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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碾过最后一道山梁,凉州城的轮廓终于在风雪尽头露出一角。青灰色的城墙被积雪覆盖,像条蛰伏的巨龙,城门楼的“北凉”二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那是徐骁当年亲手题写的,笔力如铁,透着股斩钉截铁的悍勇。

“到了。”温华掀开厚厚的车帘,哈出一口白气,“还是咱凉州城看着踏实,比太安城那花里胡哨的强多了。”

徐凤年望着那熟悉的城门,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滋味。不过月余光景,却像隔了半辈子。太安城的算计、驿馆的火光、雪地里的粮车……种种画面在眼前闪过,最终都被凉州城的轮廓轻轻抚平。

离城门还有半里地,就见一队骑兵疾驰而来,为首的是个穿着银甲的少年,眉眼间带着股憨直,看见徐凤年的马车,勒住马缰,从马背上跳下来,几步跑到车前,声音又急又亮:“哥!你可回来了!”

是徐龙象。才几个月不见,他又长高了些,肩背更宽了,只是眼神里的纯粹没变,像北境的雪,干净得让人安心。

徐凤年跳下车,揉了揉弟弟的头,笑道:“练枪没偷懒吧?”

徐龙象脸一红,挠了挠头:“没、没偷懒!陈将军说我进步快,还赏了我柄新枪!”他说着,献宝似的从马鞍旁取下一杆亮银枪,枪缨在风中猎猎作响。

“不错。”徐凤年拍了拍枪杆,入手沉实,“回头陪我练练。”

“好!”徐龙象眼睛亮得像星星。

正说着,城门里又跑出一群人,为首的是个穿着绯色官袍的老者,鬓角斑白,却精神矍铄,正是北凉长史李义山。他身后跟着几位将军,个个盔甲上沾着雪,显然是刚从军营赶来。

“王爷!”李义山快步上前,对着徐凤年拱手行礼,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您可算回来了!”

徐凤年握住他的手,入手冰凉,却很有力。“李先生,让您担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李义山笑着抹了把眼角,“北莽那边不太平,您不在的这些日子,陈将军和褚将军把防线盯得紧,没出大岔子,就是……”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青州那边送了几封急信,说靖安王最近动作频繁,似乎在招兵买马。”

徐凤年眼神微沉。靖安王赵衡是皇室宗亲,一直对北凉虎视眈眈,这次太安城之行,他虽没直接碰面,却也听闻此人在暗中联络旧部,野心不小。

“知道了。”徐凤年淡淡道,“先回城,细节路上说。”

进了城门,街道两旁早已站满了百姓。他们大多穿着打补丁的棉袄,脸上冻得通红,却都仰着头,望着徐凤年的马车,眼神里有敬畏,有依赖,还有藏不住的热络。

“王爷回来了!”

“这下可好了,有王爷在,北莽蛮子不敢来了!”

“快给王爷让路!”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通道,孩子们追着马车跑,手里举着用红绳系着的雪团,笑着闹着。徐凤年掀开车帘,对着他们挥手,心里忽然变得滚烫。

这就是北凉。没有太安城的精致,却有最实在的人心。这里的人不懂什么权谋算计,只认一个理——谁护着他们,他们就把谁当亲人。

王府门前,管家早已领着下人等在雪中,看见徐凤年,老泪纵横:“王爷,您可算回来了!王妃天天在佛堂为您祈福呢!”

徐凤年点点头,快步往里走。刚进二门,就见母亲吴素披着斗篷站在廊下,鬓边又添了些白发,看见他,嘴唇动了动,眼泪先掉了下来:“回来了?”

“娘,我回来了。”徐凤年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却在微微颤抖。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吴素拉着他往里走,“饭都备好了,炖了你最爱喝的羊肉汤,快暖暖身子。”

饭桌上,吴素不停地给徐凤年夹菜,问他在太安城吃了什么,住得惯不惯,絮絮叨叨的,像所有牵挂孩子的母亲。徐龙象在一旁抢着说自己练枪的趣事,李义山则时不时插言,说些北凉的近况。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落在窗棂上,簌簌作响。屋里的炭火烧得正旺,羊肉汤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亲情的暖意,让人忘了旅途的疲惫,忘了太安城的阴霾。

