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记住了,以后谁再欺负我,我一定狠狠还手!”
雨水板起小脸,努力装出凶巴巴的样子。何雨柱瞧着只觉得妹妹奶凶奶凶的,格外可爱。
他洗了手,系上围裙开始准备晚饭。中午剩下的几个馒头被他带回来了,放进蒸锅,不到十分钟就热透了。
何雨柱熟练地处理起那两个猪腰子。他先洗净去膜,对半切开,剔除中间的筋膜,再泡进清水里,撒几粒花椒去腥。浸泡十分钟后,他在腰子光面上切十字花刀,再切成两厘米宽的腰花。
配菜也准备妥当:荸荠、葱段、蒜末一应俱全。
热锅下油,刺啦一声,爆炒腰花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令人食指大动。
“哥,太香了!这就是你路上说的爆炒腰花吗?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雨水凑到锅边,眼巴巴望着翻炒的腰花,不停咽着口水。
“别急,马上就好。”何雨柱笑道。
不一会儿,爆炒腰花的香气飘满了整个院子。
正在生闷气的易忠海抽了抽鼻子,朝何雨柱家方向瞪了一眼:“傻柱也就炒菜这点本事,根本不懂人情世故。我可是院里的一大爷,他三番两次顶撞我,一点都不尊重长辈。这种愣头青,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壹大妈在厨房做饭,也被这香味勾得馋虫大动。她本性不坏,但在家里事事都得听易忠海的。
“要我说,傻柱就像头倔驴,你得顺着毛捋才行。”
“顺着他?门都没有!他当众让我下不来台,这个仇我非报不可。”易忠海气冲冲地说。
虽然馋何雨柱的手艺,但他也只能闻闻香味罢了。
壹大妈深深看了丈夫一眼,忽然想起聋老太太今天对她说的话。老太太说老易找养老 ** 没错,但他选中的贾东旭并非良选。
贾东旭能力 ** ,如今独自支撑全家开销已十分吃力,易忠海竟还指望他养老?将来不拖累易忠海就算万幸了。
更听闻贾张氏还打算让儿媳秦淮如再添个孩子。眼下贾东旭养四口人已捉襟见肘,若再添丁,贾家日子怕是更艰难。
聋老太太向来瞧不上贾东旭,反倒青睐傻柱。一则因他厨艺精湛,二则他无长辈牵绊。虽说现在要照顾妹妹,但何雨水长大后总要出嫁。等傻柱成家生子,总需长辈帮忙照料孩子,届时易忠海夫妇便能派上用场。
老太太叮嘱壹大妈转告易忠海,应当与傻柱缓和关系。还说傻柱就像头倔驴,得顺着毛捋才能听话。可壹大妈刚开口劝解,易忠海便勃然大怒,她只得噤声做饭。易忠海暗忖:非得找机会整治傻柱,让他明白谁才是院里的一大爷!
隔壁贾家母子被爆炒腰花的香气搅得坐立不安。贾东旭边骂边贪婪吸气,贾张氏更是恶毒咒骂,埋怨傻柱不送肉菜过来。秦淮如虽也馋得慌,却不敢作声,默默埋头做饭。这时棒梗突然哭闹着要吃肉。
小家伙年纪不大,却是个贪嘴的。
贾张氏心疼得紧,忙把小孙子搂在怀里,左哄右哄,可棒梗就是闹着要吃肉。
贾张氏一肚子火,狠狠剜了秦淮如一眼:“秦淮如,你没听见我孙子嚷着要吃肉吗?赶紧去傻柱家,给他讨点肉回来!”
秦淮如僵在原地,一脸为难,低声道:“妈,咱们家跟傻柱家本来就不和,今天下午东旭还刚去街道办举报了人家,他怎么可能愿意给棒梗肉吃?”
