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瓷砖洇着水汽，镜子蒙上层朦胧的白雾，宋稚霖刚把浴袍带子系到一半，手腕就被身后的人攥住了。
沈星辞身上的黑色浴袍松垮地挂在肩头，水珠顺着锁骨往下淌，没入衣襟时，带起一阵湿冷的痒，他低头看着宋稚霖泛红的耳根：“帮我擦背？”
花洒的温水还在淌，宋稚霖捏着浴巾的手指紧了紧，指尖被水汽泡得发皱，刚“嗯”了一声，就被对方转过来按在瓷砖上。
温水漫过发梢，把宋稚霖的浴袍领口浸得半透，沈星辞的手顺着他的腰线往上滑，浴袍带子被轻轻一扯就散了，露出后背，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薄红。
“沈星辞……”宋稚霖的声音被水声泡得发闷，却在对方吻他后颈时，碎成了气音。
浴巾早就落在地上，沈星辞的指腹带着薄茧，擦过他胸前的皮肤，引得宋稚霖猛地绷紧了腿，膝盖抵着对方的腰侧，像只炸毛却不敢挣扎的猫。
“抖什么？”
沈星辞的笑混着水汽落在他唇角，手指却已经探进浴袍下摆，“刚才洗澡时，不是还敢往我身上泼水？”
宋稚霖的脸瞬间烧起来，想起几分钟前自己仗着水汽胡闹，把泡沫抹在对方下巴上的样子，耳尖烫得能煎蛋，却在对方咬他下唇时，下意识地揪住了那截松垮的浴袍带子。
温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淌，流过绷紧的喉结，沈星辞的吻越来越沉，带着松木香的呼吸裹着水汽。
烫得宋稚霖浑身发软，只能踮着脚挂在对方身上，浴袍下摆被蹭得翻卷上去，露出光裸的小腿。
“站不住了？”
沈星辞低笑一声，抬手关了花洒，水声戛然而止的瞬间，浴室里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呼吸。
他弯腰抱起宋稚霖时，对方的浴袍彻底散开，像朵被雨打湿的白玫瑰。
宋稚霖闷哼着把脸埋进他颈窝，却在触到那片温热的皮肤时，忍不住用牙轻轻啃了一下。
沈星辞的脚步顿了顿，抱着他的手臂收得更紧，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再闹，就在这儿办了你。”
宋稚霖的动作猛地僵住，耳尖红得滴血，却在被抱出浴室时，悄悄勾住了对方的浴袍带子，像握着救命的浮木。
————
夜色漫过老槐树的枝桠时，院子里的喧闹渐渐沉下去，只剩虫鸣裹着槐花香，从半开的窗缝里溜进来。
宋稚霖坐在床沿，身上松垮地裹着件白色浴袍，领口敞着半片，露出锁骨的浅窝。
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浴袍下摆的系带，那截樱桃酱色的丝带被捻得发亮，抬头看见沈星辞过来，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浴袍腰带松松垮垮地垂在腿间，随着他轻颤的动作晃了晃。
沈星辞走过来时带着松木香，身上同样裹着件深色浴袍，腰带只随意系了个结，走动间敞着的领口能看见锁骨的线条，他停在宋稚霖面前半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发红的耳垂：“紧张？”
宋稚霖猛地偏过头，耳尖的热度却烧得更旺，刚想说“没有”，就被对方捏住下巴转回来，呼吸交缠的瞬间，他看见沈星辞眼里的自己，浴袍领口歪到一边，像只炸毛的猫，连睫毛都在发颤。
“教你挥剑都没见你这么抖过。”
沈星辞低笑一声，吻落下来时很轻，带着点沐浴后的湿润，从唇角到下颌，再到颈侧那片敏感的皮肤，引得宋稚霖闷哼一声，指尖攥住了对方浴袍的衣襟。
浴袍的系带被轻轻一扯就散了，动作慢得像在拆解精密的武器，沈星辞的指腹带着薄茧，擦过腰侧时，宋稚霖忽然绷紧了脊背，像被电流窜过，忍不住往床头缩了缩，浴袍下摆随着动作往上卷了卷，露出光裸的小腿。
“别怕。”
沈星辞按住他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浴袍渗进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还记得流星斩的要诀吗？”
宋稚霖愣了愣，脑子晕乎乎的：“……集中、精准、收势要稳。”
“嗯，”沈星辞吻了吻他的眉心，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现在，把这些交给我。”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带，空气里的松木香混着淡淡的水汽，变得粘稠而滚烫。
宋稚霖的手指抓皱了床单，指节泛白，却在沈星辞吻他眼角时，慢慢松开，转而揪住了对方浴袍下的头发，带着点不自知的依赖。
“沈星辞……”他的声音发哑，像被砂纸磨过。
“我在。”
沈星辞的回应贴着他的皮肤，带着灼热的温度，“一直都在。”
老槐树的叶子在窗外轻轻摇晃，漏下细碎的月光，照在交握的手上，其中一只手的虎口处，还有练剑时留下的浅疤，此刻正被另一只手温柔地覆盖。
疼痛像潮水般涌来，又被更深的温柔包裹，宋稚霖闭上眼睛，睫毛上沾了点湿意，却在感觉到对方放缓的动作时，主动抬起了腿，环住了沈星辞的腰，浴袍彻底滑落。
沈星辞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加深了这个吻，带着压抑了的渴望，和小心翼翼的珍视，像对待稀世的珍宝，又像握着失而复得的剑。
窗外的虫鸣渐渐低下去，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像两柄终于归鞘的剑，在同一个剑鞘里，找到了最契合的位置。
晨曦微露时，宋稚霖醒了一次，发现自己被沈星辞圈在怀里，对方的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呼吸均匀，身上的浴袍早就不知所踪，手臂却收得很紧，像怕他跑掉。
他动了动，腰侧传来一阵酸软，脸上顿时烧起来，刚想挪开，就被抱得更紧，裸露的皮肤相贴，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醒了？”沈星辞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带着点慵懒的磁性。
宋稚霖把脸埋进对方的胸口，闷闷地“嗯”了一声，耳朵尖红得快要滴血。
沈星辞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皮肤传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频率，他低头吻了吻宋稚霖汗湿的发鬓：“累了？”
宋稚霖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得更紧，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
沈星辞不再逗他，只是收紧手臂，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发，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睡吧，我抱着你。”
阳光慢慢爬进窗户，落在两人交叠的腿上，其中一条腿的膝盖上，此刻正贴着另一条腿，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那些并肩作战的岁月。
宋稚霖很快又睡着了，这次睡得很沉，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梦到了什么好事。
沈星辞看着他的睡颜，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眼，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眼里的光比窗外的阳光还要亮，还要暖。
他低头，在宋稚霖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轻声说：“新婚快乐，我的……稚霖。”
最后两个字说得极轻，却带着千钧的重量，像一句刻入灵魂的誓言。
窗外的老槐树上，有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然后扑棱着翅膀飞走了，留下满院的阳光和槐花香，温柔地拥抱着这对刚刚度过新婚之夜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