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扎尔打昨儿碰了那星砂瓶,左额上的部落刺青就跟生了根的野草似的,不对劲了。
夜里头,他睡得迷迷糊糊,左额头突然一阵发烫,跟揣了个小火炭似的。
他伸手一摸,嘶——那温度烫得手指头发麻,心里头顿时咯噔一下。
揉着眼睛爬起来,月光从窗缝溜进来,昏昏暗暗刚好照见额头。
好家伙!原本直直的刺青线条,竟隐隐发着淡蓝光,还慢慢扭成弯弯曲曲的,活像天上的星图。
阿扎尔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个拳头,半天没合上。
这到底是咋回事?他心里头慌得跟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
转天白天上工,阿扎尔魂儿都不在身上,手里的活儿干得颠三倒四。
他时不时抬手摸额头,生怕刺青的光露出来,被旁人瞧见。
可越是怕啥偏来啥,亚伯拉罕的媳妇撒拉,眼睛尖得跟鹰似的,早瞧出了不对劲。
撒拉瞅着阿扎尔总摸额头,心里头的疑云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她把阿扎尔拉到墙角,上下打量着:“阿扎尔,你咋老摸额头?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阿扎尔心里一紧,手僵在半空,支支吾吾:“没……没啥,就是有点痒,想挠挠。”
撒拉哪能信?一把拨开他的手,目光直勾勾落在额头上。
这一看,撒拉眼睛瞬间瞪圆,惊得“呀”地叫出声,声音都发颤:“这……这光咋回事?”
阿扎尔见瞒不住,心里头乱成麻,索性咬咬牙说实话:“撒拉婶,是星砂……星砂在选宿主。”
撒拉听完,整个人僵住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半天没动。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眼神复杂,有惊讶,还有点说不清的怅然。
“我年轻的时候,也见过类似的发光印记。”撒拉轻声说,声音带着回忆的恍惚。
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护身符,迦南样式,刻着奇怪花纹,看着挺别致。
“拿着这个。”撒拉把护身符塞给他,“能暂时盖住这不属于凡人的光,别让旁人再起疑心。”
阿扎尔接过护身符,指尖刚碰到就微微一颤——这玩意儿竟跟星砂瓶有共鸣,暖暖的。
他攥紧护身符,又感激又不安,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容易过去。
果然,没出半天,罗得就跟长了顺风耳似的,听说了刺青发光的事。
罗得平日里就爱挑事,一听说这消息,眼珠子滴溜溜转,坏主意立马冒了出来。
这天下午,阿扎尔正一个人在院子劈柴,罗得故意晃悠过来,脚步拖拖拉拉的。
眼睛死死盯着阿扎尔的额头,嘴角勾着冷笑,那笑容看着就不舒服。
“哟,阿扎尔,你这额头咋回事啊?”罗得阴阳怪气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旁人听见,“不会是被邪灵附身了吧?”
阿扎尔一听就气红了脸,手里的斧头“哐当”砸在木头上,瞪着罗得:“你别胡说八道!”
罗得却不依不饶,故意提高音量扯着嗓子喊:“大家快来看呐!这奴隶额头发光,指定是被邪灵附身啦!”
周围干活的人一听,全停下手里的活围过来,指着阿扎尔小声议论。
“真的假的?那光看着怪吓人,不会真有邪灵吧?”
“好好的人咋会额头发光?指定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老人说过,邪灵附身的人就有异样,别靠近免得沾晦气!”
阿扎尔又气又急,脸涨得通红,大声辩解:“我没被邪灵附身!这是星砂的力量,不是邪灵!”
可没人信他,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异样——有害怕,有嫌弃,还有看热闹的。
阿扎尔站在人群中间,跟个怪物似的被孤立,心里头憋屈得慌,眼眶都有点发热。
从那以后,阿扎尔走到哪儿,都能感觉到背后有人指指点点,议论声跟小虫子似的嗡嗡钻耳朵。
他只能把撒拉给的护身符攥得紧紧的,盼着它能护住自己,别让刺青的光再露出来。
到了夜里,阿扎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白天大家议论的画面。
“星砂到底是啥?为啥偏偏选中我?刺青变化又意味着啥?”他盯着天花板,满脑子疑问。
刚要叹气,左额头又发烫,比白天还厉害,跟有团火在皮肤底下烧。
阿扎尔赶紧坐起来,借着月光一看,刺青的光比之前亮了不少,淡蓝色看得清清楚楚。
心里一慌,手忙脚乱掏出护身符贴在额头上,光芒虽暗了点,却还隐隐能看见。
“这可咋办?再被发现,我怕是连这院子都待不下去了。”阿扎尔急得直跺脚。
正发愁时,窗外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低声说话,却模模糊糊听不清。
阿扎尔心里一惊,瞬间绷紧神经,轻手轻脚走到窗边,小心翼翼撩开点窗帘往外瞧。
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可刚要放下窗帘,一个黑影从墙角一闪而过,速度快得跟猫似的。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手里的窗帘都攥皱了。
这黑影是谁?是冲着自己来的吗?脑子里飞快地转,越想越害怕。
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出去看看——万一黑影要搞鬼,总得弄明白。
轻轻开门,脚步放得极轻,跟踮着脚似的往院子里挪。
黑影好像察觉到动静,脚步一下子加快,朝着院子后门跑。
阿扎尔赶紧跟上去,可怎么也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黑影钻进黑暗没了踪影。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啥也没找到,连个脚印都没有,心里头更纳闷了。
这黑影是敌是友?为啥这时候出现?越想越不对劲,后背都冒了冷汗。
不敢再待在院子里,赶紧跑回屋,“哐当”一声关上门,还抵上了凳子。
靠在门上大口喘气,胸口起伏得厉害,心还在砰砰直跳。
“这事儿越来越复杂,我到底该咋办啊?”阿扎尔皱着眉,苦思冥想没头绪。
院子另一头的房间里,罗得正坐在桌前,脸上露着让人发毛的得意笑容。
手里拿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暗绿色液体,还冒着气泡,看着就不是好东西。
“哼,阿扎尔,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罗得敲着瓶子自言自语,“等我把这药水洒在你身上,看你那护身符还顶不顶用!”
说着得意地笑起来,笑声在夜里格外刺耳。
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像张网似的悄悄向阿扎尔逼近,可他自己,还一点都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