“我不管,我孙子要吃肉,你就得弄来。要不从你身上割块肉下来炖给他吃也行!”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秦淮如心里。自从嫁进贾家,一年到头吃不上几回肉,就连怀棒梗的时候也没尝过几口。
现在婆婆竟逼她去傻柱家要肉,还说讨不来就割她的肉。
秦淮如无助地望向丈夫贾东旭。
谁知贾东旭冷冷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这家里就你没挨过傻柱的打,够便宜你了,难不成还想挨我一顿?”
秦淮如吓得连连摇头。
“我去……我这就去……”
她拿着个粗瓷碗,失魂落魄地出了门。
早知贾家是这样,她怎么也不会嫁过来。
可如今说什么都迟了,孩子都有了,只能过一天算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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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家。
爆炒腰花出锅后,何雨柱又拍了根黄瓜,让雨水捣了半头蒜,拌了个蒜泥黄瓜。
一荤一素,吃得舒坦。
蒸好的白面馒头端上桌,兄妹俩一人拿一个,就着爆炒腰花和蒜泥黄瓜,吃得津津有味。雨水满嘴油光,一脸满足。
何雨柱也觉得自己的手艺越来越好了,随手一做,都是美味。
“雨水,慢点吃,别噎着了,又没人跟你抢,吃这么快做什么?”
何雨柱看着妹妹那副狼吞虎咽的模样,笑着递过水碗,让她喝口水缓一缓。
“哥,你做的爆炒腰花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菜。”
雨水喝了两口水,又埋头大口吃起来。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何雨柱眉头一紧。
他跟院里邻居素无往来,今天又刚跟贾东旭和易忠海闹过矛盾,按理说不会有人主动来找他。
“谁?”他沉声问道。
“雨柱兄弟,是我,秦淮如。”
门外传来秦淮如轻柔的声音。
何雨柱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已经尽量躲着贾家了,可他们还是这样不知分寸地贴上来。
“贾家嫂子,有什么事吗?”
他并不打算开门。秦淮如那套把戏他太熟悉了——低眉顺眼,装可怜,还没说话就先掉眼泪,专博男人同情。
上辈子他就是被这一套吃得死死的,等醒悟过来已经太迟了。
“雨柱兄弟,能开开门让我进去说吗?”
隔着门板,秦淮如闻到诱人的肉香,听见何雨水在屋里吃得正香,馋得心里发慌。
“贾家嫂子,有事就在门外说吧。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妇道人家来敲单身小伙的门,传出去不好听。有什么话就在外面说。”
何雨柱稳坐桌前,丝毫没有开门的意思。
秦淮如心里憋着火。她好声好气来商量,傻柱却这般无礼,连门都不开。
“那好吧,雨柱兄弟,我就直说了。棒梗闹着要吃肉,闻见你家在做肉菜,能不能先借我们一点?等东旭发了工资,我们家做了肉再还你。”
秦淮如话说得动听,可院里谁不清楚,贾家借去的东西从没还过。
何雨柱心中冷笑,提高声音道:“对不住了,贾家嫂子,今晚我家确实做了肉,但已经跟雨水吃光了,您还是去别家问问吧。”
秦淮如气得几乎发狂!
她明明听见屋里兄妹俩正大口吃着肉,傻柱竟睁眼说瞎话,硬说吃完了?
这种话谁信!
............................
“雨柱兄弟,嫂子求你了,就给棒梗尝口肉吧,改天一定还你。”
秦淮如语带哽咽,低声下气地恳求。
雨水听得心软,抬头望向哥哥,轻唤一声:“哥……”
何雨柱立刻打断:“雨水,吃你的饭,别多事。”
他眼神一厉,神情严肃,雨水立刻闭口不言。
“贾家嫂子,肉真的吃完了,求我也没用。易忠海不是你男人的师傅吗?他每月工资八十多块,你该去找他借。我一个小小的食堂学徒,挣那点钱能干什么?”
“再说,下午王主任刚强调邻里要和睦,不许欺负人。贾家嫂子,你年纪比我大,难道也想学易忠海那样欺负我不成?”
