拎起一件什么轻巧的物件般站起了身。

“——!?”

厄缪斯猝不及防,深蓝色的瞳孔因震惊而骤然收缩,下意识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

他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谢逸燃肩头的衣物以稳住自己。

囚服布料在他指尖绷紧,勾勒出雄虫结实肩线的轮廓。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瞬间绷紧了身体,难以置信地看向下方那张带着恶劣笑意的脸。

“你……”

谢逸燃则似乎很满意他这副惊愕失语的样子,低笑一声,就这么掐着他的腿根,将他稳稳托着,几步就走到了床边。

动作流畅,丝毫没有费力之感。

在身体陷入柔软床铺的前一刻,厄缪斯脑中只剩下最后一个混乱的念头,如同弹幕般飞速闪过。

谢逸燃这家伙……力气怎么能这么大?

下一秒,他便被谢逸燃带着一起倒进了床褥之中。

谢逸燃依旧维持着将他圈在怀里的姿势,像是抱着一个等身的抱枕,长腿一伸,便将他牢牢锁住。

温热的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黑茶信息素如同无形的网,将他密不透风地笼罩。

“睡觉。”

谢逸燃的声音带着餍足的慵懒,在他耳边响起,不容置疑。

厄缪斯僵硬地躺在他怀里,腿根被掐握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那不容抗拒的力道和滚烫的温度,心跳失序,久久难以平复。

窗外,格雷斯监狱的风雪依旧,而囚室内,只剩下两道逐渐交融的呼吸声。

第二日凌晨,天光未明,只有格雷斯监狱探照灯惨白的光柱在切割漫天风雪。

囚室的门无声滑开。

厄缪斯早已穿戴整齐,单薄的囚服外只套了件监狱配发的简陋御寒外套,深蓝色的眼眸如同冻结的湖面,沉寂地望着门外幽深的风雪长廊。

谢逸燃跟在他身后,一脸不爽地裹紧了同样不怎么厚实的外套。

“这鬼地方……临走还要吹这种风。”

他低声抱怨,满脸写着不耐,呼出的白气迅速消散在寒冷的空气中。

没有多余的告别,也没有狱警押送。

只有斯卡蒂罗通过无处不在的监控系统投来的冰冷注视,如同实质般黏在两只虫背上。

厄缪斯率先迈出脚步,踏入了风雪交织的钢铁长廊。

靴子踩在积了薄雪的地面上,发出咯吱的轻响,在这寂静的黎明前格外清晰。

每一步,都离格雷斯那令人窒息的牢笼远了一步,却又向着另一个更深,更绝望的深渊靠近。

谢逸燃倒是步履轻松,除了偶尔因寒风刮过脖颈而缩缩脖子,低声咒骂几句外,他看上去竟真像是去参加一场有趣的旅行。

甚至有闲心去伸手接住几片飘落的雪花,看着它们在掌心迅速融化时,撇了撇嘴。

穿过重重闸门,格雷斯监狱那巨大的金属大门在他们面前缓缓开启。

门外,一艘中型军用运输舰早已匍匐在积满雪的停泊坪上,引擎低沉的嗡鸣响彻,尾部喷射出的热流扭曲了周围的空气与雪花。

舰船旁,一队身着帝国标准制式保暖军服的军雌早已列队等候。

为首的一名高级军官率先透过风雪发现了他们。

那双锐利的银眸中瞬间闪过极其复杂的情绪。

有难以掩饰的震惊,有一闪而逝的惋惜,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但所有这些情绪最终都被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漠所覆盖,尤其是在触及厄缪斯的深蓝眼眸时,掩埋的更深。

风雪更大了一些,吹得厄缪斯银色的发丝凌乱飞舞。

他停下脚步,站在格雷斯大门与外部世界的交界处,微微仰头,望向那艘即将载他们前往地狱的运输舰,深蓝色的瞳孔深处是化不开的浓重阴霾。

他终于走出了格雷斯,却也只是从一个较小的牢笼,迈向一个名为“过去”与“梦魇”的大型刑场。

谢逸燃在他身旁站定,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那艘运输舰,又瞥了眼身边雌虫紧绷的侧脸和紧抿的唇线。

他忽然伸出手,极其自然地揽住了厄缪斯的腰,将浑身冰凉的雌虫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身上怎么这么凉,少将?”

谢逸燃的声音在风雪中显得有些模糊,却依旧带着他特有的调子。

“别愣着了,早点上去还能找个暖和点的位置,我现在是又冷又困,可小心我下一秒真“死”在这儿,嗯?”

厄缪斯:“……”

他的一番话瞬间打破了厄缪斯周身那层近乎悲壮的孤寂感。

厄缪斯只能再度往他那走偏了偏,让谢逸燃跟自己贴的更紧。

“别乱动。”

厄缪斯说完,那名上校军官此刻已经调整好表情,迈步上前,对着谢逸燃,这位自愿加入的A+级雄虫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语气恭敬却难掩疏离道。

“谢逸燃阁下,兰斯洛特……前少将。我是此次卡塔尼亚先遣勘探队的指挥官,霍雷肖上校,舰队已准备就绪,请随我登舰。”

他的目光在谢逸燃搂住厄缪斯腰肢的手臂上短暂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

厄缪斯在听到“前少将”这个称谓时,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任由谢逸燃半搂半抱地带着他,踏过积雪,走向那艘通往卡塔尼亚巨渊的运输舰。