饭后,徐凤年去了父亲徐骁的书房。这里和他离开时一样,墙上挂着北境的舆图,桌上堆着厚厚的军报,角落里的酒壶还剩小半瓶,仿佛主人只是刚离开片刻。

徐凤年走到舆图前,手指落在黑风口的位置。那里用红笔圈着,旁边写着一行小字:“老黄埋骨处”。

他想起老黄临终前的那句“公子,我走了”,想起他背着剑匣踉跄远去的背影,想起武帝城上那惊天动地的一剑。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爹,我回来了。”他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轻声说,“太安城的事,我没给您丢脸。”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埋进白色里。徐凤年站在舆图前,久久未动。他知道,这次回来,有些事该做个了断了。靖安王的野心,北莽的窥伺,太安城的算计……都需要他亲手去摆平。

但他不怕。因为他身后有凉州城的百姓,有徐龙象这样的弟弟,有李义山这样的谋臣,有陈芝豹这样的悍将,还有无数埋骨在北境的英魂。

更重要的是,他心里的那团火,从未熄灭。

夜深了,徐凤年回到自己的院落。温华已经睡熟,打着响亮的呼噜。徐凤年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雪,想起太安城的那位皇帝,想起他给的那枚玉佩。

他从怀里掏出玉佩,放在掌心。暖玉的温润抵不过心底的寒意。他忽然笑了,将玉佩随手放在桌上。

这东西,或许永远用不上了。

因为他是徐凤年,是北凉的王。他的战场在这里,他的根在这里。太安城的荣华富贵,皇权富贵,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不过是北凉的雪能落得安稳,百姓能睡得踏实,老黄的剑匣能在黑风口安然长眠,弟弟能安心练枪,母亲能不再为他担忧。

窗外的雪还在下,徐凤年站起身,走到墙边,取下挂着的北凉刀。刀身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那是用北境的铁,北境的血,北境的风雪淬炼而成的。

他握住刀柄,缓缓抽出。刀锋划破空气,发出轻微的嗡鸣,像在回应他的心意。

“北凉,我回来了。”

这一次,他不会再离开。他会守在这里,守着这片土地,守着这里的人,直到最后一口气。

因为这里是他的家,是他用生命也要守护的地方。

雪落无声,却仿佛在为他的誓言作证。北境的风穿过窗棂,带着熟悉的凛冽,也带着新生的希望。属于徐凤年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天还没亮,徐凤年就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了。披衣推开窗,见徐龙象正扎着马步,手里拎着杆木枪,一下下往树干上捅,额头上的汗珠子砸在雪地上,瞬间冻成了小冰晶。

“卯时还没到,这么早起来练?”徐凤年倚在窗边喊了一声。

徐龙象吓了一跳,木枪差点脱手,脸涨得通红:“哥,陈将军说,枪法得靠磨,一天不练手就生。”他说着,又狠狠一枪扎在树干上,树皮簌簌往下掉。

徐凤年笑了笑,转身回屋套上盔甲。这盔甲是去年徐骁让人打的,比寻常铁甲轻了三成,却更结实,肩甲上还留着块浅浅的凹痕——那是上次跟北莽游骑交手时,被一箭崩的。

刚系好腰带,李义山就掀帘进来了,手里拿着份军报,眉头拧成个疙瘩:“黑风口那边传信,说北莽又派了支小队过来,这次带了投石机,看样子是想试探咱们的防线。”

徐凤年接过军报,上面的字迹潦草,显然是急着送过来的。“多少人?”

“约莫三百骑,还带了五架小型投石机,就停在咱们警戒线外三里地,没敢再往前。”李义山叹了口气,“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明显是在踩点。”

徐凤年走到舆图前,手指在黑风口的位置敲了敲。那里是北凉防线的软肋,山势缓,不好布防,去年冬天就被北莽啃下来过一次,后来是老卒们抱着炸药包冲上去,才把阵地抢回来。

“让褚禄山带五百轻骑过去,”徐凤年沉声道,“不用跟他们打,就列阵在防线前,把咱们新弄的那几门连弩架起来。告诉北莽人,想试试就尽管来,看看是他们的投石机硬,还是咱们的连弩快。”

李义山眼睛一亮:“还是王爷有办法。那连弩可是好东西,一箭能穿三层甲,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

“不光是这个,”徐凤年嘴角勾了勾,“让炊事营炖上十锅羊肉汤,就在阵前摆开,给弟兄们暖暖身子。北莽人不是爱试探吗?让他们看着咱们喝汤,馋死他们。”

李义山哈哈大笑:“这招妙!既显了底气,又气了敌人,属下这就去安排。”

等李义山走了,徐凤年又看向窗外。徐龙象还在练枪,只是动作里多了股劲,木枪扎得更狠了。徐凤年忽然想起小时候,这傻弟弟总被人欺负,每次都是自己护着他。如今长大了,倒成了北凉最勇猛的先锋,上次单人匹马冲垮北莽一个百人队,回来时浑身是血,却咧着嘴笑,说抢了匹好马。

正愣神的功夫,院外传来阵马蹄声,褚禄山那标志性的大嗓门老远就响起来:“王爷!听说北莽那帮孙子又来捣乱?给属下五百人,保管把他们的投石机拆了,给王爷当柴烧!”

