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000年的吾珥城,夜里下了瓢泼大雨。
雨水“噼里啪啦”砸地,溅起的水花没过脚面,满世界都是“哗哗”声。
亚伯拉罕家的院子裹在雨幕里,黑黢黢的,透着股神秘劲儿。
院门口闪过个黑影,没带雨具,脚步匆匆奔正屋去。
那是个戴青铜面具的人,闪电一亮,面具泛着阴森冷光。
阿扎尔刚从厨房取完柴火,撞见这幕,赶紧缩到储藏室谷堆后。
他往谷堆里埋了埋,大气不敢出,只留俩眼偷偷瞅。
青铜面具上的猎户座纹样,他瞅得真切——和石板星图一模一样!
访客跟亚伯拉罕在正屋说话,声音压得低,借雨声飘过来。
“星砂瓶……等苏醒者。”访客声音沙哑像磨石头,听着吓人。
“月圆夜……沙丘仪式。”亚伯拉罕的声没了平时稳,带点急。
阿扎尔心里打鼓:星砂瓶是啥?仪式要干啥?越想越好奇,身子往前探了探。
“咔嚓!”一道闪电劈下,照亮访客身影。
阿扎尔看清了,那人背有点佝偻,左脚拖沓,像有旧伤。
没会儿访客要走,亚伯拉罕送到门口,又低声说了几句。
访客转身跑时被绊了下,掏东西掉了半块陶片。
陶片“啪”砸在石板上,声音不大,阿扎尔听得清。
等访客消失在雨幕、亚伯拉罕回正屋,阿扎尔才敢钻出来。
他快步捡起陶片,怕被发现,干脆塞进靴底。
刚塞好,就听见“噔噔”脚步声——巡逻家仆拿木棍敲墙根。
阿扎尔心里一紧,撒腿躲回谷堆,心“砰砰”快蹦出来。
家仆走远后,他拍掉身上谷粒,悄悄溜回仆役房。
到没人角落,阿扎尔把陶片从靴底摸出来,上面沾点泥。
他用衣角擦干净,仔细看:土黄色陶片刻飞鸟纹,没啥特别。
正琢磨着,陶片发热,阿扎尔吓了跳,差点扔了。
再看,陶片上慢慢显出淡蓝色纹路,弯弯曲曲像符号。
阿扎尔眼睛瞪溜圆:这陶片还会变戏法?贴耳朵听,啥声没有。
他攥着陶片感受热乎劲,突然灵光一闪:会不会跟星砂瓶有关?
另一边,亚伯拉罕送完访客没回卧室,径直去书房,把门闩插死。
他从柜子最底层翻出布包,里面是晒干的香草,抓一把扔火盆。
香草碰火星“滋啦”冒烟,散出奇异香味,不是平时的熏香。
阿扎尔在仆役房闻到这味儿,好奇又犯了探听瘾。
他轻手轻脚摸到书房门口,透过门缝瞅——屋里烟雾弥漫像仙境。
更奇的是,烟雾里飘着星象投影,星星点点闪着,像真夜空。
阿扎尔看呆了,嘴微张,手扶着门框忘了躲。
亚伯拉罕站在投影中间,直勾勾盯着星星,嘴里念念有词。
阿扎尔使劲竖耳朵,只听清几句:“星砂的力量……契约的见证……”
正听入神,身后突然有脚步声!是打扫书房的女仆端着水盆来。
阿扎尔吓得魂飞了,转身往仆役房跑,脚步太急差点撞柱子。
跑回草堆他才敢喘气,心还“砰砰”跳,手心全是汗。
这夜阿扎尔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青铜面具、陶片和星象。
他梦见面具人追着要陶片,又梦见星砂瓶冒蓝光裹住他。
早上醒来,阿扎尔顶着俩黑眼圈,眼角有点肿,一看就没睡好。
他到院子伸懒腰,见亚伯拉罕站台阶上望天,脸色不好。
阿扎尔犹豫半天,硬着头皮走过去:“主人,昨晚访客是啥人?”
亚伯拉罕转头看他,眼神冷,慢悠悠说:“生意朋友,谈货的。”
阿扎尔压根不信,却不敢追问,只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回到干活的地方,阿扎尔拿抹布的手没劲儿,脑子还想昨晚的事。
擦桌子时抹布差点掉地上,浇水时水溢出来还没停。
旁边老仆人打趣:“阿扎尔,你咋了?昨晚见着鬼啦?”
其他仆人跟着笑,阿扎尔尴尬挠头,啥也不敢说,只干笑两声。
他心里清楚,这事绝不能跟人提,不然麻烦大了。
中午吃饭,阿扎尔端碗坐角落,看着麦饼肉汤没胃口。
趁没人注意,他摸出陶片放腿上看——蓝光纹路没了,变回普通陶片。
他赶紧塞回怀里,琢磨:纹路咋只夜里显?靠体温激活?
下午干活,阿扎尔老往书房瞟,盼着再进去找线索。
可亚伯拉罕一直待书房没开门,他没机会。
正胡思乱想,管家走过来拍他肩:“阿扎尔,主人叫你去书房。”
阿扎尔心里“咯噔”一下,慌了:难道被发现了?硬着头皮往书房走。
推开门,亚伯拉罕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空白泥板册,表情严肃吓人。
“阿扎尔,你昨晚是不是在书房附近转悠?”亚伯拉罕开门见山,直勾勾盯着他。
阿扎尔手心冒冷汗,赶紧低头,声音发颤:“主人,我……路过听见动静,好奇看两眼。”
亚伯拉罕没说话,就这么盯着他,盯得阿扎尔浑身不自在,后背冒冷汗。
过好一会儿,亚伯拉罕才开口:“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知道太多没好处。”
阿扎尔赶紧点头如捣蒜:“主人放心,我啥也没看见听见,以后不多嘴!”
亚伯拉罕挥挥手:“去吧,好好干活,别再走神。”
阿扎尔如蒙大赦,转身往外走,脚步飘,出门差点撞门框。
回仆役房,他擦了擦额头冷汗,暗道:这事越来越玄乎,得更小心。
熬到晚上,阿扎尔躺在草堆上,又把陶片拿出来捂手心。
没会儿陶片又热了,蓝光纹路慢慢显出来,比昨晚清楚。
阿扎尔兴奋得差点坐起来,赶紧捂嘴,借月光研究纹路。
纹路弯弯曲曲,有的像星星有的像箭头,连起来像小地图,可他看不懂。
他把陶片小心藏进贴身布袋,暗暗发誓:再难也要弄明白谜团!
星砂瓶、青铜访客、陶片纹路,还有亚伯拉罕的秘密,要查个水落石出。
这夜阿扎尔没睡踏实,可心里揣着劲,不再像之前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