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厂这是把春、夏、秋三季的菜,全都搬进大棚里来了。”
“啥都别说了,借我们厂五百斤茄子、五百斤辣椒、五百斤西红柿、五百斤芹菜……”
“总之,你们种出来的每种菜,都给我们来五百斤!”
宋厂长越说越激动,张嘴就要每样五百斤。
可杨厂长只回了他两个字:
“做梦!”
宋厂长一下子急了。
“老杨,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情面?咱们可是老同学,当年还睡过上下铺呢。你总不能只顾着你们厂工人有肉吃,连口汤都不分给我们厂吧?要不每样给我们四百斤?三百斤也行?老杨你怎么还摇头?二百斤我勉强也能接受。?一斤都不给?好你个老杨,我今天跟你割袍断义!绝交!”
宋厂长急得直瞪眼,好说歹说缠着杨厂长。
可杨厂长今天偏就铁了心,一毛不拔。
“老宋,你来我们第三轧钢厂参观,我热烈欢迎。但想借菜?门儿都没有。我们厂蔬菜才刚收成,自己工人都不够分,怎么可能借给你们?你也别撇嘴,想吃就回自己厂种去。”
杨厂长几句话把宋厂长堵得哑口无言。
宋厂长气得干瞪眼,却毫无办法。
随后,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又带宋厂长一行人参观了正在建设的新厂房和新车间。
如今的红星轧钢厂,正逐步转型为京都第三轧钢厂。
核心技术已经到位,但厂区面积和技术人才仍有不足。
参观结束,已到中午。
宋厂长等人习惯性地跟着杨厂长和李副厂长来到食堂二楼招待室。
王秘书见领导们到了,赶紧下楼通知何雨柱上菜。
刘岚和小宋来回穿梭,把一道道菜端上桌。
菜一上桌,宋厂长等人面面相觑。
“老杨、老李,你们这是打发要饭的吗?”
“就是,怎么一桌子全是素菜?”
“等等,这儿不是还有个肉末茄子吗?勉强算半个荤菜吧。”
“杨厂长,你不肯把你们厂的蔬菜调给我们也就罢了,怎么连午饭都这么对付我们?”
“没错,杨厂长、李副厂长,这次你们这事儿办得可不怎么地道。”
宋厂长一行人纷纷抱怨今天中午的招待不够周到。
杨厂长心里也纳闷。后勤一向由李怀德负责,以往的招待从来没出过岔子,怎么今天中午就搞成这样?
桌上清一色的青菜,唯一的荤腥就是那道肉末茄子。别的菜装在白瓷盘里看着漂亮,可缺了油水,光用青菜能炒出什么好味道?
杨厂长皱起眉头,望向李副厂长。
他倒希望老李这次搞砸了,正好借机压压他的风头——谁让他最近这么得意?
没想到李副厂长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各位领导今天来我们厂,一是为了参观蔬菜大棚种植基地,二来也是想尝尝我们种的新鲜蔬菜。第一个目的已经实现了,现在自然该满足大家的第二个愿望。”
“所以我特意请何雨柱师傅用咱们种植基地的蔬菜做了几道家常菜。何师傅的手艺大家都有所耳闻,绝对是一流的。桌上这些菜都是他精心烹制的,请大家尝尝鲜,品品这些蔬菜的味道如何?”
听了这番解释,以宋厂长为首的领导们火气消了大半。
“何师傅的厨艺确实没得说。”
“可这一桌子菜,是不是也太素了点儿?”
“行了,先动筷子吧,咱们来红星轧钢厂是干嘛的?不就是来尝这一口的嘛!”
“对对对,大家都别客气,一起尝尝。”
李副厂长一番话,众领导纷纷点头。
大家陆续拿起筷子,品尝桌上的家常菜。
宋厂长夹了一筷子清炒青菜,一入口,眼睛顿时亮了。
“好吃!这清炒青菜也太香了!”
“李副厂长,真要谢谢你,让我们大冬天还能吃到这么新鲜的菜。”
宋厂长忍不住夸赞,接着筷子不停,把桌上每道菜都尝了一遍。
每道菜都让他赞不绝口。
其他厂领导也吃得尽兴,连连称赞何师傅手艺好,又感谢杨厂长和李副厂长,让他们寒冬里能吃到这么鲜嫩美味的蔬菜。
杨厂长和李副厂长一看宋厂长他们这吃相,顿时有了危机感,也赶紧拿起筷子加入“战场”。
尝过这几道家常菜后,杨厂长和李副厂长都觉得,这味道真是绝了。
短短十分钟,五桌宴席全部清空。
连菜汤都没剩下。
吃饱喝足,宋厂长一边剔牙一边笑道:“这么好吃的新鲜蔬菜,你们红星轧钢厂可不能独吞。回去我就向工业部打报告,非得调一批给我们厂不可。”
“没错,我也要申请。”
“我们厂也要。”
“加我一个!”
……
李副厂长当场傻眼。
他本想让何雨柱随便炒几个菜,打发走这群来“ ** ”的人。
谁想到,何雨柱这几道家常菜,反而起了反效果。
这下可好,这帮人更铁了心要从红星轧钢厂分一杯羹。
李副厂长真是哭笑不得。
这事儿闹的……唉,啥也别说了。
都怪柱子做饭手艺太棒了。
早知会这样,真该让老赵或老杨来负责今天这顿午饭。
“对了,老杨、老李,听说你们厂前两天搞了场全厂整风整纪活动?”
“还抓出来两个敌特分子?”
“从他们住处搜出了**、**和电台?”
