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朝历代的医者们纷纷为孙思邈的行为点赞,他们本着为国为民的想法,对药王的做法只有赞同和大赞同,而掌权者们想的就多多了。
唐初,李二也是突然将读史书的一些疑问豁然开朗了起来,一个能够流行三百年的东西,怎么到了他这个时代突然就销声匿迹了,陇西李氏发迹百余年,在家族中也是有五石散的记载的,甚至连方子和实物都能搞到,只是李二并不是魏晋时期那种空虚的士人,所以他没有尝试过,所以对五石散的真正危害没有直观的认识。
但是以他的聪慧,不难看出来,一个能让人上瘾的东西,并且这东西还能风靡天下三百年,那么这其中的利益恐怕大的难以想象,贩售五石散的势力定然极其富有,那么为何他都当了十年皇帝了,都还没有听闻过这种庞然大物?
那三百年期间,定然发生了一些没有出现在史书上的故事!
关于孙思邈利国利民的大善之举,杜如晦疯狂点头:“陛下,五石散之祸,动摇的不只是个人性命,更是士林风气,乃至朝廷根基。拓跋珪前车之鉴不远。孙真人能于着书立说之际,思虑至此,暗中行此去毒存良之事,其见识已远超寻常医者。乃上医医国之典范。”
李世民沉默良久,缓缓道:“朕读史,常思何以治国。或严刑峻法,或德化教育。今观孙思邈所为,方知还有一法——于无声处,潜移默化,从源头上斩断祸根。使后来者即便寻得古方,亦如获废纸,或反受其害而弃之。此法,润物细无声,却效力绵长。所谓上医治未病,莫过于此!”
他站起身,走到殿前,望着宫城:“传朕旨意。第一,太医署须以孙思邈《千金》诸方为圭臬,严查、禁用一切可能致幻、成瘾、损害神智之金石方药,凡有类五石散旧害嫌疑者,皆需反复验证,明确标注其害,仿孙真人之意,可酌情调整其录,务使无害。”
房玄龄与杜如晦对视一眼,躬身齐声,开始拍马屁道:“陛下圣明!孙真人之智,陛下深得其中三昧。”
……
视频和弹幕结束了,但是古人们激烈的讨论还没有停止,皇宫深处,帝王将相掩卷长思,或赞叹于孙思邈“以笔为刃”的深谋远虑,或惕然于“药毒”背后映射的统治隐忧,心中悄然埋下了审视典籍、权衡利害的新尺度。
书斋学舍,文人士子激烈辩难,既有对先贤“污染记载”是否悖离求真的伦理争执,更有对魏晋风流背后集体精神困境的深切反思。那“扪虱而谈”的狂放,那“服散行散”的痛苦,被重新置于时代裂变的聚光灯下,少了几分浪漫想象,多了几分沉痛理解。
市井巷陌,茶余饭后,百姓津津乐道的不再只是神鬼志怪,更添了“药王暗改毒方”的传奇与“拓跋珪嗑药亡身”的警世之言。最朴素的善恶观与对“好好活着”的渴望,让他们对那遥远年代的荒诞,报以最直白的唏嘘。
杏林医家,或于灯下重翻《千金》,目光灼灼,试图寻觅先贤“去毒存良”的隐秘笔触;或对案沉思,将“防患于未然”的仁心,融入新的方剂与训诫之中。
几分钟后,天幕再次亮起,是新的视频开始了,古人们纷纷收拾心情,换了一个姿势躺着,继续看天幕播放的下一个视频。
只见一行大字出现在天幕之上。
《新中国最伟大的工程之一——南水北调工程究竟有多么厉害?》
关于这个标题,字面上的意思应该是修一条运河,将南方的水调到北方去,只是虽然修建一条大运河是非常困难,但也不至于成为后世那个强大的新中国最伟大的工程之一吧?
由于不明白这个工程的全貌,古人一些见识不广的人有些不明觉厉,而那些熟稔历史、通晓水利的,第一反应是恍然,再然后就是基于自身认知的揣度。
隋朝,此时尚未天下大乱的隋炀帝杨广还在洛阳新都享受。
此时他正在西苑水殿纳凉,见此标题不由嗤笑一声,对身旁的虞世基等臣子道:“南水北调?莫非后世又出了个喜功好事之君,欲学朕开凿运河?‘最伟大’?呵,朕之通济渠、永济渠,沟通南北五水,使天下漕运畅通,莫非算不得伟大?”
语气中带着七分自矜,三分对“最”之一字的不以为然。
……
北宋时期,擅长水利、曾主持治理黄河的沈括,此刻眼中闪烁着纯粹技术官僚的好奇光芒:“哦?南水北调?此非寻常疏浚开凿。‘调’字精妙,关键在于如何‘调’。是借地势自流,还是需设闸堰逐级提水?水源选在何处?线路如何规避山川阻隔?沿途如何防其淤塞、蒸发、渗漏?这工程之‘厉害’,恐怕不在修通,而在调成且调好。”
他已经敏锐地触及了问题的核心。
……
蒙元时期,入主中原之后的蒙古人在不到一百年的时间,就被有事没事肘击一波的黄河从马背上的汉子逼成了治水专家。
此时负责漕运、深知水脉重要的丞相脱脱,摸着下巴浓密的胡须,对工部官员沉吟:“南水北调……听其名,志气不小。然则,南水何其多,北方何其广,欲调水,绝非一渠一河可成。莫非是仿我朝郭守敬前辈旧事,广修水渠,引各路水源?即便如此,称‘最伟大’之一,恐也需旷日持久,耗费海量民力吧?”
……
明朝永乐年间,正在筹划迁都、深感北平物资(尤其是粮食)转运艰难的明成祖朱棣,眼神骤然锐利起来。他侧首对太子朱高炽和工部尚书宋礼道:“南水北调……若真能成,岂止是调水?水运通,则粮秣、物资、兵员皆可顺流而至!于国于都,战略意义非凡!后世称之为‘最伟大’之一,或非虚言。尔等细看,此工程究竟有何玄机。”