扣帽子谁不会?何雨柱干脆用上易忠海的招数,隔着门几句话就给秦淮如扣上“欺负人”的帽子。
秦淮如吓了一跳。
她恨极了傻柱,不肯借肉就罢了,怎么能诬陷她欺负人?
“雨柱兄弟,你误会嫂子了,我就是想找你借点肉菜,真没别的意思。”
秦淮如急忙解释。这院子本来就不大,前院有点动静后院都能听见,她这么低声下气来借菜,恐怕半个院子的人都听见了。要是被傻柱扣上个欺负人的帽子,她可就说不清了。
“贾家嫂子,你还好意思说没欺负人?你一个结了婚有孩子的女人,堵在我这个单身小伙子门口,这像话吗?是不是非得我去街道办找王主任告状,你才肯走?”
何雨柱装作很生气,提高嗓门吼道。
秦淮如吓得连退几步,脸都白了。仔细一想,何雨柱说得在理,她一个已婚妇人晚上堵在年轻小伙子门口,传出去确实不好听。只是没想到何雨柱年纪不大,心思却这么深,三言两语就给她扣了顶欺负人的帽子,这罪名她可担不起。
“秦淮如,怎么回事?”易忠海站在自家门口,面无表情地问道。
秦淮如委屈地说:“壹大爷,刚才何雨柱家炒肉太香了,我家棒梗馋得直哭闹。我这才厚着脸皮来借点肉菜,谁知他不但不开门,还说我欺负他。天地良心,我这么个弱女子,哪能欺负得了他这么壮实的小伙子?我真是比窦娥还冤。”
她这番诉苦说得情真意切,把自己说得无比委屈,倒显得何雨柱不近人情。
易忠海冷哼一声:“你别求他了,都说人心是肉长的,可有些人偏偏不是。来我家吧,我这儿还有些烤肠,你拿去给孩子解解馋。”
秦淮如连忙道谢,顺势离开何雨柱家门口,跟着易忠海去取烤肠了。
就在这时,何雨柱家的门“哐当”一声猛地被推开。
“易忠海,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人心是肉长的、有人偏偏不是?你拐弯抹角在骂谁?”
“我都跟秦淮如说了,我家的肉菜早就吃完了,她还厚着脸皮堵在我家门口不肯走。我一个十八岁的大小伙子,被一个生过孩子的有夫之妇堵门,以后还找不找对象?还娶不娶媳妇了?”
何雨柱站在门口,怒气冲冲,对着易忠海高声质问。
易忠海今天下班后刚和他吵过一架,当时就被何雨柱压了一头,不仅道了歉赔了不是,连管事大爷的位置都差点丢了。
今晚他本想借秦淮如借菜的事,阴阳怪气几句,没料到何雨柱火气这么大,寸步不让,还要跟他争个明白。
易忠海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冒了上来。
“何雨柱,你别胡搅蛮缠,我不是在说你。我就是同情秦淮如,她不过想借点肉菜给孩子解馋。你家没有,我家有,我借给她总行了吧?”
老狐狸易忠海话说得软中带硬,这一下,反倒显得何雨柱冷血无情。
何雨柱对易忠海这一套扣帽子的手法再熟悉不过,他冷冷一笑:“易忠海,你要借东西是你的事,少在这儿讽刺我何雨柱!我的同情心可以给阿猫阿狗,但绝不会给那种想抢我饭盒、还偷偷跑去街道办举报我的人家!你这么有同情心,不如把你的工资分给全院邻居,大家肯定念你的好。”
易忠海差点气晕过去。
傻柱这个混账,又提分他工资的事,今天都第二回了,还没完没了?
他咬紧牙关,黑着脸说:“何雨柱,你别太过分。今晚这事到此为止。秦淮如,你来我家拿烤肠吧,别饿着你儿子。”
易忠海可不傻,他怕何雨柱一直揪着他工资不放——那可是他养家糊口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