宋厂长放下牙签,饶有兴致地问杨厂长和李副厂长。
其他厂领导也纷纷看向他们。
杨厂长点了点头。
“老宋,你说得没错,我们厂确实揪出了两名敌特分子。”
“想想都后怕!”
“谁能想到危险的敌特分子就在身边?”
杨厂长神情严肃地说。这本是件大好事,却让他忽然想起一个人。
李副厂长适时补充:
“宋厂长,杨厂长说得对,这事确实越想越吓人。”
“不过,我们厂能开展这场整风整纪运动,还得感谢何雨柱同志。”
说到这里,李副厂长停顿了一下。
杨厂长眉头顿时皱紧。
宋厂长追问:“怎么回事?跟何师傅有什么关系?李副厂长,快说说。”
其他领导也纷纷竖起耳朵。
“事情是这样的。几天前,何雨柱同志发现厂里的老钳工易忠海深夜偷偷擦枪。”
“出于对全院邻居安全的考虑,他向街道办举报了易忠海。”
“街道办王主任连夜带人抓捕,从易忠海床下搜出一把**。”
“这件事给我们厂敲响了警钟,才促使我们开展整风整纪运动。”
“最终筛查出两名危险的敌特分子。”
“有句成语怎么说来着?”
“对了,叫抛砖引玉。”
“何雨柱同志举报并抓获易忠海,好比是抛砖引玉。我们厂开展的整风整纪运动,因此揪出两名敌特,正是引出的‘玉’。”
“当然,那两名危险的敌特分子并非真正的玉,只是打个比方。”
“总而言之,何雨柱同志再次立功!”
“我们厂一定要为他请功!”
李副厂长说得慷慨激昂。
众领导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许。
“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促成了你们红星轧钢厂的整风整纪运动。”
“何师傅真是难得的人才,称得上是你们厂的福将!”
宋厂长等人对何雨柱赞不绝口。
李副厂长笑容满面,代何雨柱接受了这些赞誉。
然而,杨厂长心情却十分沉重。
易忠海本是他举荐提拔的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偏偏在这关键时刻,易忠海竟惹出如此大祸!
原本,易忠海是他在新厂区布下的一步棋,如今却让他陷入“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窘境。
易忠海被捕,杨厂长已来不及换人。
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怀德将自己的人安排进新厂区。
这令杨厂长十分恼火!
可再着急也无济于事。
此时,一位厂领导忽然说道:“你们说的是何雨柱何师傅吗?我听说昨天上午,何师傅与妻子在正阳门抓获一名潜伏多年的敌特分子。”
“据说,从那名敌特住处搜出了京都地图、 ** 、电台,甚至还有一把 ** 。”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连杨厂长和李副厂长也大吃一惊。
“侯副厂长,这消息您从何得知?我们确实不知情。”
“三天前,何雨柱请婚假回去结婚,昨天还在休假,今天才回来上班。”
“我们确实没听他说起,昨天上午他在正阳门抓获敌特的事。”李副厂长苦笑着回答。
侯副厂长笑道:“我是听我老同学说的,他现在是前门外大街街道办主任。昨晚他亲口告诉我,昨天上午他们街道办抓住了一个潜伏多年的敌特,还从那人住处搜出不少武器装备。”
“我也是从他那儿听说,抓住那名敌特的英雄是何雨柱师傅和他的妻子陈雪如女士。据我同学说,何师傅的妻子在前门外大街经营绸缎庄,他们想扩大铺面,就去后面大院打听是否出租房子。”
“没想到误打误撞,何师傅敏锐地察觉到那名敌特身上携带了武器。他迅速扑上去制服了对方,并缴获了武器。随后,陈雪如女士跑到街上喊来了我同学他们。”
“我同学带人搜查了那名敌特的藏身之处,起获了许多危险装备。听说那名敌特已被有关部门关押,正在接受严格审讯。我同学对何师傅夫妇赞不绝口,还说已经为他们请功,这次他们真是立了大功!”
侯副厂长绘声绘色地讲完整个过程,在场众人无不震惊。
谁能想到,何雨柱师傅如此年轻,竟在短短几天内连续抓获两名敌特,甚至还间接帮助轧钢厂保卫科揪出另外两名 ** 。
宋厂长等人既惊讶又羡慕。宋厂长半开玩笑地说:“好家伙!我发现何雨柱师傅简直就是抓敌特的高手。老杨、老李,不如把何师傅借调到我们厂待段时间?我保证,他一定能充分发挥特长,把我们厂潜伏的敌特一网打尽!”
宋厂长这一开口,侯副厂长等人也纷纷抢着要借调何师傅去他们厂里抓特务。
二楼招待室顿时人声嘈杂,乱成一片。
李副厂长简直哭笑不得,心里又气又急——何雨柱可是他李怀德手里的一张王牌。
这张牌,他绝不可能让给别人,更别提借出去了。
“行了,宋厂长、侯副厂长,你们别争了。”
“听听你们刚才说的都是什么话?”
“何雨柱同志是我们首都第三轧钢厂非常优秀的炊事员,更是我们厂的功臣。”
“你们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
“难不成把我们厂的功臣当成抓特务的猫了?”
“不行,我们厂坚决不同意,你们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李副厂长神情严肃,义正词严地回绝了所有兄弟厂领导的提议。
刘岚在外头端着盘子,听见领导们的对话,差点笑弯了腰。
“真是笑死我了。”
“宋厂长他们也太逗了,居然把咱们柱子当成抓特务的猫。”
“还好李副厂长没答应。”
“我得赶紧回去告诉柱子。”
刘岚端着盘子快步回到后厨。
何雨柱正坐在板凳上喝茶,和杨师傅他们闲聊。
刘岚一回来,就把刚才在招待室外听到的消息跟大家一说。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