徐凤年走出院子,就见褚禄山骑着匹黑马,肚子上的肥肉随着马身晃悠,手里还拎着个酒葫芦,边走边喝。

“少喝点,一会儿还要带兵。”徐凤年瞪了他一眼。

褚禄山嘿嘿一笑,把葫芦塞回怀里:“放心吧王爷,属下心里有数。再说了,喝点酒才有力气收拾那帮兔崽子。”他拍了拍腰间的佩刀,刀鞘上镶嵌的宝石在雪光下闪得人眼花,“属下昨晚刚得了柄好刀,正好拿北莽人开刃。”

徐凤年没理他的疯话,只是叮嘱:“别真动手,威慑为主。记住,咱们要的是守住防线,不是跟他们拼消耗。”

“明白明白,”褚禄山拍着胸脯保证,“属下就站在阵前骂阵,骂得他们狗血淋头,又不跟他们动手,急死他们!”

看着褚禄山带着人呼啸而去,徐凤年忽然觉得,这北凉的日子,虽然天天要跟刀枪打交道,却比太安城那些弯弯绕绕实在多了。至少这里的人,好就是好,坏就是坏,想揍谁,想护谁,明明白白,不用藏着掖着。

徐龙象不知什么时候练完了枪,凑到徐凤年身边,手里捧着个雪团:“哥,你看我堆的这个,像不像北莽的狼王?”

徐凤年低头一看,那雪团被捏得歪歪扭扭,倒像个被打肿脸的胖子。他忍不住笑了,接过雪团扔向空中,反手一鞭抽碎:“不像,等把北莽打跑了,哥教你堆个像样的。”

徐龙象用力点头,眼睛亮得像两团火。

远处的号角声隐隐传来,那是褚禄山的队伍出发了。徐凤年抬头望向黑风口的方向,雪地里的阳光格外刺眼,他眯了眯眼,握紧了腰间的刀柄。

这北凉的冬天,还长着呢。但只要弟兄们在,这防线就垮不了。

褚禄山带着人马赶到黑风口时,北莽的投石机果然已经架好了,三百多骑散在周围,一个个裹着厚厚的羊皮袄,脸上带着股子剽悍劲儿。看到北凉军来了,也不惊慌,只是冷冷地看着。

褚禄山一挥手,五百轻骑迅速列阵,连弩被抬了出来,在阵前一字排开。北凉的弟兄们动作娴熟,上弦的上弦,装箭的装箭,那几门连弩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透着股子让人胆寒的气势。

“哟呵,北莽的各位兄弟,大冷天的跑这儿来吹风啊?”褚禄山骑着马往前走了几步,扯着嗓子喊道,“怎么,想试试我们北凉的连弩厉不厉害?”

北莽那边没人搭话,只是有个将领模样的人拍了拍身边的投石机,意思很明显:有本事就过来。

“行,你们牛。”褚禄山也不生气,回头喊道,“把羊肉汤给老子抬上来!”

很快,十口大锅被抬到了阵前,锅盖一掀,热气腾腾,香气瞬间飘了出去。北凉的士兵们拿着大碗,排着队盛汤,一个个有说有笑,故意吃得很大声,那副惬意的样子,把北莽军的眼睛都看红了。

“他娘的,这帮北凉蛮子太气人了!”北莽军里有人骂道。

“别急,等会儿投石机一响,有他们哭的时候。”那将领模样的人阴沉着脸说。

就在两边僵持的时候,徐凤年带着徐龙象也到了。徐凤年骑在马上,静静地看着北莽军,眼神里透着股子寒意。

“哥,要不要我冲过去,把他们的投石机砸了?”徐龙象握着木枪,跃跃欲试。

“别急,先看看他们想干什么。”徐凤年拍了拍徐龙象的肩膀。

北莽军那边似乎也在等什么,一直没动手。过了一会儿,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又有一支北莽军赶了过来,领头的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满脸的络腮胡子,身上的盔甲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

“看来是他们的主将到了。”徐凤年眯了眯眼。

络腮胡子到了阵前,也不废话,直接指着徐凤年喊道:“徐凤年,今日我北莽大军在此,你若识相,就把黑风口让出来,不然,休怪我等不客气!”