舰舱门在他们身后缓缓闭合,彻底隔绝了格雷斯监狱的风雪,也隔绝了……那短暂而充满虚假的安逸。

踏上舱内的一瞬间,厄缪斯明显接收到了不知多少或明或暗的目光。

那些目光中,有对高阶雄虫本能的好奇与谄媚,也有对厄缪斯这个“传奇”兼“罪虫”的探究与审视。

霍雷肖上校简单交代了行程和注意事项后,便匆匆离开,似乎不愿与厄缪斯有过多交流。

谢逸燃压根没理会那些,他环顾四周,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拉着厄缪斯坐下。

运输舰的供暖系统并不算充足,舱内温度依旧偏低。

谢逸燃毫不客气地再次将厄缪斯当成暖炉,紧紧挨着他,把脸埋在他颈窝里,闷声抱怨。

“这铁棺材里也没暖和多少……厄缪斯,靠你了。”

厄缪斯身体依旧有些僵硬,他能感受到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此刻像针一样刺在他身上。

尤其是其中几道来自曾经与他有过交集,甚至可能曾在他麾下服役的军官的目光,更是让他如坐针毡。

谢逸燃可是货真价实的雄虫,雌虫对雄虫的渴望是刻在骨子里的,尤其是在军队服役的现任军雌。

他深知谢逸燃此刻的姿态在旁虫眼里看来意味着什么。

厄缪斯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此刻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却又因为谢逸燃的依赖和亲密而在心里滋生一些奇怪的想法,不可言说。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的波澜被强行压下,只剩下一片沉寂。

他抬起手,几不可察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谢逸燃能靠得更舒服些,同时也更好地挡住了大部分投向谢逸燃的视线。

运输舰引擎的轰鸣声逐渐加大,舰体开始轻微震动,预示着即将起航。

厄缪斯望着舱壁上冰冷的金属纹路,知道通往真正地狱的旅程,已经正式开始。

下一秒,谢逸燃突然抬头,在他耳边近乎无声地低语了一句,语气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兴奋。

“好戏要开场了,少将,你激动吗?”

厄缪斯:“……你快睡觉吧。”

说完,厄缪斯抬手,哄睡般拍了拍谢逸燃的肩。

谢逸燃低声笑了笑,再度把脑袋垂了下去。

航舰在星海中平稳航行着。

舱内的光线有些许昏暗,只有少数几处操作台亮着幽幽蓝光,很适合休息。

厄缪斯高阶军雌的警觉让他保持着清醒,脊背挺直地坐在座位上。

谢逸燃则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脑袋枕着他的肩膀,呼吸均匀,似乎真的睡着了。

雄虫温热的体温和若有若无的黑茶信息素透过单薄的衣物传来,勉强拉住厄缪斯飘散的思绪。

“……真的……那位就是谢逸燃阁下?”

在一片压抑的寂静中,一道稍显年轻的声音突然从斜后方不远处传来,微微打破了这份的宁静。

“嗯,格雷斯那边传来的消息,A+级,自愿加入这次任务。”

有一道声音低声回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叹。

那是几名轮休的军雌,他们似乎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在寂静的舱室内,依旧清晰可辨。

“天啊……A+级……我长这么大,除了影像资料和授勋典礼上远远看过几眼,还没这么近距离见过活的,还是这么高阶的雄虫阁下……”

第三个声音加入,带着点做梦般的恍惚。

“他看起来……真好看,比星网上的好多明星雄虫都要漂亮,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雄虫。”

厄缪斯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深蓝色的眼眸依旧望着前方冰冷的舱壁,仿佛没有听见。

“可恶啊,早说阁下长的那么好看刚才我就申请下去接机了!”

“……真那样的话根本轮不到你。”

“嘘,小声点!别惊扰到阁下休息!”

沉稳声音提醒道,但随即也忍不住感叹。

“确实……没想到在这种任务里,还能有幸见到一位如此……出色的阁下,他的信息素味道,你们闻到了吗?很特别,感觉很沉静,很有力量。”

“闻到了,好像是什么木质香的味道……感觉好舒服。”

年轻军雌的声音带着点羞涩。

“要是……要是能有机会和阁下说句话就好了。哪怕只是被看一眼……”

“别做梦了。”

沉稳声音带着现实的冷酷打断他,但语气也缓和了些。

“阁下是自愿跟随的,没看到他一直和……那位在一起吗?”

提到厄缪斯时,他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带着某种复杂的回避。

“兰斯洛特……前少将。”

另一个声音低声接上,带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何德何能……他……”

这句话之后,是短暂的沉默。

似乎连这些对厄缪斯身份都太过特殊,这里的军雌几乎没有一只是没有听过他的名字的。

以厄缪斯现在的境况,是了,所有雌虫都会觉得,他何德何能。

厄缪斯眼底莫名闪过一抹暗色,并没有多说什么,却在下一秒,默默的把谢逸燃往自己这边拢了拢,哪怕并没有虫能的看到。

“不管怎么说。”

声音继续传来,沉稳声音最终总结道。

“有谢逸燃阁下在,这次任务的生存几率,或许能提高一点点,至少……精神海的压力会小很多。”

“是啊……希望阁下也一切平安。”

那些低语渐渐平息下去,但空气中弥漫的那种对谢逸燃的憧憬与好奇,以及一丝因雄虫存在而带来的微弱希望感,却并未消散。

厄缪斯垂下眼睫,遮住了眸中复杂的情绪。

他能感觉到那些目光,不仅仅是落在他身上,更多的是落在他身边沉睡的雄虫身上。

那是一种混合着渴望、敬畏与克制的注视,是雌虫对稀有雄虫天生的向往与保护欲。

在这种注视下,他与谢逸燃之间这种过于亲密的关系,显得格外扎眼。

除了让他更无所适从以外,厄缪斯的心底方才竟隐隐有了一阵莫名闷痛,他单纯以为是自己身体出了状况。

刚欲想抚上胸口时探一下原因时,枕在他肩头的谢逸燃忽然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厄缪斯的颈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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