徐凤年笑了,笑得很轻蔑:“让出来?你北莽还没这个本事。有本事就来抢,看看是你们的刀快,还是我们北凉的连弩利。”

络腮胡子脸色一沉:“你别以为有几门连弩就了不起,我北莽铁骑踏平你北凉,易如反掌。”

“是吗?”徐凤年一挥手,北凉军的连弩同时对准了北莽军,“那你就试试。我徐凤年别的不多,就是手下的弟兄不怕死,大不了鱼死网破。”

络腮胡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北凉的连弩厉害,真要打起来,自己这边肯定讨不了好。可就这么退回去,又太没面子。

“怎么,不敢了?”徐凤年继续挑衅,“北莽不是一直号称草原霸主吗?怎么到了我北凉边境,就成了缩头乌龟?”

北莽军里一阵骚动,士兵们被徐凤年的话激怒了,纷纷握紧了武器。络腮胡子也有些骑虎难下,他咬了咬牙,准备下令进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号角。这号角声悠长而低沉,带着股子说不出的苍凉。北莽军听到这号角声,脸色都变了,络腮胡子更是一脸的懊恼。

“算你运气好,徐凤年,今日暂且放过你,改日再来取你项上人头。”络腮胡子一挥手,北莽军开始后撤。

“走得这么急,不吃点羊肉汤再走?”褚禄山在后面大喊,惹得北凉军一阵哄笑。

看着北莽军远去的背影,徐凤年皱了皱眉头。他知道,北莽不会这么轻易罢休,这次只是试探,后面肯定还有更大的动作。

“收兵回营。”徐凤年下令道。

回到营地后,徐凤年把将领们召集到一起。

“今天北莽虽然退了,但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要加强防备,不能有丝毫松懈。”徐凤年看着众人,表情严肃。

“是,王爷。”将领们齐声应道。

“还有,让斥候多派一些出去,把北莽军的动向摸清楚。我要知道他们每一步的行动。”徐凤年又吩咐道。

“诺。”李义山点头道,“我这就去安排。不过王爷,今日北莽退得有些奇怪,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我也觉得奇怪。”徐凤年站起身,走到舆图前,“北莽这次来,不像是单纯的试探,更像是在等什么。”

“等什么?”褚禄山挠了挠头。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事。”徐凤年的手指在舆图上的北莽境内划了划,“北莽最近动作频繁,听说他们的狼主正在调集大军,恐怕是有大动作。”

“那我们怎么办?”徐龙象有些着急地问。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徐凤年握紧了拳头,“只要我们守好北凉,北莽就别想踏进来半步。”

散会后,徐凤年一个人来到了营外的小山坡上。望着北方的天空,他的心情很沉重。北凉的担子太重了,他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娘,你在天有灵,保佑北凉,保佑我们的弟兄。”徐凤年低声呢喃着。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是青鸟。

“世子,夜深了,回去休息吧。”青鸟轻声说。

徐凤年回头看了青鸟一眼,点了点头。回到营帐,徐凤年却久久无法入眠。他知道,一场大战即将来临,北凉的生死存亡,就在此一战了。

接下来的几天,北凉军都在紧张地备战。士兵们日夜操练,加固防线,囤积粮草。徐凤年也没闲着,带着徐龙象和褚禄山等人,四处巡查防线,鼓舞士气。

这日,徐凤年正在营帐里研究舆图,斥候来报,说北莽军又有动静了。这次,他们调集了大量的粮草辎重,看样子是要打持久战。

“终于来了。”徐凤年站起身,穿上盔甲,“传令下去,全军戒备。”

北凉军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士兵们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的北莽军,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畏惧。

北莽军的营帐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头。狼主拓跋菩萨站在营帐前,望着北凉的方向,眼神里透着贪婪和野心。

“徐凤年,我倒要看看,你能守多久。”拓跋菩萨冷哼一声。

一场生死大战,一触即发。北凉的天空,被战云笼罩着,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腥与残酷。

徐凤年骑在马上,看着自己的弟兄们,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弟兄们,北凉是我们的家,我们身后就是我们的父母妻儿。今日,北莽来犯,我们没有退路,唯有一战!”徐凤年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

“战!战!战!”北凉军齐声高呼,声音震天动地,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和决心,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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